抵不过的似水流年

摄影/文字：诺尘

一场秋雨一场寒，随着绵绵秋雨，气温也随之接近零下。晨起出门，竟以可以清晰的看清自己的呼吸。天气预报也在提醒说隔天初雪将至，终是临冬了。

前些日子，北方就已经开始了供暖，室内室外两抹光景，不能再凭借室内的温度来择衣了。各家各户也开始将夏衣收好搁置，翻出过冬的衣物以供选择。天黑的也早了，不到五点太阳就也似怕冷般早早的逃离，天空笼罩了一席暗意，也添了抹凉寒。

这些转变也终是意味着这一年开始步入了尾声。

倒腾衣服时，翻出了一件皮衣，印象里应该就只买过一件皮衣，已是十年前了。拿起来看看，发现保存的还蛮好，穿上也还算合身，看来身材维持的还不错。就是总觉有些许别扭。不应是嫌弃，记得十年前购置这件皮衣时，十分喜欢，于其他样子款式都未曾多看，想来也真是执拗。转念再想想，或该归结于心境的改变。毕竟十年已过，这段不短的时间跨度，再加上其间的经历，自是难再复当年。这件衣服如若刨除当年的喜欢外，很是普通，但想到其承载了十年的光阴，就顿觉穿在身上仿若有了层枷锁，竟也有些难堪其重。想来别扭的应不是衣服，而是这流水般飞快奔逝的时间。

临行前，时间略赶，随手拽起这件衣服，愣了下，就它吧。

年终岁尾连着新年伊始，就未曾半分停歇。曾经也不甚觉得一年一年的如此转瞬有何不妥，许是年龄大了的缘故吧，原来盼着岁末迎新，而今却对临近年终满是焦虑。

日子总是过得太快，快到还有太多的计划未能完成，就已经发现这一年所剩的时日无多，感慨下终是措手不及。总是习惯把年来作为一个时间标尺，年初的时候总觉时间还长，刚过起点，还有大把的时间可供利用，所以挥霍的肆无忌惮。当游标来到标尺的一半时，许会想起似在某张纸上勾勒过这一年，遍寻之下，发觉早已挥霍成了张废纸，抛在了哪个难寻的角落。再忙着去填补着色，终是难以从容，只给予了一半的时间，自也就潦草了一半，许还不如。而今这个年度的标尺终于要完结了，再看这张纸，终是无甚价值，不过，该要裱起来的，该挂在显眼的位置，该时常观摩。看一眼，就仿似一记耳光，响亮，痛快。

如果每一年都挂一幅这样的纸，应该可以开个涂鸦的画展了，更讽刺的是其中应该会有太多年就只是个框，倒是有遐想的空间，但是抱歉，总是骗不了自己。

可惜的是，这些都是臆想，自难能付之行动。既然难觅这些臆想中的涂鸦，那每年所羁留的旧物许也能多少担此重任。就像那件衣服，总能追溯些时光，进而也能让自己恍惚下与这件衣服所存的时间跨度里自己有了哪些变化。

之于旧物，总是有些难舍，也知可能其不再堪使用，但总觉其代表了某段追不回的时间，旧物惹人思，就是此道理吧。该找时间将一些旧物翻翻的，许会记起当年自己是何种样子，也或记起曾许过何种愿。但总觉在翻之前应做些心理建设，谁知忆起这些是该哭还是该笑呢，许迎来的就是一记记响亮的耳光也未尝不可能。想到此，确是实实在在的不敢了。

室外的温度确是降低了，这个温度也确该到了下雪的时候了，但没想到的是，十年前的这件皮衣却还很挡风很暖和，看来当年的眼光还算不错，也算些安慰。

许是这些旧物也会有用。应该努力了，以后总要有勇气去翻翻这些旧物，不要等到哪天它们也如臆想中的那些涂鸦一样再也寻不到了，那感觉，想来该是有些荒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