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船的地方,是一个简陋得不知可不可以称为码头的地方,那是一条由小岛延伸出来的木桥。桥的尽头,也就是我们下船的地方,站了一个穿着整齐西装五十多岁的男人,范子建对我们说:「这就是我们请来的管家。」
一般来说,在这个荒岛别墅,是不会有人在这里住的,但由于以往读书时每年暑假,范子建一家都会来这里休息(当然还有几年到了欧洲旅行),所以基本上都会在这段时间请一个管家打理好别墅、准备早午晚餐等等。几乎每次都是由不同的人来担任,但今年的管家有点面善。
管家向我们笑一笑,说:「很久没见。」我想起了,他就是十年前的那个管家。
看起来其他人也想起来了。杨进问:「你是不是十年前的那个管家,好像姓金?」
「对呀。」十年后他除了变了满头银发之外,样貌也不见得有多大改变:「很久没见了,子建打给我时我还吓了一跳。」
待范子建把游艇泊好之后,我们便往别墅方向走去。那栋是古堡式的建筑,共有两层,地下那层是客厅、装有一座大水晶灯的饭厅、厨房和活动室。从厨房往内走还建有一间小小的管家房。
二楼楼梯口的尽头是主人房,然后是两边共十间房面对着面,楼梯旁还有一个浴室连洗手间。这个设计唯一的问题,就是只有二楼有洗手间。
码头与别墅中间隔了个树林,沿着码头一直穿过树林便可到达别墅。如果在树林中间分岔的位置左转的话,走大概十分钟便可以到达沙滩。
对,当年章思明就是在那里自杀。我想今天晚上我们应该会到这沙滩烧烤。也算是悼念他的一个活动吧。
树林中有条明显的路指引着我们,像现在这样的阴天也能轻易的找到方向,但入夜后就要用电筒才可避免迷路。风吹得树叶发出沙沙声,台风快要来吧。
走到分岔路口,区浩钧突然指着左边的路,说:「他自杀之前也许也走过这条路⋯⋯」他就是不能改掉乱说话的坏习惯。
梁其伟没好气的说:「够了,虽然我们这次来是为了悼念他,但也不用把他挂在口中。」老实说,虽然章思明是自杀死的,但我也不知沙滩那里会不会闹鬼。
又走了大概十分钟,那里有棵树的分枝横向生长,所以走过去时要稍稍低头才不会撞到头。杨进指一指那条分枝,向李泓道道:「小心撞头呀!」
李泓道呆了一呆,问道:「为什么这样说?」黄子恒又搭嘴,道:「对呀,你只叫他就不用理会其他人啦。」
岑朗逸笑了出来,对李泓道说:「你别装作忘记,之前我们有次来这里时,你只顾回头笑梁其伟生得不高不用低头走过这树枝时,整个人撞上了它。 」说完伸手指一指那树枝。
那次是大概八年前,大二的暑假,我们几人来到了这里逗留了两天。那次却没有这么多人,只有我、岑朗逸、梁其伟、杨进、李泓道和主人家范子建。
黄子恒又补充:「哦,原来你们搞小圈子。」
李泓道想了一想,笑了出来:「好⋯⋯好像有这件事。」
「这天早变作茉莉香水⋯⋯」陈晓峰旁若无人般唱着。他唱歌唱到高音的时候,总是以大叫来避免使用假音。看来这么多年也没有改变,只是今天的他美酒、金表、跑车、相机他全都拥有。
许荣泉此时拿出电话,问范子建:「这么多次,这里还是不能接收电话讯号。如果要打电话,一定要用放在厨房的那个卫星电话吗?」
范子建不怀好意的说:「接收不到也是正常啦这里平时又没有人住,媾少几日女唔会死慨。」
许荣泉自豪的说:「不是啦,我要向女朋友报到。」
区浩钧插嘴道:「那么我们遇上意外怎么办?你知啦,最近鬼节。」我心中不禁说了一句粗口,虽然现在不是晚上,但走在树林内还是有点阴森。
梁其伟像以前一样跳起狠狠的拍了区浩钧的头一下,说:「不是叫你不要乱说话吗?」
又走了一会,终于走出了树林,别墅就在眼前。雨开始下起来,我们便快步走向别墅,我有点不安的感觉,看看身后的树林,又看看天空,真的可以如期回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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