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愿叫她无无。
刚上班的那天,武舞坐在我的对面。她穿一件白色的连衣裙,没有化妆,并且面无表情,机械的做着手里的工作。虽然它并不多。
“中午一起吃饭吧”我冲武舞说“听说这附近有一家海鲜瞒好吃的。”
“我没兴趣。”她没有抬头,冷冷的说。
“我请客,就算是做见面礼了吧!”我穷追不舍,并且开始对她有了兴趣。
“对不起。”她起身走了出去。这我才发现,午休的时间已经到了。;
武舞是个孤立的人!
这是我听同事说的,她在这儿一年,没有人跟她说话超过五句,也没有人了解她。只知道她叫武舞。
晚上下班来到离家很远的酒吧,新开业的,还没有几个人知道,所以很安静。
推门进去,发现武舞也在。还是白色的连衣裙,依然没有化妆。
“你也在?”我过去打了声招呼。
“恩”她拿起酒,喝了下去,我才发现,桌子上已经放了四个空杯子了。
于是我们坐在吧台上喝酒,不知不觉中,竟有了一点默契。
“你叫什么?”我只想逗她说话。
“武舞”她抬起眼睛看我,这是她第一次看者我说话。
“无无?”我笑。
“也许吧。我一无所有。”她又低下头,喝掉了剩下的那半杯酒。
“可为什么呢?”我不解的问:“你有文化,有工作,有漂亮的脸蛋,迷人的身材,为什么还一无所有?”
她干笑了一下“那都无关紧要,关键是我已没有灵魂,没有心。因为这一切都随他走远了”
我没有问他是谁,因为那样可能会让她更痛苦,也许她也不想说。
“你很孤立!”我打破沉默。
“很多人都这么说,”她要了一杯柠檬汁,用吸管摆弄杯里的冰块,发出似乎清脆的声音。“我换了十二次工作,几乎这个城市所有的知名公司我都做遍了。可是呢,我不得不换掉它们。”
“为什么?”我更加不解。
“因为我的孤立,没有人愿意接近我,我的销售额也是全公司最低的。经理常会因为各种原因找我谈话,可我总会和他们吵架,不知为什么,我没有办法和他们沟通。”她用手撩起一缕长发,“也许我不适合工作!”
我无言以对,只是喝酒,然后跟武舞道别。
第二天早上,武舞因为经理改变销售计划的方案和他吵了起来,最后,她提交了那份似乎是早就写好了的辞职信。从始至终没有看我一眼,没和我说一句话。
我开始怀疑,昨晚和她一起喝酒,听她诉苦是事实还是做梦。也许只是个梦吧,她怎么会向我诉苦呢!
我自嘲的笑笑,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坐好,可当我的眼睛定在武舞的位置后,忽然觉得空空的,象是少了点什么。
我跟身边的小王说:“没有了武舞还真有点不习惯呢。”
没想到不光小王,别的同事也都用异样的眼神看着我。一会,小王才开口“不习惯?她走了跟我们有什么关系。该干嘛就干嘛。”
“就是嘛,她在不在不都一个样,像个死人似的。”小刘接口道。
我没有再开口,只是想“无无”。她现在失业了,心情会怎样?在这个世界上,孤立的人不是社会人,就无法生存。这些我不但在武舞身上看到了,并且感同身受。
每个人都在和别人进行着有意或无意的合作,在工作中生活,在生活中工作。这一切都看似平常,也很无聊。我和武舞都是不适合工作的人,以为回感觉所有利用和被利用,或者彼此利用的关系。我知道它很合理,却一直厌恶。武舞排斥了她厌恶的东西,她表现出来了,可是却也被这个社会排斥;我也排斥这些,但我没有表现出来,只能说明我的虚伪。
我把自己埋在工作中,努力让自己不去想“无无”。
她真的一无所有,现在我感受到了。只是不是她说的。
经理对我这个月的工作很满意,当既提升我做了经理助理。晋升的那天我请客同事们到了那家酒吧,大家玩的都很开心。
席间,我独自坐在吧台边,想起了“无无”。
这时,酒吧的老板走了过来,递给我一封信。信封上用荧光笔写着“To夜夜”,下面签着武舞的名字。
信不是很长:
夜夜,你是我第一次写信的人,从始至终我都把你当了朋友,因为我看的出来,你是真心对我好。
从他离开后,我便排斥这个社会,排斥每个人!在我的眼里,我觉得他们都是那么的虚伪,做作,而且都违背了做人的尊严和原则。所以我都尽量的远离他们,也就成了孤立的人,我想我应该走出原来的阴影,来一段新的生活。
我的电话是.......。有时间找我。
被生活遗弃的人”
看完信后,我高兴的拿出电话,拨了那个“熟悉”的号码。响了好半天也没有人接,我刚要挂掉电话,那边传来一个女人懒散的声音“谁呀?”
“你好,我找武舞。”
“武舞?”女人顿了一下,似乎是在想是谁“死了。”
“死了?!”我的心揪了起来“请问她是怎么死的。”
“我怎么知道她怎么死的!”女人不耐烦的说“早该死了。”
我脑袋里一片空白,“那好,再见”
挂掉电话的那一刻,我突然想起了祥林嫂。
也许孤立的人真的无法生存吧!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