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天就听人说在城西徒骇河上新建了一座摇摆桥,晚饭后,一个人从城南向城西进发。
步行半个多小时,站在车水马龙的西大桥上,远远看到在北面的河面上方,有几排霓虹彩灯横跨徒骇河,心想那应该就是摇摆桥了。
堤坝中间是一条柏油路,路东紧靠大路是一排排居民区,路西河滩上分布几条曲幽小径。顺着小径前行数百米,就到了人头攒动、灯火通明的摇摆桥。
摇摆桥的后续工程还没有完成,桥头的河滩上堆着一些建筑材料,一个工人拿着水管往沙堆上喷水。旁边的工棚里亮着灯,几个人站在门口,面对着摇摆桥讨论着什么。
走过桥头河滩的沙堆泥洼,左右各有一排台阶通到桥上。桥高高地横跨在河面上,上下面的两边各有一根粗大的钢丝绳牵引着,又从桥身牵出若干条细一些的钢丝绳和大绳连接,最后把四条大绳固定在桥两端的四个固定架上。
走到桥上,前面寥寥的几个人都小心地前行,桥身微微晃动,没有像别人说的那样摇晃的厉害,心想也不过如此。
还没有走到桥中央,迎面走来几个年轻人。他们嘻嘻哈哈地打闹着,追逐者,桥身立时左右摇摆起来。
我和前面的几个人赶紧抓住桥栏,小心地上前挪着双脚,两只眼直盯着前方,尽量掌握着身体的平衡。
等那群人远去,两个一直抓住桥栏不敢动的老妇人长长舒了口气,互相鼓励着:慢慢走过去,咱从下面回来吧,不走桥了。
前面没有几个人,桥身又平稳了许多。河面上有风吹来,凉凉的,平复了刚才的紧张和窘迫。
从桥上走回,下桥台阶时回头看到桥身上贴着一张红纸,上面写着“大桥试运行,切莫摇晃”几个大字。
身后又传来一阵阵欢快的吵闹,两个女孩最先从大幅度摇摆的桥上下来,一个步履趔趄,依然哈哈大笑着对另一个女孩说:“我这感觉像喝了半斤二锅头,你呢?”
那个一只手抚着头,另一只手抓着台阶栏杆的女孩笑着回应:“我这也晕的不行。”
爱玩爱闹的年轻人,总不会错过任何一个好玩的机会。
接下来我的苦旅来了。
向来不愿走回头路的我放弃了原路返回的想法,顺着徒骇河的堤坝一路向北走去。
这条路几年前走过一次,当时是骑着电动车,一路摸索着回去的,只记得路途不近,有好几条路通往城里。
昏黄的路灯光投下来一个个椭圆的晕,我的长长的影子一会儿跑在我前面,一会儿又拖到了身后。坝上的一侧拉起了一长道屏风,上面或雕或刻或画或镶着一幅幅图画,称之曰“文化墙”。
河滩上是一片枯树衰草,隔着一条宽阔的河面,河对岸彩灯流转的广场上的音乐传了过来,铿锵有力,应该是有人在跳广场舞。
过了摇摆桥数十米,路上已鲜有人声,只看到远处的灯忽明忽暗,近处是陌生的夜,和陌生的屏障、荒野。
一辆汽车从背后疾驰而来,吓得赶紧贴到屏墙上,待它过后,才抚了抚胸口继续往前走。
走了快有一个小时,终于望见远处路灯杆上的一串串红灯笼和水滴样的装饰灯,路旁小区里的万家灯火,让我紧绷着的心轻松起来。
虽然离家还有十几里,但总算是回到人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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