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
第五十五章
林新成拒绝回学校教学
李杏花再救林新成施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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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后的下午，林新成下了工回到家里，见巩建荣坐在自己的屋里正和妻子说话。
林新成被从学校撵回来以后，巩建荣已经来过几次了，都是上午放学后来的，一是和林新成说说学校的事，二是和老同学说说闲话，在林新成家吃了午饭后再去学校。象这样下午天快黑的时候来还是第一次，因为现在正在暑假里，趁放学来已经不可能。她之所以天快黑了来，是怕来的早了见不着林新成。
巩建荣也是刚来不久。
林新成问她这个时候来有什么急事。
巩建荣说:“今天午饭后，杨培亮到我家对我说，让我当学校的副校长，帮助他抓业务，我说我干不了，他说这是你的主意，让我考虑一下对他说，他还说，学校又添了三个老师，也是你的建议，我来就是问问你是不是真的，这到底又是怎么回事？他们咋恁听你的？他说的话我不相信。"
于是，林新成便把今年的五年级毕业生升初中又考了一个白板，李祥在公社发放通知书的校长会议上对杏林岗学校进行了严厉批评，杨培亮回来后向朱书记和李朝阳汇报后，决定让他重回学校再当老师教这一班学生，他是怎样拒绝的，以及又让他怎样提的建议，一五一十的向巩建荣学了一遍。
李桂荣在林新成说着的时候，已去厨房做晚饭。
巩建荣听后说道:“怪不得呢，原来杨培亮说的不是假话。那我干不干呢？"
林新成说:“建荣姐，为了咱大队的孩子，你就干吧。"
巩建荣说:“你不在学校，我总觉得象一个孤雁一样，与他们是没有半点共同语言。让你回学校你要是回去了该有多好呀。你不但不回去，还建议让我当副校长抓业务，这担子够我挑的呀。"
林新成说:“我也知道你的处境，我也知道你有一定的压力。处境越不利，越能锻练人的意志，越是有压力，越是有动力。毛主席说，困难的工作就象担子，看我们敢不敢去承担。让你当副校长抓业务，这本身就是一个有利的因素，不管那几个老师心里服气不服气，你可以理直气壮的去抓，比我那时只是一个普通老师，顶着李朝阳杨培亮他们的压力干要强多了。为了咱大队的孩子们，你就大胆的干，我在学校不在学校都一样。另外，你要和新去的三个老师搞好关系，他们都是老牌高中毕业生，业务上的事多向他们请教。我见了他们也给他们说一下，让他们多支持你的工作。"
巩建荣说:“好吧，那我就鼓着肚子撑吧。"
李桂荣在婆母的帮助下，很快做好了晚饭。晚饭过后，李桂荣要留巩建荣过夜明天再走，巩建荣笑着说:“桂荣妹，你不怕你睡着了，我睡你男人呀？"
李桂荣也笑道:“我不怕，我怀着孕不能让他睡，你留下来，我不睡着你们俩个可以照样睡的。"
巩建荣抬起手作了一个要打的样子说:“不是你怀着孕，我打你个妮子。"
林新成也笑着说:“你们俩个老同学见了面，怎么总拿我开玩笑，我成了你们的笑料了。"
巩建荣收住笑容说:“说是说，笑是笑，我不能在你们家过夜，我家里还有一个一岁多的闺女呢，要在这里过了夜，明天回去，许大明不打毁我，我那婆婆也会撕吃我。"
巩建荣的婆婆恶的是有名的，听巩建荣这样说，李桂荣说:“不能在这里过夜就回去吧，让你兄弟送送你，送到李菜园西头。"
李桂荣送到大门口就拐回去了。
巩建荣回去，只有走村东的南北大路。走到南北大路上有三条路，最近的就是林新成家门口的东西大街。林新成把她送到南北路上再往北走，这里两边是高徒的土岗，因此沒有住户，隔不远会有一个人们拉土劈的窝子，夜里有点吓人，人们称这段路叫咕喽沟。咕喽沟一直到李菜园西头才到尽头。龙王庙前边有一片较大的平坦地，传说过去是一片野杨林，流传下来许多鬼的故事，平坦地上边的土岗上，埋着五十多个烈士的墓，烈士墓东边十几亩的斜坡耕地里，还平埋了几千人的国民党的兵。因此，每到天黑以后，这一段路很少有人走，这也是李桂荣为什么要林新成送巩建荣到李菜园村西头的原因。
但林新成并不害怕，在宣传队时以及后来在学校的六年里，夜里他经常走这条路。更主要的是他不相信有鬼神。
巩建荣也许因心里害怕，一开始往北走就拉住了林新成的手。
当走到龙王庙西北角快到李菜园的一个土窝前，巩建荣觉得这里离吓人的地方远了，她停住了脚步，轻声对林新成说:“我妹妹说让我留下和你睡，那是不可能的，在这个土窝子里，咱们俩个那一回吧。"
林新成笑道:“那是玩笑，何必当真？"
巩建荣说:“我也知道是玩笑，但我想当真。"
林新成说:“你想当真，那也是不可能的。那样我们就真对不住你妹妹了。建荣姐，不要往那个事上去想。"
巩建荣知道林新成的脾气，他说不作就一定不会作，就降低了要求说:“还象你离校那天行不行？"
林新成想，这个应该滿足她，于是往路边走了走，兩个人亲切的紧抱在一块，并亲吻起来。
十几分钟后，林新成先松开了巩建荣，巩建荣尽管兴致未尽，仍然很滿足，虽然林新成沒有给她作实质性的事，但林新成是用心的，有激情的，加上她的用心，感到很舒服很舒心。
林新成又把她送到李菜园西头。
林新成组的玉米，用了三天的时间已经全部施过化肥，第二天，他就开始组织组员对玉米进行浇水，。为了浇的快一些，他把林志强组的机井、机器和水泵也借用上了。二十个人分成两班同时进行。玉米田本来就是水浇地，大小垄沟歪好一修整就能用，浇起来很方便，一天下来浇了十几亩地。为了加快速度，林新成决定夜里加班干。天快黑的时候，他让每眼井上只留下一个机器手，地里只留一个人浇水，其余的人都回去吃晚饭，晚饭后女的不用再来，男的扛着被子在井房睡觉，排好秩序接班，每个人浇两个小时。女的虽然不加夜班浇水，但得把现在留在地里的人的晚饭送来。
林新成留在北边那口机井抽出来的水头处浇玉米。
李杏花和林新成一组，但林新成沒有让她给自己送饭，而是让他捎信让妻子来给自己送。并让她到会计林新举家，让会计买八把手电筒送来。
天黑了下来，晴朗的天空，因沒有月亮，星星显得多而明，没有风，大地显得很安静，只有两口机井上的机器声传向远方。抽出来的水顺着垄沟无声的流进玉米畦里，林新成必须弯着腰才能看清水头走到什么地方，然后慢慢的跟着走，一旦到了另一个横垄沟前，就要拐到上一个横垄沟前重改一畦，既不能浇不到头，也不能让一个畦里积水太多，水很宝贵，一点水也不能浪费。
还没有到一顿饭的时候，没有浇水的一侧的玉米地头，传来了哗啦啦的玉米叶子的响声，响声一直向他这个地方而来，林新成心想，回去吃饭准备来搭夜浇水的人是不该来到的，肯定是妻子来给自己送饭的。他也没有问，而是站直了身子。虽然天黑，也能使妻子看到他这个黑人影。
来人走近了，并开了话:“新成哥，是我来给你送饭来了。"
是李杏花的声音。
“你嫂子咋没有来？"林新成问。
“天黑路不好走，我嫂子怀着孕，我沒有让她来。"李杏花说着已经到了跟前。她把饭递给林新成又说道:“给你拿了两个馍和两个咸鸭蛋，还有一碗好面糊涂。"
林新成说:“我家没有咸鸭蛋呀。"
李杏花说:“馍和汤是你家的，咸鸭蛋是我家的。我嫂子给你拿的是调的青芹茭，我设有拿。"
林新成说:“你不让你嫂子来你来，还吃你家的，真不好意思。"
李杏花责怪道:“哥，看你说的，不该呀？你吃吧，我看着水。"
林新成便蹲在地上吃起饭来，李杏花拿着铁铣弯腰去看着水，而嘴里问道:“哥，大前天，大广播把你叫到大队干啥去了？"
林新成边吃边说道:“今年的五年级考初中又考了个白板，朱书记和你爹，还有杨培亮，三个人商量着让我还回学校教学去。"
李杏花带着气氛的说:“我就给我爹说过，我哥根本就不是教学的料，给你提鞋掖巴也掛不上，我爹还吵我，说我给你亲了不给我哥亲了。这一下不能了吧，一个也沒有考上，比比你看差多少？你几乎是百分之一百，他是百分之零，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真是误人子弟，误人子弟。哥，你答应去了吗？"
林新成说:“沒有。"
李杏花问:“为什么？"
林新成说:“一是我舍不了这玉米实验田了。你忘了你爹对我搞玉米实验田的办法一直持不相信的态度吗？我们组的玉米现在长得远不如志强组的，我要是离开实验田了，不是自动认输了吗？二是，我也不想在杨培亮手下当老师了。"
李杏花说:“你当时就是这么对他们说的吗？"
林新成说:“没有。"
李杏花又问:“那你是怎样回答他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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