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亦浓)
图片来自网络“怎么又空着手回来了?”一进家门,老妈看看青溪空空如也的两手问。
没有喜欢的,青溪闷闷的说完就准备回屋,老妈无可奈何的叹了一口气“你呀,也该为自己活了,以前为了那个人,你是丢了自己了,现在人都走了,你也该为自己打算打算啦!”
“妈,我……看上眼的都老贵老贵!”
“省那钱干嘛呀闺女!你这样不舍得吃不舍得穿,都把自己活丢了!把你看上的衣服买回来!妈给你报销,我闺女又不丑,倒饬倒饬俊得很呢!去买去!”
妈妈不止一次在女儿面前说,不要不舍得花钱,你现在还年轻,要好好打扮打扮自己,不要整天老气横秋的。要舍得为自己花钱,青溪知道老妈是心疼女儿年纪轻轻却形单影只,但婚姻几年,养成了习惯,很是难改。
1.
自老公阿辉走后,青溪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垮了下来,曾经在他面前的那份倔强和强撑的硬气,已经随着他的离开消失殆尽。
两人离婚已经一年多了,女儿可儿,今年刚刚七岁,除了每天正常的上下班,还要照顾,上小学的女儿,及生病的老妈,身心俱疲,身心俱疲,最累的却不是身体。白天冲锋陷阵般疲于奔命,可以什么都不想,夜深人静时想起以前,泪湿沾襟。
阿辉与青溪是高中同学,中学毕业后直到大学毕业后苦苦追了青溪四年多,青溪心里是喜欢他的,碍于女孩子的矜持,及来自教师家庭的家教,对于他的死缠烂打,上学时候始终也没松口,大学毕业后留校任教,阿辉也在同一所城市,俩人机会多了些,他的坚持如一终究打动了青溪,俩人就顺理成章的在一起了,却不曾想遭到了青溪父母的强烈反对。
他们的理由很简单,阿辉来自一个贫困的农村家庭,父母担心女儿将来受苦,那时候的青溪正处于浓情蜜意的热恋期,父母的阻挡却成了青溪逆反的根源,阿辉悲伤的样子令倔强的青溪以救世主般的心态忤逆了父母的苦心,在不被父母祝福的情况下义无反顾的嫁了。
可是,命运却给了她一个响亮的耳光。
2.
结婚后的第一个春节,阿辉说他要在单位值班,不能回老家过年了,青溪听了心里很失望,这可是新婚的第一个春节啊,让她如何独自去应付对于一个新媳妇完全陌生的家庭的父母亲朋呢?
可是,爱他就必须支持他,青溪很深明大义的对他说,放心吧,我自己回去过年可以的,你注意身体。
在老公的老家过年,老公不在身边陪伴,与他的父母第一次长时间的相处,那种寂寞的感觉难以言表,还好对于青溪来说,自小就是个比较乖巧懂事的孩子,这些陌生的环境和不习惯的客套也慢慢习惯了,只是新婚燕尔,夜幕袭来对阿辉的思念总会席卷而来,于是,刚过完年初二青溪就急急忙忙跑了回来。
那个时候手机还不多见,联系方式都是通过家庭电话和单位座机,联系不方便是一个原因,最主要的原因是那年青春年少的青溪想给阿辉一个惊喜,就没有提前告诉他。
到了温暖的小家稍作停留,青溪就坐车赶到了阿辉的公司。
正逢年假期间,整个公司大院静悄悄的寂无人影,青溪拾级而上到了二楼他的办公室门口,想象着他开门时那表情,是兴奋呢还是吃惊还是惊喜呢?……青溪偷乐了…
美滋滋的推门,虚掩的门吱呀”开了……天哪,她看到了什么?
两张扭曲而惊惧的脸!
青溪只感觉自己的心跳漏拍了、大脑空白了、血凝固了、冰凉了
凌乱一地的衣服……软语呢喃……嘎然而止……
也许,我该先敲敲门。青溪冷静了下来,拍了拍自己僵硬扭曲发凉的脸,停跳的心回来了,然后,低低说了一句“对不起,你们继续。”关上门转头就走。
“青溪,青溪!……你等等……”
青溪听而不闻,疯了般冲下楼,阿辉光着身子就追了出来。
然后,就是痛哭流涕追悔莫及,解释自己值班无聊经不住同事诱惑……以后不会了,原谅我吧……
青溪的心吞了一颗苍蝇般的恶心难过,但是啊,他是我爱的人哪,我选择的义无反顾的抛开父母嫁了的丈夫,还能怎么办呢?难道还能离婚么?青溪绝望了……
我爱他,原谅他这一次吧?谁让我爱他呢,况且也不想让父母知道他们的反对是有先见之明的,只有打破门牙肚里咽了。
此次事件以青溪的忍气吞声而偃旗息鼓了,日子继续看似平静地过下去,阿辉自此后确实安静了半年之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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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八月份时候,阿辉因为一个设计项目紧急常常在单位加班,有时候加班晚了就在办公室里凑合一宿,后来索性就在单位找了间宿舍突击项目。
那天大概是周中的时候,青溪给学生们上完课想想下午无事可做,去看看阿辉吧好久没回家了呢怪想的。
坐车到了阿辉单位,阿辉刚从食堂吃完饭回宿舍,见到青溪有些意外,不过瞬间,笑容满满的蛮开心的问“今天没课了?怎么有空过来?”“想你了呗!下午反正没课,你是不是乐不思蜀啦?都不回家了。”“净废话,这不是忙嘛!你坐会儿,我打壶水去给你泡茶。”说着提着暖水瓶出去了。
青溪坐在阿辉床上眼睛四处打量着,单人宿舍收拾的干净清爽,在家里时候,阿辉可是油瓶倒了都不扶的主儿,骨子里心疼男人的青溪也从不舍得支使他,对于阿辉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无私疼爱,不仅如此,穿着打扮都是在能力范围之内给他最好的。
俩人浓情蜜意时青溪戏虐的说他:是不是上辈子欠你的呢?你呢,咋就不知道心疼心疼我呢?疼,疼,咋不疼呢?阿辉边打着游戏机边含含糊糊的说,不疼老婆还是男人么?
可是没有老婆在身边,人家这不是也过得清爽惬意么!青溪瞄了眼床下,只有两双鞋和一只小皮箱。
这小皮箱眼熟的很,阿辉上学时候用的,摸了摸腰间刚好带的钥匙,说起这钥匙,青溪想起还是阿辉追她的时候送的“我把我自己及我的所有家当都交给你啦!今后鞍前马后任君驱使差遣。”好吧,左右无事看看里面都藏了啥宝贝。
真是不看不知道,青溪不只是该感激还是怨恨自己的女人直觉。
小小箱子里居然藏着厚厚一沓子信。
也许是中学或大学同学的来信呢?青溪心存侥幸。
没再多想直接抓起一封信看了起来,开头的“亲爱的”造她一愣,咿?亲爱的?哈!哈!也许是初恋情书?怪不得锁着不让看呢!……越看越不对劲,所诉说内容居然是近段时间的事,还有肉麻甜腻的话……抖抖的手赶紧翻到落款处,是近期的来信!一个女孩子的名字!青溪拿信的手开始发麻,曾经的冰凉从心底里蔓延开……
“青溪!”阿辉匆匆忙忙的提着开水瓶跑上来,气喘吁吁。猛推门看到青溪坐在床上拿着信发愣。水瓶“咣当”落到了地上,阿辉膝盖一软“扑通”跪在了青溪面前。
……青溪一直想不明白,是自己的魅力不够,还是阿辉的心思花哨?
可是明明追自己的时候是那么死心塌地一心一意,人变了还是人本如此?
是我笨我痴我傻!青溪恨自己的迟钝,早该知道是这样,那么久不回家,项目再紧急也不是大禹治水吧?不回家就可以随心所欲了吧。
“我会拿给成哥看看!看看他的好兄弟!成哥不是说过么?你要再对不起我,就告诉他!”
“老婆,老婆,我们没什么就是玩玩儿……”阿辉心里追悔莫及,怎么就没想到收拾好呢!想到了当年与好兄弟阿成暗地里的争风吃醋的较量……看看涕泪涟涟的青溪心里开始隐隐作痛……突然想到了阿成狠狠的拳头心头一凛,趁着青溪不注意抢过来信撕烂了塞进嘴里生生咽了下去。
还在大喊大叫痛哭流涕的青溪看到阿辉的举动呆愣了半晌,“你…你……”这样子的事都做得出来!低头茫然四顾,却见阿辉已然将箱子拖至自己脚下。
这个男人!这个男人!青溪心里恨恨的念叨着,嘴巴却剧烈抖动发不出声音,大大的双眼兀自泪流满面,右手食指指着阿辉,又似乎被抽筋般的无力放下,两手徒劳的摸了一把泪流满面的脸,却止不住如断线珠子般的泪水,索性就随他流去,青溪再也不想多待,扭头冲出了这间伤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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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溪压抑着痛苦木然的上班下班照顾女儿上幼儿园接送……
阿辉却若无其事的回来了,日子似乎照常运转着,俩人默契的不提那些信的事情。
可是,青溪发现自己不再信任阿辉了,他晚回来了开始乱想,他早回来了又觉得他不正常,幸福变味儿了,青溪却对今后如何改变无能为力。
青溪心里的压抑难捱无法与父母明说,一切一切都是自找的,一个人承担吧。却不知道如何去改变现状,如何积极的去改变他或者改变自己。
青溪啊,能够做到的,还是一如既往的温良贤惠的对待他,对待他的父母,对待他的朋友,期望他能被感动,不再沾花惹草的伤害她。
就在青溪得过且过的不作为中,原本心虚着伺机而动的阿辉慢慢恢复了正常,他的所谓恢复正常就是自诩的“男人正常的生理需求”:一辈子对着一个女人,乏味的很吧,爱她可以啊,总得需要一点点其他调剂,又不会来真的,心可以从一而终,但身体不行,身体的生理需求就是需要新鲜和刺激。
这种事就像染上了毒瘾,欲罢不能无能为力,非不为也,乃不能也!我又能奈何!反正她哭哭闹闹也就过了。
后来的后来,青溪遭遇了阿辉的再三再四,在近十年的婚姻生活中心力交瘁的应付着墙外的彩旗飞舞。
“我们离婚吧。”终于有一天,在又一次的被外遇后,青溪下定了决心,没有吵闹,平静的对阿辉说。
“好,明天,我请个假。”阿辉也出奇的平静。
俩人例行公事般的办理了离婚手续,又回到了同一个屋檐下,谁也没再提谁搬出去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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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是搬出去吧。”终于有一天,在阿辉的再一次的“小打小闹”后青溪平静的对阿辉说,“我不想让孩子看到你每晚醉醺醺的回来,或者,看到不该看的东西。”青溪说着,心里却想:不仅如此,大呼小叫的训斥女儿成了家常便饭,孰可忍孰不可忍?
“房子我都租好了,这是钥匙,我帮你出一半房租。”
本来,青溪是希望阿辉能够从离婚这件事上痛定思痛改过自新,可是,离婚后的阿辉却愈加变本加厉的放羊了般,恢复了单身的自由,家里有免费的保姆洗衣做饭,女儿就跟玩具似的高兴了逗逗不高兴了一言不合就松松筋骨打骂,还可以正大光明的找女友了,自在得很呢。
可是女儿呢,在这种环境下成长对女儿不利啊。
青溪就私下跟女儿可儿商议“咱让爸爸搬出去吧?”
“爸爸搬走了就不会再打我了吧?”
“嗯,搬走了,就没有机会打你了。“
“那……让他搬走吧!”
“以后,就只有可儿和妈妈了。可儿没问题吧?”
“妈妈没问题,可儿就没问题。”
6.
阿辉还是搬走了,似乎带着赌气的成分,青溪有时候觉得阿辉像个孩子般的任性妄为不计后果,一次次的探究着青溪的底线。
青溪呢一直念着婚前俩人恋爱浓情蜜意时的甜蜜时光,一直在等待某天他能够幡然悔悟,却又一次次的处于绝望,每次的绝望中也在慢慢的一点点的消耗着旧日时光的美好。
那天晚上晚饭后,青溪突然觉得很累,收拾着桌子忍不住对阿辉说:
“你还是搬走吧,离都离了赖在家里算怎么回事?”
“不搬,这也是我的家。”阿辉头也不抬继续看着电视。
“房子找好了,钥匙在桌上,房租我掏一半,这栋房子你也别想了,留给女儿。”
还要继续说下去,却发现阿辉猛然起身扭头回了小卧室并重重的带上了门。
第二天下班回家,青溪感觉家里的异常,空空荡荡的,蓦然发现阿辉不知何时已经搬走了,他的衣服和被子,他的味道……
青溪的泪不由自主的流下来,恣意横流开了闸般,哭了一会儿,心里由原来的空落落开始变得轻松了一些,看看时间离妈妈接女儿回来的时间还早着呢,青溪撸起袖子开始大扫除。
7.
自阿辉走后,青溪暗地里消沉了一段时间,在妈妈和女儿面前若无其事,晚上回到卧室心里凉凉空空的难受,离婚一年多两人一直一个屋檐下两间卧室分开着,除了睡觉不在一起,吃饭洗衣还是青溪的事情,外人眼中根本看不出离异。
现在不同了,那位名义上的丈夫彻彻底底搬走了,从此后,不必为他做饭洗衣不必将就他的喜好来准备一切,女儿暂时跟着妈妈也无需青溪操心,青溪陡然的空空的失落感席卷而来。
我该找点儿事儿做,除了每天按部就班的上班以外。青溪想来想去,去考个驾照吧,以前就喜欢开个车。当时俩人都想学,无奈家里资金不宽裕就阿辉一个人考出来了,现在算是机会来了。
日子在每天上班学车接孩子送孩子下班等等中白开水般的滚滚而去。
期间,同事朋友很多人不间断的给青溪安排相亲,青溪都兴味索然,木然的见了就没了下文,不是不想啊,孩子小母亲身体又不好,青溪实在是太想有个男人帮帮自己了,可是,总也找不到想去爱的感觉,不会爱了。
“青溪,你得好好打扮打扮自己,我闺女长相不差,好好收拾一下还是大美女呢,三十多岁正是好时候。”老妈不止一次的劝她给自己机会,未来还长着呢!
是啊,自己还有未来呢!不必为了这一个男人将就灰心失望了。
青溪对老妈说,想买辆车,驾照也考出来了,有车以后接送孩子都方便。
“你还是买套房子吧,这套房子毕竟还是你跟他的,早晚有一天你得为自己打算,车是消费品,买房子哈闺女,你再给自己买几套好衣服,别委屈自己,没钱妈这儿有。”
青溪想想母亲说得在理儿就开始转楼盘看房子。也算是得道多助,青溪日常乐于助人的好人缘儿让她得到了上司及之前所教的学生的帮助,他们帮助找到了一家满意的楼盘以很优惠的价格定下了一套房子,房号青溪选的是自己的生日,母亲说的对,从今后要为自己活,爱自己才能更爱周围的亲人朋友。
青溪仿佛终于开始为自己打算了,想开了之后,眉眼之间笑意也多了起来,妈妈看在眼里,心里的一块石头终于落了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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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一天天的过去了,一周周一月月,然后,一年年……
期间很多时候,青溪总是被母亲和母亲央来的亲戚朋友七大姑八大姨们捉来的相亲对象搞得焦头烂额,却总有这样那样的理由被青溪拒之门外。母亲以为青溪还想着那个渣男呢,青溪却深知自己并不是,只是,受过伤害的心似乎不会再爱了。
不再想阿辉了?想到这个,青溪自己都不由一阵心惊,她曾爱阿辉入骨,像对待孩子般的宠爱他,难道说不想就不想了?是的,青溪直觉悲哀的感觉阵阵袭来。也许,是离婚后第三年发生的一个小插曲,彻底击溃了青溪对阿辉的最后一丝眷恋。
那天下班后,青溪刚刚进门,阿辉随后就在门外敲门,青溪开门一见他很是迷惑“你来干什么?”“咱俩复婚吧。”阿辉面对青溪依然面无表情,青溪初听时激起心底潜藏的惊喜被阿辉冷淡的表情泼了冷水。
“复婚?你开什么玩笑?”青溪强抑心内泛起的涟漪,冷冷的拒之千里。“没开玩笑,复婚吧。”“哦,你想离就离,想复婚就复?把我当什么了?不复!走吧。”青溪来气了,把阿辉放在门框上的手扒拉开,顺势一推,“砰”关上门。
门外的阿辉沉默了一会儿,转身“啪嗒啪嗒”下了楼。青溪靠在门后深深叹了口气,也许,阿辉如果再坚持要求,青溪会心软的,毕竟还没彻底放下他。
几天后,青溪从阿辉哥们口中得知阿辉正在办理出国手续,因为离异的单身身份影响了其签证的办理,青溪恍然大悟,自此之后算是对阿辉彻彻底底的死了心。
9.
夏天的某个晚上刚吃完晚饭,女儿可儿正在沙发上看电视,青溪收拾着碗筷,楼下邻居张姐到家里串门儿,青溪与她常来常往相熟已久,也不当外人,边洗着碗筷边与张姐拉着家常。
张姐一如既往的感叹着青溪是位持家有道的好女人,一如既往的为她婚姻的不如意叹息了一番,突然话题一转,又支支吾吾半天,突然卡壳说不上来一句完整的了。
青溪笑了“张姐今晚你这是咋了?咋说话还不利落了,咱姐俩有啥说啥。”张姐支吾半天说是想给青溪介绍个对象“这女人再能干,里里外外搬搬抬抬还是得有个男人啊!可儿也需要有个父亲来心疼她不是?”
“老喽,没那花容月貌啦!”青溪打个哈哈,“谁说的,我看妹子怎么看都俊,大眼睛双眼皮,又温柔贤惠,越看越喜欢呢!”张姐快言快语。
“行啊,那张姐你就给青溪看着找个吧。”青溪满不在乎的应下了。
张姐倒是一愣,瞬即回过神来,“哦,我跟你相处这么久了,心里很是喜欢,你这好体性,要是能做我个妹妹就好了……不瞒你说,这么久了,我都一直想给你介绍介绍我家里的大哥……”
说着又抬起头看看青溪,见青溪眼神清澈的看着她没做声,继续鼓足勇气“我大哥人很不错,就是比你大了些,嗯……应该是大六岁,长相不俊,但很本分能干,人么,老实巴交,不太会说话不会哄人,……咳咳,我呢,也是怕委屈了你,没敢跟你说。”
“呵呵,我也不是啥黄花大闺女,有啥不能说的。”青溪笑笑。
张姐一见有了门儿,“要不,我先给你个他的电话,把你的也给他,你俩先电话聊聊天?他现在一直在外地,还没回来……”
青溪想着,张姐那么艰难的开了口,总得给个面子,楼上楼下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再说,也许,也该给自己个机会吧。遂应了下来“也行啊。”
张姐随后发来了她表哥的电话并再三嘱咐,回头表哥会给她打电话“到时候记得接电话啊,不要当骚扰电话了,你俩先好好聊聊天。”
10.
过了几天后的某个晚上,青溪接到了表哥老徐的电话。
因为心里本着权当交个朋友吧的想法,青溪少了拘谨,又是在电话里少了很多不便和尴尬,青溪与老徐电话中聊起天来居然前所未有的畅快,一根电话线让未曾见面的两人相见恨晚。 ……
“哎呀,我的电话有些发热了呢,估计电量不足了,要不……你有QQ么?”老徐问。
青溪就将久违了的扣扣号码告诉了他,想想自己的扣扣之前只是与阿辉恋爱时用过的,心里一阵悲凉……
11.
有时候青溪会不由得想起老徐的话,“咱俩还真是有缘呢,我见了好多个都不满意,偏偏没见到你的时候只是聊聊天就离不开你了。”
缘分这个东西青溪没有那么相信,总觉得事在人为,或者是机缘巧合吧,不过,如果早几年遇到了表哥,也许俩人不会像现在这么顺利的走到一起,嗯,这样看来,人与人之间的相识,跟缘分还是有一定关系的。
那时候青溪刚刚恢复单身,再想找个人就会想要个心目中最欣赏的三观相合的绝不凑合,要不然就宁愿单身。何况像表哥其人这样的也太木讷了些,非青溪喜欢的类型。
现在则不同了,一方面随着年纪的增长,已经少了原来的少女心,不再梦幻美好浪漫的爱情,需要的是细水长流互相理解关心,嗯,陪伴吧,那些锦上添花的甜言蜜语糖衣炮弹般的伤人,怎及得温和的陪伴照顾。
现在的老徐正好满足了青溪的需要,温温吞吞的慢性子,话语不多,但当青溪不舒服或纯粹就是懒了,他会不言不语的尽心尽力而不会乱七八糟的语言攻击,心甘情愿的尽着丈夫的本分,白开水般的滋润。
最最关键的是,老徐爱屋及乌的舍得将这好分享给青溪心心念念的女儿。可儿大多时候是与青溪的母亲在一起,但只要可儿说是回来,饭点时候的饭菜就都是可儿喜欢的,平日里遇到可儿喜欢的好东西,老徐也表现出了一位心疼儿女的父亲一样给女儿留出一份来,等着女儿下次回来享用。
所以,基于这些优点,即便老徐长相不佳,不会说甜言蜜语,行事作风还有那么一点点的计较和小家子气,青溪也都选择忽略了。基于善良为本的人品最重要,对待家里人的心思最重要,其他的一概忽略不计。
生活,终于对青溪展开了笑颜。对此,青溪心里有许多许多说不出的欢喜与感恩:缘分,唉,缘分呐。终于等到你,还好我没放弃。
曾经被辜负的时光,自遇到你之后,一切又重新开始了。
遇到你,时间和心情都是刚刚好,这迟到的幸福来之不易,愿你我不负时光的赠予,一起携手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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