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观的马车略颠簸了一点,但不妨碍车内人的动作。她躺在软榻上,手中把玩着一枚玉佩,思量着接下的计划。
本来她确实想利用瑾夙诈宿晚,但她转念想了想,瑾夙毕竟不是将军府的人,还是用宿晚更有胜算。
颜观收起玉佩,眼眸透过窗,眺望着那盛怒的残霞,映照了深蓝的瞳色。
但愿自己不会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从寒城赶到九霄城要三天时间,颜观要时刻提防宿晚和瑾夙的行动。
被绑在中间一辆马车的两人正准备如此,瑾夙报着双臂看着宿晚,掀了掀嘴皮,又翻了个白眼。
宿晚一下子就怒了:“你什么意思啊!?我好心好意来救你,你怎么这个态度……”
“停停停,”瑾夙打断道,“宿少,你这没把人救成,还把自己赔了进来,是要我骂你蠢还是怎样?”
宿晚没说话,低了点头,毕竟这种事也挺丢脸的,大老爷们,最怕被自己兄弟嫌弃。
瑾夙叹了口气,“我刚刚听那疯婆子说,鹤尽他们死了一千多人,你可有什劳子想说的。”
“……”
“你就不怕死的人里有鹤尽吗?”
宿晚从牙缝里挤出来一个字:“……怕。”
瑾夙问了也没等他回答,独自想着事。
烟波和浩渺他是叮嘱过的,若他此行三日内未归,便领四万人攻进寒城。
今日便是最后一日。
终于,残霞被暗夜吞噬。
九霄城叔则阙。
“烟波,你说主子怎么还没回来?”浩渺趴在榻上,碎嘴道,“主子说过的,咳咳,什么‘若我三日内未归,你们便带兵来救我’之类的话,烟波?”
“阙主被劫了。”烟波看着浩渺回道,“这是我能想到最好的后果。”
“?!那那那怎么办?!我们要不要马上去救!!”
“嗯。”
宿晚:“接下来怎么办。”
瑾夙:“等。”
宿晚:“等谁?”
瑾夙:“烟波他们。”
宿晚看了看自己身上的铁链,挣不开,勒不断,又看了看瑾夙手上那薄薄一层丝绸,突然感觉好委屈,叫冤道:“为什么我身上是铁链,你是丝绸?”
瑾夙掀了掀眼皮,假笑道:“宿少,习武之人皮厚,忍着点吧。”
“那为什么我绑一身,你就绑了一双手?”
“可否闭上你那张碎嘴?”
落日余晖,马蹄声渐近,尘土飞扬跋扈,而在九霄城外,早有一队青衣人守候。
“烟波。”浩渺看向烟波,神色不如平常般嬉皮笑脸,“劫了阙主的马车,还有一里。”
“不等她狗娘的,”烟波驾马蹬蹄,微微一笑,腰间的剑也微微出鞘,“冲上去就是干。”
话音刚落,一骑绝尘,身后众人立马跟上,没有一人掉队。马蹄不留痕迹,如腾云驾雾,连轮廓也不清。
而另一头,驾在最前的马车夫眯了眯眼,看清来人后瞬间惊慌失措,扭头叫道:“阁阁阁阁主,叔则阙的人堵在前面了!”
“上,”颜观直起身,大声喝道,“把领头的两个先干了!”
一直闭目养神的瑾夙猛然睁开眼,道:“烟波他们来了。”
宿晚深吸一口气,道:“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寥寥几语间,马车外便是刀声相碰之声不绝,突然一把刀冲进两人所在的马车内。
“两位大人可安好!?”
“安好安好!”宿晚朝外回了两嗓子,“死狐狸,怎么办。”
问话不着问调,宿晚左脚一挑一蹬,那刀直直的向瑾夙的手上飞去。
瑾夙眼疾手快――手不快也会废。双手向丝绸两侧紧绷,猛地冲向刀锋。
开了。
那刀就硬邦邦的插在车壁间。
――――――――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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