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若有桃花源,何处不是水云间。
——题记
我家院里有三株玫瑰,一株被黄豆扑倒了,到现在也没动静,想来是活不成了。
黄豆是我家的泰迪,玫瑰是公公从集上买来亲手种上的。
婆婆埋怨公公乱花钱,净买些不中用的东西,却在每天的清晨与傍晚,晃悠悠地端着一瓢水,浇一株,细看一会儿,直起腰来顿一顿,就差买个金钟罩把它们护起来了。
一株开了五朵白色的花,一更风,两更雨,已经枯萎了。婆婆说它不吉利,哪有门前开白花的。它的花瓣被调皮的女儿揪掉了,唉,她和她爸爸一样,不浪漫。
还有一株玫瑰,含苞待放,花骨朵是红色的。它依偎着小核桃树,颤巍巍地站立着,头上是盘旋的葡萄藤。婆婆在葡萄架下围了个铁丝圈,养了几只鸡,又怕鸡把玫瑰啄食了,就塞了一张硬纸板,把鸡与玫瑰隔开了。
这株红玫瑰就在我的窗前,我想花香定是闻不见的,毕竟参杂了鸡屎味,什么花都香不起来。
葡藤以东,有一株大梨树,大概它是最年长的。婆婆说鹅蛋里塞七朵梨花,烧熟了能治鼻炎。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可这样吃过的二哥说很好吃,他每年都吃。
葡萄藤的周围,公婆种上了几棵榆树,榆树好活,榆钱也好吃。还有人家给的一株山楂树,一株樱桃树,公婆都栽上了。
别看地方小,树可不少,别看树不高,小鸟却很喜欢。小鸟多了,我们家的鹦鹉波力和八哥黝黝也开心,它俩叫得别提有多欢了。
不知何时,白玫瑰旁边,蓦地长出了两棵小杏树。婆婆浇水时发现了,她高兴极了,问我把它们移栽到哪里合适。
婆婆把其中一株杏树往北移了移,又找了几根木棍,给它俩各自搭了顶帐篷,黄豆咬不到,又能仰望苍穹,吸收日月之精华。
婆婆说杏树长得快,我们肯定能吃上杏。我撇了撇嘴儿,咕哝着说那还得等好长时间呢。婆婆坐在门前,笑着看我,不说话。她花白的头发左摇右摆,那是晚风在捣蛋。
着急的总是年轻人。
白玫瑰还有两个邻居,桃树与葡萄。
那棵桃树和我差不多高,洗完衣服,我总会把小女儿的口水巾和大儿的袜子挂在它的枝头上。它开花后,我就不挂了,现在它要结果了,就更不能往上挂了。
那棵葡萄据说是二楼那户人家种的。上一年,公婆为它支了架,修了枝,它结了很多葡萄。谁知过了一晚上,所有的葡萄,熟的不熟的,都被摘完了。对门的邻居说是二楼摘的,公婆说几个果子而已,不值几个钱。
再远一点,就是桂花树,这几日也开花了。二嫂最喜桂花香,二哥就在车里放上桂花味的香氛。
都说桂子花开,香飘十里,我那二嫂,飘了可不止十里呢。她跨越大半个中国,从贵州飘到河南,年华似水,她朴实无华,依然芳香如故。
油菜花还盛开着,黄的刺眼。墙边的梧桐树上开满了紫色的花,无花果也结出了碧绿小巧的果子。公公说,快立夏了。
春天就要过去了么,可红玫瑰还没开呢,我等的人也还没回来呢。
草木知春不久归,百般红紫斗芳菲。杨柳榆荚无才思,惟解漫天作雪飞。
春风不相识,何事入罗帏?梦中人,在归程。
(齐悦梦想社群季度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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