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那点事(2)

作者: 与你在左 | 来源:发表于2019-02-17 18:56 被阅读8次

    他们走了,夜又恢复了往日的沉寂。我坐在椅子上,脑子里仍是刚才的画面。 

    我杯里的水没了,他抬着杯叫一直在背后安静地搞服务的朋友帮我加了水,递过来时还微笑着说:“渴了吗?渴了喝水!”他总是帅气、随和地微笑着,让你好奇他倒低会不会生气,如果会,生气会是什么样的呢?我无限遐想着,竟然忘记了睡觉。突然我听到他们正在楼下学狼叫,寂静的夜一下子热闹起来。他们是不甘心,又回来了,想唤我出去吃宵夜,我连忙关了灯,跑到里间跨到床上。刚刚认识,虽然对他们已无界心,但大半夜地和他们狂欢,我打心底就拒绝了。

    满脑子他的音容笑貌陪着,很久、很久我才艰难地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一切恢复了常态。只是,心情有了微妙的变化。我一直在期待,期待傍晚快点来临。原因你知道的。

    下村两三天后,我便养成了一个习惯:路遇野花、树枝我都会随手采一些,拿回小屋用杯子插起来,太大的树枝放到土罐子里,摆放在玻璃茶几上,整个小屋有了生命的气息。

    野花、树枝除了令小屋赏心悦目,它还能让我在夜来临时,看着生生不息的生命,来对抗近乎要吞噬人的那种可怕的孤寂。

    那天,我特别留意身边的花木。回来时我抱了一捆树枝,随行的同事好笑我连树枝都拿来当艺术品。我只是静静地笑,他们有家、有人陪,永远不会明白:一片叶子对我来说意味着一个生命、一份陪伴。而在那日,树枝里还藏着满满的期待。

    那晚,他们果然来了。我在心里已经期待了一天。

    仍然是那个穿迷彩服的阳光小伙先开口(几天后我才记住了他的名字:小习):“hello!打牌、打牌!"他边说边朝墙角走去,他一气呵成的动作让我顺理成章地掩饰了我的羞涩,我飞快地调整自己,让自己尽快保持常态,生怕跟在后面的那个人看出什么来,我去看他时他正看着我微笑,显然我的小动作被他看在眼里了,我真想找个地洞钻下去。

    还好,小习嚷嚷起来:“这‘罐插’太精致了,你是学艺术的吗?”我的脸火辣辣的,好半天,才挤出一句:“谈什么艺术,随便放进去的!”小习站在那里,盯着那罐我精心插摆的树枝望了一会儿,才不舍地把罐子抱开,然后抬了玻璃茶几来到沙发边。我拿了热水壶趁乱往外跑,等脸不再那么热了,才抬着充满水的热水壶进屋。

    他们已经做好了准备,因为那晚他们就去了三个人,我烧上水直接坐上去了。坐我对面的是他,因为心里想得多了,我自乱阵脚,一直把牌出错,始终不在壮态。玩了一个多小时,他们建议去吃宵夜,我想都不想就拒绝了。小习竟然伸手来拖我,虽然他是善意、无害的,但我还是条件反射地把他的手狠狠地甩了出去,大家尴尬地楞了一下,他微笑着说:“就去玩一下嘛!”我还是言不由衷地拒绝了。

    他们走了,留下我,在那个静得吓人的夜里懊恼、煎熬。

    村委有个坐机,已停用了好久,我跟支书沟通后,由我续交了费用,把它开通并搬到我的床头,从此,我有了自己的电话。

    小镇真小,我和镇里的年轻人很快就玩熟了。后来,我还见到了我的初中同学叶子。一来二去,我那里成了年轻人俱乐部。

    除了主动去女伴的宿舍玩,我一直没有去过那些小伙的宿舍。虽然,有人一直在邀请,但我一直莫名其妙地、骄傲地、违心地拒绝着。

    那天,小可放学后来村委找我,我们自己在我的小屋做饭吃。我把米、洋芋、火腿、白菜通通塞进电饭锅里,撒盐、加水,然后开了电,任由一锅杂烩在锅里自由成熟。

    虽然做的过程简单,但熟后样子看上去还不错,象闷饭,我们刚要吃饭时,他微笑着出现在了门口。我一下子没适应过来,红着脸不知道要干什么。小可高兴地说:“嗨,汪L,怎么是你?快来吃饭!"他问:“饭够吃吗?”小可高兴地回应:“够的,够的,你快坐!”说着起身拿碗添饭。这个地方的人都那么直接吗?从他们开始出现,我就感觉,这小屋的主人易主了,我象个客人一样拘谨,他们象主人一样想干嘛干嘛,末了还要客气地对我说:“来,坐下,别站着!”我尴尬地觉得:虽然是同龄人,而我却象个小学生一样,没见过世面。他也边吃边问:“谁做的?这么好吃!”小可骄傲地炫耀:“当然是小李同志!”我不好意思地说:“就是全部一起放在锅里煮,没什么技术含量的!”他笑着看了我一眼:“改天去我们那里,我做给你吃!”他直接无视小可的存在,我听了心花怒放,脸上却在发烧,我没回应。小可呵呵地诡异地笑了几声。我偷看了汪L一眼,他的脸也红了一下,这我倒是没想到,他竟也会脸红。吃过饭,喝了杯水,他起身说要走了,小可很客气地留他再玩一会,而我,心里希望他别走,表面却装作一切与我无关的样子,我们相视笑笑。他走了。

    那晚,小可留宿在我那,她告诉我:汪跟他是同学,看样子他是喜欢我了。我虽然希望被喜欢,但我不相信自己的长相呀。我不好意思地说:“吃顿饭而已,我们才认识,你不要乱说!”小可贼笑着说:“我们高中三年、我来小镇一个多月了,我还看不出来吗?”

    我在心里想:他那么大方,可能他对其他小姑娘也这样吧!

    那晚我和镇里的两个女孩逛着,刚好遇到他们一群人,一见面那个阳光小伙小习就说:“难怪你不在村委,走,逛路去!”大家沿着政府外的公路一直走,小习很殷勤,尽拣着小姑娘爱听的讲,让人听着就舒服,但是,我无心理会。因为身边,汪L正和一个女孩打打闹闹,恨不得玩摔跤。我看在眼里,表面装得满不在乎,心里却在阵痛。我加快了脚步往回走。后来,他再来跟我说话,我都没正眼看过他一眼。来到村委,他们说要随我上去玩,我毫不犹豫地拒绝了:“我累了,我要睡了。”“还早的,再玩一会儿。"汪L微笑着说。我再次拒绝:“我明天要下村,不玩了!”

    那天之后,他突然人间蒸发了。小习下来过两次,但因为是一个人,我自然没有太搭理。那天,小习打电话来,约我去他们的集体宿舍吃饭,我很想上去看看他们的宿舍是什么样的,但是,我迈不出那一步。我还是没有去。小习突然冒出一句:“你能让我们知道你在想什么吗?”给我十个胆我也说不出来呀!

    “说,你希望河水向东流,还是向南流!”他紧跟着说。再说就越距了,我匆忙地打岔,然后挂断了电话。后来我听女伴说:“那晚,他们好多人在小习的集体宿舍会餐。”我为自己的懦弱生气,但女伴后来又说:汪L不在。哎,要真这样,我也不想去呀。这朋友就不能一次把话说完吗?

    我一直在想,他到底去哪儿了呢?

    那夜,电话响了。接通后,他的声音传来:“在干嘛?”“坐着发呆。”“下来吃宵夜!”“不吃!”我不知道自己在跟谁生气,原本天天想、时时想,就盼着人家出现,人家出现了,却又装不出温柔。他在电话里通知我:“我现在下来接你!”电话断了。我在想:我是去呢?还是去呢?还是去呢?我真怕我再拒绝,他真的消失了。等他出现在我的小屋,我没让他怎么费力,就乖乖地跟他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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