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爱看种菜种花的视频,也跟着种了点水培菜,奈何家里实在逼仄,仅有的一个南向阳台也被老公的书占着,又实在舍不得浪费天赐阳光,买花盆是不现实的,只买了几个种植篮,配上家里现有的各种杯杯罐罐,统一放在泡沫箱里让它们沐浴阳光。
各种快递盒和快餐盒也不能浪费,用电烙铁给它们周身钻几个孔,放些营养土,把发了芽的各色种子放进去,平时喝完的茶叶、扔掉的果皮、蛋壳,全部洗净烘干粉碎,混进土里,算是废物利用了。
实在没地方放了,窗台上、冰箱上、烤箱上、微波炉上,只要是能放个种植盆的,都被我安排上了,于是他们使用微波炉时,我总会提醒要先请开我的水培菜,父女俩应和着,默默地看我能折腾多久。
乡村小院的视频撩拨着我,我不止一次地提出要回娘家住半年,在那个十多亩地的大院子里见缝插针地种花种草,种上各种水果和蔬菜。丫头问我:“您会沤肥吗?有机的?”
“你大舅会啊!”
“您知道什么时候种什么菜吗?”
“你外婆会啊!”
“您敢给花花草草驱虫吗?”
“可以请你大舅帮忙啊!”
“那您还是别去折腾我外婆和舅舅了,外婆家的绿化已经很不错了,有花有果有盆景,菜也种了不少,我并不觉得您回去能做什么事情。”
“你还别看不起我,我十多岁的时候,天天早上和你外公在花园里散步采花,那个院子更大,有几十亩地,花也多,带着露珠采下来,搭配着各种叶子,差不多每个房间都插上几瓶花。”
丫头看我又开始忆往昔了,撇撇嘴走开了,我一边看视频一边回忆着那些年的美好时光。
老爸是个浪漫的人,我家的公司临河而建,整个围墙边都种着高大的玉兰花和松柏,路边是各种灌木,四季花香不断。
办公楼前面是个十亩地的大花园,各种名贵不名贵的花木错落有致,花园的角落处有一栋白色小楼,我最喜欢的是在二楼看河心小岛,听河水涌流奔腾,或是钻进小楼旁边的蒙古包,换上蒙族服装,坐在地毯上,听着德德玛,赏玩着毡房里的摆设。
办公楼的后面是几栋别墅,那是我们一家、姑姑一家和大伯一家的住所,通往几家的碎石路边种了湘妃竹和芭蕉,还有假山和喷泉,别墅的中间是个大水池,池边种满了垂柳,还有两个大花圃。这也是我用来各种作的地方:比如把古筝搬到假山边,打开喷泉,弹一曲《雨打芭蕉》;或是和几个闺蜜在竹林旁的石凳上喝茶聊天,石桌上很有腔调地摆上自己做的下午茶点,要不就是在弦月夜,和几个小姐姐换上纯白的拖地长裙,披着长发,关掉池边的路灯,在柳树间走来走去,接下来就有好戏看了,有住厂的员工出来散步,若隐若现地看到飘荡着的我们,吓得跑回宿舍,等到他们找人来“打鬼”的时候,我们早溜回家换完衣服了。
可笑的是,曾经扮鬼吓人的我,现在依然胆小如鼠。
生产区很大,以大型绿植为主,花花草草要少一些,早晚带着花篮花剪和我爸满院子遛达,随便走走就够一万步了,只是那时没有这个概念而已。
曾经,我也是个很折腾的人啊!除了公司的周末舞会,动不动就约同学和朋友来家里开各种主题趴,烧烤野餐更是家常便饭,远嫁后相夫教女,收起了花花肠子,过起了安稳日子,如今年纪大了,反禁不住各种视频的诱惑,只想有个小院子,尝试过过自给自足的生活。
看吧,不管走得多远,我终究是农民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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