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我的满月酒
我辗转过好几户人家,有过好多个名字,印象最深的叫豆豆,那是在主人家呆了近五年的称呼,家人对我很友好,很宠我,像是对待一个自己的孩子。
刚出生我便被抱到这个家,爸爸妈妈30多岁,和蔼可亲,有一个小姐姐,呆萌可爱,而我则是这个家庭最欢乐的狗宝贝,他们都叫我另一个外号,撒手没。
诞生之日还没睁眼就开始了我动荡的一生,在睡梦中被一双柔软温暖的双手包裹在胸前,那是主人家的大丫头,二初,这自然是在我的世界里给她起的名字,他们都不知道,这成为了我最得意的事情,因为他们说的话我都听得懂,虽说狗是人类忠实的朋友,人类却不懂朋友的话,因此我常和门口那些个流浪狗厮混撒泼时说道,我家二初又把碗打碎了,又把衣服穿反了,出门又忘了带钥匙,我与她只有一门之隔,开心地叫唤着她笨蛋。
二初是比我大很多岁的姐姐,其实这样的岁数在我们狗世界里已经算活得很久的了,叫她阿姨都不为过,只因她是爸爸妈妈的心头肉,勉强在家里排上老三的位置,难为了我还要处处让着她。
不是我心窄,主要是过满月的时候,二初狠狠地捉弄了我一把,让我至今记忆犹新。
爸爸妈妈那天做了很多饭菜,买了一份大大的蛋糕,饭香飘满屋的时候我觉得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狗了,我抱着妈妈的腿欢乐地大叫着,铆足了劲向仅与我垂直距离不到半米高度的蛋糕跳了过去,一下,两下,第三下,二初接过它冲我做了个鬼脸:“今天你满月,我生日,可惜呀,我有好吃的你就没有咯。”一副傲娇欠揍的小表情,无奈身高的差距和力量的悬殊,我忍了,只得在他们饭桌旁边,两眼泪汪汪地叫唤着,老爸老妈,说好的满月酒呢?
分了一块骨头,我的尾巴像打了兴奋剂似的停不下来,真是太没出息了,一块骨头就将我收买了,我还被收买地这么开心。我看着他们点了蜡烛,许了愿,我也没闲着许了个愿望,希望二初长得越来越小,最好还没我高,我就可以为身体里那些叫嚣着哀怨的细胞一举平反了。
我才学会睁眼走路的时候,二初从学校回来一脚踩在我骄傲着刚学会走路的前爪上,于是我瘸了两天;爸妈给我准备了一个专门喝水的盆子,二初居然往我的生命之源里加了好些盐,于是我越喝越渴,逼不得已在老爸给我洗澡的时候喝了一大盆洗澡水;我还不会嚼硬点的东西,因为牙齿还没长出来,二初非要用一根旧旧的牙刷往我嘴里捅,刮得肉都出血了。
这不,还没消停两天,我好好的满月酒非要赶上她的生日,好吃好喝都尽着她,酒足饭饱之后爸妈就给我扔了些骨头便休息了,我忿忿不平地将那些骨头吃得巨干净,丢到沙发地下,床底下,各种犄角旮旯的地方。
二初一脸坏笑地看着我,手里一小盘的蛋糕,在我看来那一定是特别美味的食物,尾巴又毫无原则得大力摇摆起来,我能听见扇动起小小的气流,一步,两步,我向前迈着步伐,向她讨要着美餐,这死丫头,在我毫无防备之际拍下一掌,塑料盘子就那样黏在了我最引以为傲的俊脸上。我猛力得甩甩头,眼前白白的一片模糊,我看着对面的小女孩坏笑着,止不住捂着肚子,怎么会有这么顽皮捣蛋的姑娘呢,念在你是女流之辈,我就不和你计较了。
我的叫声引来了老爸老妈,他们一脸诧异得看着我,我对他们叫喊着,是你们家女儿把我弄成这样的,还我一个公道,眼神还不停得瞥向二初房屋的方向,只见二初倒在床头已经呼呼大睡了起来,我唯一的人证居然就这么心安理得的睡着了?而大片的物证还在我的脸上和饭桌旁,很明显,我被嫁祸了!
爸妈觉得是我在偷吃蛋糕,不约而同地嫌弃着我,嘴里不停地数落我,结果大冬天的还要洗澡,这真是个莫大的折磨。于是老爸迷糊着眼把我扔进盆子里,随便揉扒了两下就把我提溜出来了,我在毛巾里裹着瑟瑟发抖,这时候,就在我被吹风机快要吹得美上天的时候,二初醒了,一看那个两眼一眯的小眼神,我就心颤了,没想到颤早了。
二初将我从老爸怀中接过来,贴心地说着:“爸爸,你去睡会吧,我来给它吹干。”老爸就这么听信了亲女儿的谗言,硬生生将哭闹着的我递给了二初,二初冲我嘿嘿一笑,“放心,一定让你过一个难忘的满月。”
半个小时之后,我那半湿半干的毛发在凛凛寒风中终于吹干了,那叫一个酸爽,“二初,我狗豆豆不会忘记你的。”
接下来一个礼拜我都在昏昏欲睡,大打着喷嚏,每当我用哀怨的眼神瞅着这位罪魁祸首的时候,二初满是愧疚得说;“哎呀,是不是男的啊,这么点小风雪就顶不住了,以后还怎么成大事业。”
我一阵茫然,何为我们狗家族最大的事业,难道是在风雪中十几日屹立不倒,不生病不感冒?还是你们人类的口头禅:世界那么大,我们狗家族也应该到处去转转?对,我要与家附近的兄弟们好好商量下,立下雄心壮志,待我成年后与它们踏遍天涯,赏遍万千母狗,吃遍好酒好肉,为狗族事业奉献终生。
我最喜欢的狗宝贝,以它的视角发现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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