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独秀出狱后,悄悄地到上海,到武汉,大力宣传马克思主义。1920年1月,溜回北京。官厅侦知,决定拘拿惩处。北京车站,陈独秀刚下车,被李大钊拦住,两人化了装,躲过了军警的监视。
正是特别的严寒,千里冰封,万里雪飘,长风呼啸。长城,在崇山峻岭上盘旋;黄河,冲破坚冰咆哮。古老的北京城,静静地蹲在风雪里,如沉睡的狮子。一辆骡车,悄悄地出了朝阳门,车上坐着李大钊和陈独秀。李大钊坐车沿,一件皮袍,商人装扮。那一道浓黑的八字须似乎要修改“无奸不商,无商不奸”的定论。陈独秀在布棚内,破毡帽压得很低,背心上油渍闪光。那时刻洋溢的激情在证明“劳公神圣”的真理。李大钊,目光深邃,能把一切看透。陈独秀,目光灼灼,要把一切燃烧。
骡车在狭窄的黄土道上奋进。狭窄的黄土道在原野上蜿蜒,前不见行人,后不见行人。李大钊回头看车棚,脸上漾起浅浅的笑意。他温和地说:“仲甫,在想什么呢?”
“改造中国!”陈独秀开口就激动。
“中国,半殖民地的中国,经济落后的中国,外困于国际资本帝国主义,内困于军阀官僚,亟待改造。”
“弱冠以来,我反抗帝制,反抗北洋军阀,反抗封建思想,反抗帝国主义,奔走呼号,以谋改造中国,求民族解放,求民主政治成功。谁能成此大业?上层剥削阶级,懦弱、妥协,全躯保妻子之徒,绝不会以血购自由,只有最受压迫最革命的工农劳苦人民奋起,始可得而期。路究竟该怎么走?”
“走俄式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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