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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声明:本文参加“423简书故事节”,本人承诺文章内容为原创。
01.
时间“滴滴答答”的声音消失了,这一刻世界仿佛是静止的,异常的安静。周围一片漆黑,我分不清眼睛是张开的还是闭着的,没有任何的知觉,但我能感觉水滴顺着头发滑过额头,滑过眼角,一直滑到脸庞,像划出了一道很深的伤口。倏忽间我能听到有动物的脚步声,很轻很轻,但我能听出来,它离我很近。
我开始觉着未知的恐惧,身体里的冷汗让我开始瑟瑟发抖,是梦吗?我想要努力的醒过来,我想要张开双眼,我试图用尽全身的力气挣扎起来,直到我听到了一声猫的叫声,空灵悦耳,回荡在潮湿的空气里,整个世界开始明朗起来。
周围一片雪白,却不刺眼,反而柔和,是云朵吗?我伸手触摸,就在眼前却完全触摸不到,但我确信这是云朵,跟曾在飞机上所看到过的云层一模一样,只是这里看不到蓝天,也看不到阳光,有的只是一片雪白,从黑暗到雪白,一瞬间从一个世界走到了另一个世界。
我看到了它,它也看到了我,那只灰白色的猫,它的灰色很均匀,白色很协调,胸脯的一抹白像是带上了天使的项链,四脚的白踏在云朵里好像没有了脚,又好像是在云朵里飞翔。我的记忆慢慢抵达山顶,记忆的视野渐渐开朗起来,我想起来了,这不是我养的那只猫吗?因为它的四脚都很白,所以我没给它取名,管它叫云浪里的猫。
它的眼睛有一种莫名的吸引力,仿佛告诉我这个世界它是我唯一能信任的伙伴,我毫无抵抗力的拖着没有知觉的身躯跟着它在云浪里向前走,大脑一片空白,就这样的一直走,不知道走了多久,在这里没有时间,也不觉着累,这里没有疲惫,我想我并不是在做梦,而是真的到了另一个世界。
02.
几天前,我住的小城倾盆大雨,分不清天是黑还是白。看到短信后,我恨不能立刻赶到医院,在驾车赶往医院的途中经过市里的大桥,大雨依旧肆无忌惮的宣泄着它对这个世界的不满,我想用尽全力把车速提到最快,但大雨和黑暗湿润了我的眼眶,我的视线越来越模糊不清。大桥两旁的灯记不清又多久没有亮过了,有人说是坏掉了一直没有修,也有人说是只有上面的领导下来视察工作的时候它才会亮。
尽管我心急如焚的赶往医院,但是面对恶劣天气的咆哮,我依旧尽力保持着内心的最后一丝冷静,小心翼翼地驾驶着车,忽然间我隐约看到桥上有一个黑乎乎的影子在大雨中一动不动。
就在我驾车穿过黑影的一瞬间,我看清了,是一个人,孤独地坐在大桥的围栏上,任由大雨肆虐的抽打着她的身体。
我犹豫了一下,将车缓缓的停靠在路边,开启应急灯,打开车门,小心翼翼地靠近那个身影。是一个女孩,黑色的长发和一身黑色的运动服将她淹没在黑暗之中,看不清她的脸,只能看到裤管下那一双发白的运动鞋在大雨中晃晃悠悠,像极了一个没有头的幽灵。
我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正要走近时,女孩整个人瞬间消失了,随后是一声绝望的巨响,在大雨的咆哮声中格外的刺耳。我毫不犹豫的把外套和鞋子扔在一边,纵身一跃,接着是第二声坠落河流的巨响。
我知道河水不算太深,也不会太急,这条我游弋过无数次的河流,从来都不会轻易吞噬掉任何一个无辜的生命,只要我能在水中抓住她,我就能把她带上岸。然而大雨和恐惧再次把我淹没在黑暗之中,我看不清方向,一边大声的呼喊一边朝着河水流动的方向试着搜寻。
我听到了,我听到她本能的挣扎声和被水呛到的咳嗽声,尽管很无力,但我知道她害怕了,她想求生,她害怕面对未知的死亡。我抓到她了,我从后面抓到了她的长发,而她仿佛在绝望的山谷之中拉到了一根希望的绳索,拼命地想要向我扑过来,我用尽全身的力气从她的后面托着她,不让她的手抓到我,然后拼命地往岸边游,时间在这一刻变得无比的沉重,每游动一尺都像无数把锋利的尖刀刺向我的手臂,但我不能停下来,我要回到岸边,我要赶到医院。
当冰冷的河水再次漫过我的头顶,我的意识开始模糊起来,我感到身体越来越沉,像有一把无比沉重的铁锚绑在我的双脚上用力地拉着我往下沉,而我却毫无还击之力,快到岸边了吗?还是已经到了?还是越来越远了?
四周慢慢安静下来了,呼喊声、雨声、挣扎声、风声、河流声全部瞬间消失了,仿佛时间静止了,河水是透明的蓝色,我能感觉身体又奇妙般的变得越来越轻,越往下就越轻,抬头往上看,像隔着一层蓝色的玻璃,我看到桥上有灯光零落地投射到河水中来,那么美丽,那么柔和,我想伸手去触摸它,但它却越来越远了,记忆也在冰冷的河水中骤然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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