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
前天,学校放假了。
我一个人拖着个大箱子,搭上了从北方开往南方的火车。
长达三十多个小时的旅途,火车上人烟混杂,空间逼仄。
我像小时候爷爷去买菜,把一把韭黄绑在自行车后座上一样,被绑在了绿皮火车小小的座位上,只是少一根看起来挺结实的绳子。
我不想随意走动,因为每离开一次座位,都要惊动周围好几个人,收收腿,挪挪屁股,抬抬脚。
好不容易熬到了中转站,我终于可以和我的大箱子出来透透气。呆坐在候车室,我两眼无神,看仿佛蚂蚁搬家一样,形形色色的人带着行李,拿着东西,从我面前来来去去地经过。
原来,超过二十个小时无所事事,且活动范围不超过半米的状态,对人的精神和意志都是一种消磨。
旁边有三个穿着漂亮裙子的小女孩,吵着闹着地在玩“老狼老狼几点了”的游戏。当小孩子真好,从来没有着急的事。
同样是等车,我不得不时时注意车次播放牌的信息,查看手机的时间,核对车票的各种信息;她们却只需要把自己逗开心就好了。
我看着她们玩。
粉红裙子的小姑娘总是当老狼,黑裙子的小姑娘,总是走在穿白裙子小姑娘的前面,眼看穿黑裙子的小女孩就要到终点了,在她们又问完一次“老狼老狼几点了”之后,白裙子小姑娘突然向前猛跑,推了一下黑裙子小姑娘,在黑裙子小姑娘前面一点点的“老狼”和她一起,摔在了地上。
看样子虽然不是很严重,但确实是摔疼了。
粉红裙子的小姑娘揉着手,眼睛慢慢红起来。但是没人理她。
黑裙子的小姑娘很生气地站起来,扯着大嗓门质问白裙子的小女孩,“你干嘛呀?”她红着脸,皱起眉头。
白裙子的小姑娘赶紧跑上去拉着她的手,小心翼翼地说,“对不起。”声音很小,也没有力量。
在群体环境中,包括各种意识都很薄弱的小孩,一味地退让和忍受换不回来尊重和歉意,不懂得还手的小孩永远都是被欺负的那一个。
二
认识一个女生,可谓唇枪舌剑。
刚认识那会儿,她身边的人,无论是谁,只要被她逮着槽点,就会被无情地进行一大番吐槽。
我也是她众多口水渣滓下的一个,我们都知道,她说的很多都是找找乐子的玩笑话,但没有谁愿意经常成为玩笑的话柄,更没有人愿意,一张嘴说话,语音未落,就被人吐槽,或者开一些根本就不好笑的玩笑。
如果你那时候严肃起来,露出生气的情绪,免不了被讥笑太小气。
但是的确能力不足,根本没有那样一副伶牙俐齿,也就毫无还嘴之力。
所以许多被她吐槽的人,也只能当场笑笑,希望自己赶快做了炮灰,以免继续被轰炸。
不过有一次,我突然听到,一个平时不怎么说话,经常被她怼没衣品,很土的女生,很生气地说,“干你屁事!”在场嬉笑的每一个人,都收敛起了笑容。
场面有点难堪,气氛也有点尴尬,似乎刚刚其乐融融的氛围,突然间变得不和谐了。
我也终于深刻地体会到那句话,“和谐永远建立在牺牲一部分人的感受上,但不是所有关系都值得牺牲自己的感受去换来和谐。”
那种“凡事都要多忍让”的思想不在适用于当下了。
不必做一个太乖的小孩,否则,自己只能成为被轻易忽视的人。
没发现吗,那种很难搞的人,才是得到关注和尊重最多的人。
三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和个性,很多时候,我们都不必用高尚来捆绑自己。
尊重他人的观点,也要保留自己的意见,不必因为谁更出色就断然否定自己的思考。
敬畏他人的原则,也要坚守自己的底线,不必害怕得罪谁就要忍受不该有的委屈和难过。
《安德的游戏》里,安德看起来就是很容易被欺负的人,孤独,瘦小,不爱讲话,被人孤立,但是和他交锋之后,没有人再敢欺负他。如果说软弱是别人欺负自己的理由,那么懂得反抗便是克服软弱的开始。
不还手的小孩是要被欺负的,委曲求全也从来不是博得别人喜欢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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