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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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参与书香澜梦第70期“危”专题活动。

一

刘晓毕业后进入好地集团建筑公司，分配到安全科，被指派跟安全主管牛旗学习，一起负责公司在建工程的安全检查。牛旗从工地上成长起来，熟知每个犄角旮旯的事，安全检查非常严格，深得领导的信任。刘晓在校学习时基础知识扎实，跟随牛旗学习半年，业务能力突飞猛进，亦能独立工作，深得牛旗的喜爱。师徒两人经常一起下工地检查安全工作。

牛旗工作严谨，大家对他是既爱又恨。恨他，是因为牛旗喜欢打报告，他看到工地上的事，都会一五一十地向安全科科长汇报，做得好的和做得不到位的，都讲，工地免不了挨领导的痛批、罚款和扣减绩效，有人甚至被罚了半年工资。牛旗事后也会找机会说声抱歉，影响了你的绩效，是职责所在。爱他，是因为他虽说爱打报告遭人恨，但他说的都对，如果严格按他指出来的工作疏漏整改，杜绝了安全隐患，就不会有安全事故发生。

害怕他的人，给他取了个外号，叫“牛刁”，意思是他刁钻刻薄。如果知道他要下哪个工地，通风报信的人只说“牛刁”二字，听电话的人就知道怎么回事了。工地上对讲机开始忙碌起来，全部动员，从项目经理到工程师，再到门卫，都很紧张，上下一起忙活，查漏补缺，该补的安全网，该做的临边防护栏杆，逐一检查。然后紧张兮兮地在门口等着牛旗的到来。

刘晓加入公司跟了牛旗之后，他两经常一起出现，于是又有人给他们取了个外号，叫“牛牛”。意思是严厉的老牛带了头小牛，两头牛。“牛牛”本是一种纸牌游戏，工地上的都爱玩，但有人报信说“牛牛”来了，很多人是会被吓破胆，立即丢下手里的事，去工地巡查，以免被“牛牛”抓到什么把柄。

一天，牛旗和刘晓二人下到一个新工地检查。工地上有两栋楼在施工，一栋施工到五层，一栋正好在挖基坑。进入工地后，牛旗说，分一下工，我爬楼去检查。刘晓说，我年轻，我爬楼，您看基坑。牛旗说，那栋楼他还没爬过，要看一遍。刘晓同意了，牛旗去爬楼检查，刘晓沿着基坑四周检查。

刘晓拿着图纸，围着十几米深的基坑巡查。走到一大半，基坑边上不远有几间木棚。他扫视一遍基坑里的情况，转头看向棚子，又对着图纸看了一遍，觉得基本符合图纸要求。可眼睛一扫，棚子旁边地上似乎有一个锅。他正想走过去看看，电话铃声响起来，他只好夹着图纸，从裤兜里掏出电话一看，是她！他急忙接通电话，两人说到晚上一起看电影，他边接电话边扫视周围，继续往前走，说完约好晚上看电影、吃宵夜、逛会儿街等等活动，他也走完了一圈回到起点。

牛旗从楼上下来问他，有什么情况没？刘晓说，都看了，没得事。

当天半夜，天气突变，刮起大风，暴雨如注，基坑塌了一段，棚子滑入基坑埋入土里。棚子里住着的妇人和她七岁小孩埋入土里。等挖出她们时，两人均已没了呼吸。

二

刘晓毕业后进入好地集团建筑公司，分配到安全科，被指派跟安全主管牛旗学习，一起负责公司在建工程的安全检查。牛旗从工地上成长起来，熟知每个犄角旮旯的事，安全检查非常严格，深得领导的信任。刘晓在校学习时基础知识扎实，跟随牛旗学习半年，业务能力突飞猛进，亦能独立工作，深得牛旗的喜爱。师徒两人经常一起下工地检查安全工作。

牛旗工作严谨，大家对他是既爱又恨。恨他，是因为牛旗喜欢打报告，他看到工地上的事，都会一五一十地向安全科科长汇报，做得好的和做得不到位的，都讲，工地免不了挨领导的痛批、罚款和扣减绩效，有人甚至被罚了半年工资。牛旗事后也会找机会说声抱歉，影响了你的绩效，是职责所在。爱他，是因为他虽说爱打报告遭人恨，但他说的都对，如果严格按他指出来的工作疏漏整改，杜绝了安全隐患，就不会有安全事故发生。

害怕他的人，给他取了个外号，叫“牛刁”，意思是他刁钻刻薄。如果知道他要下哪个工地，通风报信的人只说“牛刁”二字，听电话的人就知道怎么回事了。工地上对讲机开始忙碌起来，全部动员，从项目经理到工程师，再到门卫，都很紧张，上下一起忙活，查漏补缺，该补的安全网，该做的临边防护栏杆，逐一检查。然后紧张兮兮地在门口等着牛旗的到来。

刘晓加入公司跟了牛旗之后，他两经常一起出现，于是又有人给他们取了个外号，叫“牛牛”。意思是严厉的老牛带了头小牛，两头牛。“牛牛”本是一种纸牌游戏，工地上的都爱玩，但有人报信说“牛牛”来了，很多人是会被吓破胆，立即丢下手里的事，去工地巡查，以免被“牛牛”抓到什么把柄。

一天，牛旗和刘晓二人下到一个新工地检查。工地上有两栋楼在施工，一栋施工到五层，一栋正好在挖基坑。进入工地后，牛旗说，分一下工，我爬楼去检查。刘晓说，我年轻，我爬楼，您看基坑。牛旗说，那栋楼他还没爬过，要看一遍。刘晓同意了，牛旗去爬楼检查，刘晓沿着基坑四周检查。

刘晓拿着图纸，围着十几米深的基坑巡查。走到一大半，基坑边上不远有几间木棚。他扫视一遍基坑里的情况，转头看向棚子，又对着图纸看了一遍，觉得基本符合图纸要求。可眼睛一扫，棚子旁边地上似乎有一个锅。他正想走过去看看，电话铃声响起来，他只好夹着图纸，从裤兜里掏出电话一看，是她！他想了想，拒接了电话，回了句短信：亲爱的，我正忙着，晚点回你电话。

刘晓将电话放回裤兜，走到棚子旁边，看见地上真有一口锅。棚子里一个妇女正在摘菜，看到他时一脸惊慌。旁边还有一位六七岁的孩子趴在木板上正在写作业。

“大姐，你们怎么在工地里住呢？”刘晓皱着眉头问道。“孩子放寒假了，没地方去，在这呆两天，工地放假了就回老家！”妇女不好意思地笑着回答。“工地不允许住人的，请你马上搬走！”刘晓严厉地说道。“就两天，你行行好，真的就两天，孩儿她爸浇完混凝土就放假了！”妇女站起来给他鞠躬。“真的不行，请马上收拾东西搬走！”刘晓口气坚决，说完掏出电话叫项目经理马上过来处理。

刘晓直到看到妇人带着孩子搬离棚子离开工地，才掏出手机回他亲爱的她的电话。

当天半夜，天气突变，刮起大风，暴雨如注，基坑塌了一段，棚子滑入基坑埋入土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