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1月29日,天气寒冷,伴着毛毛细雨
2018年刚开始没几天,却发生了好多事情,几乎每个周末都有事情发生。
1月14日,是朋友Brian的小孩的周岁宴。他按照他家乡的习俗,请我们从中午吃到晚上,席间还有KTV或者打麻将。我和老公只是吃了午饭就回家狠狠的睡了一觉。
因为觉得很累,果不其然,那天晚上开始,我和女儿就开始了漫长的流感之旅。
1月21日,我们公司15周年的年会,彼时,我的感冒依旧。带病参加了公司的年会。而与此同时,我先生在附近的酒店参加他朋友Fox的婚礼。
因为时间有冲突,我就没有去参加Fox的婚礼请客,只是约好再聚。
我们都以为时间有的是,再聚再聚。
可是,1月28日。我因为头疼在床上躺了一天。我的流感并没有好转,不过我女儿的流感好了。我觉得头很疼,先生叫我吃了抗病毒口服液,睡一觉试试看。
于是,我在床上躺了很久,醒过来之后,头疼并没有好转。我跟先生说,要不我去洗个头吧,洗个头不知道会不会好一点。
先生说,那去吧。正准备出门,先生却接到朋友Daniel的电话,他哦了几句,就跟我说,赶紧换衣服,Brian不行了。
于是,我匆匆出门,但是出门前,还为穿什么衣服来回了几次。我找我的羽绒服,没有找到,于是我婆婆叫我穿她的棉衣。她的棉衣是长款的,她不满意我穿了雪地靴。叫我把她的高跟鞋也穿上。
我又不想换,我先生火了,说,你为什么要穿我妈的衣服,你穿你白色那件,我拿下来试了一下,还是放了回去,穿了一件蓝色的外套出了门。
因为我们都没有想到,Brian是真的不行了。所以,我还有心思想着我要穿什么衣服。
就连坐在车上,先生看我头疼得厉害,叫我还是返回家里把高血压的药拿上。于是,我又折回去一趟,回家拿了点现金,药,还有我的保温杯,这才出了门。
但是还是忘记吃抗病毒口服液。本来先生的意思是,医院病毒那么多,我又正值例假在身,吃点可以抵抗一下病菌。
但是我不想再跑了,就这样匆匆出发了。在省人民医院,离我家还要一个小时左右的车程。
在这一个小时的路程中,先生说,应该只是下了病危通知书,应该还可以抢救。问我可以转多少钱出来。我说几万还是有的,我问他,他说也是有几万。加起来有十几万了,交押金应该没有问题的。
是的,我们都没有往深里想。因为Brian跟我一样,也是有高血压,他的情况比我严重一点,他的血压比我高,而且他还有痛风。我们都以为是痛风犯了,要做手术。
而且1月14号,我们告别的时候,都还说下次再聚,这次他好好招待他的亲戚就好了。我们那么久的朋友了,再聚很容易。
而且就在1月18号的时候,他还跟我聊起我们家那边的鸡。我家在清远,清远最出名的就是鸡了。之前有带过给他,他觉得很好吃,我们还相约等我过年回老家了再给他带一只。
最重要的是,他84年生人,才33岁。儿子才周岁。那么年轻,怎么可能就是生命的终结呢?才结婚三年?四年?一个家庭怎么就破裂了呢?
但是,我们赶到了以后,见到了他老婆,也在抢救室见到了已经毫无意识的他了。
他被打了安定,没有了任何意识。身体随着呼吸机一起一落。旁边的血压只有60/20,心跳,对,只是有心跳。
他老婆跟我们说,打电话给你们,见最后一面,医生说,就这几个小时的事情了。几个小时后,他就……
他就……
我们六点多到的,没多久,八点多的时候,我们,我们就看到他的遗体从抢救室移到了停尸房。
旁边是他老婆的恸哭,还有小孩在哭。小孩才一岁,哭可能是看到爸爸在哭,也可能是看到了妈妈哭而哭。
我跟先生在停尸房外面又停留了很久,看着他老婆在跟停尸房的负责人说话。在看文件,在签字,在……
我不敢再看,我不知道如果是我,我应该怎么办。我趴在先生胳膊上,望着停尸房的另外一边。
其实停尸房就在地下一层,旁边是停车场,来来去去的车辆川流不息。
而另外一边,是絮絮叨叨的回忆。回忆Brian的出事经过。一遍又一遍。
他是动脉血管撕裂。抢救晚了一天,肠子坏死了。今天正式死亡。他是星期五,也就是1月26日早上,在上班的路上晕厥,送到了公司附近的医院。
星期六,也就是1月27日转到人民医院,等做完相关检查以后发现已经晚了。无法动手术,星期天,也就是1月28日,失去意识,死亡。
最后到了很晚,我们四个人坐在麦当劳,在聊着这件事。其实本来我们六个人,三个家庭,是很好的朋友。我跟先生都看着他们两个人,Brian和Daniel,恋爱,结婚,生小孩。
却没有想到,今天,我们看着Brian离去。先生当时就哭出来了,他在感叹,Brian的小孩怎么办,才一周岁,Brian的老婆怎么,他老婆没有工作。
是呀,怎么办?我们却束手无策。以后,他老婆应该不会再跟我们联系,会躲得我们远远的。因为她实在太不幸了。
而我们,却只能默默的希望,她可以坚强,可以停住,可以把小孩带大,别的,却再也无能为力。
所以,当我们感慨自己老去的时候,有些人可能已经死去。
珍惜生命,珍惜健康,才是对自己,对家人,最必须要负起的责任。
无戒365训练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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