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碎片(32-33)
32、从清晨的梦中醒来,望着橘黄色窗帘外的灰色天际,伸出双手,感到一丝寒意袭来!
楼下,父母已然起床,忙碌于房间与厨房之间。父母在清晨里私语犹如昨夜那个深睡的梦中的话语,而楼下厨房里的叮当声还有厚重木门开关的声音,一切都仿佛发生在昨夜的梦境里一般。这让我想起了儿时那种好幻想时刻:那种清晨里轻微地响动,犹如发生在某个我幻想的童话故事里一般,而此刻,清晨里这阵轻微的响动更像是发生在那过去的时光里。每每总是这样的时刻,也就是刚从梦中醒来的时刻,人的意识还未完全从梦中清醒过来,脑袋还处在昏昏沉沉半睡半醒的状态时,头脑的自我防护意识最为薄弱的时候,那种仿佛置身在过去的某个时刻的感觉最为真实,最能接近重现记忆中的时光。
直到那些现实的记忆重新回到你的意识里,理性与现实重新掌控你的思维,你才能从那种梦境中走出来。然而,身体的记忆却让你不想变动,你不想起床,不单单是因为寒冷,还有更重要的一点,身体的记忆不想让你离开那种重温记忆的温暖与以及对那种幻觉的不舍!
终于,饥饿迫使你起了床。你起床,拉开橘黄色的窗帘,看到外面的是一片雪白的世界。原来,昨夜的寒冷已经在田野里晒下了一层白霜!你哈着一口气,白色雾气便往窗外飘去,消散!你这才彻底从昨夜的幻梦中清醒过来,你不过是在元旦节假日回家度过那一年之中少得可怜的几天!于是你抖抖索索地穿起了衣服,开始了现实生活中第一幕!
33、上午十点多,你坐在门前坪地的一个角落里,晒着东边来的太阳。不过依旧有风,吹得让人打颤。你躲在了墙角的一个角落,将风帽裹起(你习惯将戴着的风帽称为裹着),然后背对着太阳,利用那点阴影打开有些模糊不清的手机屏幕,继续追看普鲁斯特的《追忆似水年华》。眼睛看累了,你便转过神来,迎着太阳,闭目养神,感受着阳光下的乡村!
你能感受到阳光的存在,不单单是它的温暖,还有那照射在眼皮上让你对黑暗产生的不同感官!你能感受闭着的眼皮前是一片红,那种似火一般的红。不多久,你还是将脸从迎着太阳的方向转向了平视的前方,因为你的眼睛虽然闭着,但依然感受到阳光的刺激,而这时,没有直接面对着太阳,眼前的黑才总算变成了令人可以忍受灰黑色。
你再倾听此刻农村乡间的声音。门前的农中路上时不时有车辆经过的声音。不过,终归,那只是偶尔,农村里的车流比不得城市。而远处,也时不时地传来一阵阵的鞭炮声,对于鞭炮之乡的家乡来讲,节假日的烟火自然是不能少的。待那些声音消那些声音消散,你再仔细倾听,那便是自然之中的那些声音了。
你听,风声。它从某个方向吹来,刮过你的脸庞,带着寒意!你听到田野里有野草摆动的声音,你也听到屋后山上高高松针树枝叶摆动的声音,那些枝枝叶叶犹如在跳着某种舞蹈,由于风偏大的原因,你还听到了坪地上有枯叶被风刮走的声音,枯槁的枝叶刮擦着水泥地面的声音,你甚至还听到废弃矿泉水瓶从地面划过的声音。不过,这些都是阶段性的,一阵阵的,而最终,你还是被远处田野里高高丝茅草的唦唦声所吞噬!
那种声音伴随着温暖的太阳让人昏昏欲睡!不过,此刻,没有如同清晨醒来时那种仿佛回到过去时光的幻象,而更像是任由自己漂浮在虚空当中,任由意识的身体在那里漂浮。莫非,那就是你的灵魂?
或许,可能!因为,此刻尽管意识跌入虚空之中,可意识下的你依然不忘倾听附近的鸟鸣欢叫以及不远处暗河里的潺潺流水声,那最吸引你的,能够唤醒你并融入你意识当中,始终都是那自然之中运行之声,因为自然之道才是你的灵魂追求之所向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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