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留了尾巴
我终于还是没有去，小秋小辉没了我这边的消息。过后的第二天、第三天我们都没有彼此的消息。第三天的时候我开始有点紧张，生怕小秋和小辉一不小心也被周大哥抓了去。第四天，小辉终于忍不住来找我。是赵萌给我打的电话，说是小辉在他店里，希望我能过去一下。我终于放下心来，小辉还是安全的。同时心里有些愧疚：我算不算最后又把他们丢下了？心里边想着，边忙着出门。
小辉看起来没什么变化，穿一件蓝色外套，洗的发白的牛仔裤，手里夹着一根烟。我见到他连忙问：“怎么样？还好吧？小秋没事吧？情况怎么样？”
小辉笑了：“一切按照计划进行，我们成功了！我和小秋几个人都跑出来了，没留下什么痕迹。”
“那就好。”我彻底松了一口气。
小辉继续说：“我看你没来，估计可能是有什么事，所以就加倍小心了一点。没想到一切都特别顺利，就是看小秋有点紧张，不过后来他也很快的溜走了，没什么事。”小辉停顿了一下，吸了一口烟说：“小秋好像在等你来。不过其实你来不来都一样，也没多大必要。”小辉的想法基本跟我一致，对于结果怎么样不是很在意，重要的是我们把他的事给搞砸了，就图这点痛快。但是小秋大概会有些不爽吧？我心里想。
“你过后跟小秋联系了么？”我问。
小辉摇了摇头：“之后还没他消息。”
我思考了一下：“糟糕！这条线被毁了之后警察如果顺藤摸瓜，刘叔为了躲风声可能会离开一阵子。你说他会不会带上小秋？”
小辉愣了一下，半张着嘴半天没应声。
我心里有点着急，要是刘叔把小秋带走了可就不好办了。万一刘叔再发现这件事有小秋在里面搅和……小秋不是惨了么！？出了沈阳人生地不熟的，到时候我们这边也帮不上忙。我有些懊悔：我当时怎么就没想到呢！这可怎么办，不知道小秋会不会一直安好。我急得想要马上联系小秋，又怕这个敏感时间联系他会让他惹人注意，反而有了麻烦。
“寒哥，你也别想太多，小秋那么谨慎，应该不会出事。就算刘叔带走了他，过阵子风声过了也就该回来了。”小辉一边说着，一边连忙扔掉快烧到手指的烟头。
我暗想：小秋既然已经筹划了这么久了，应该早想好了他自己的打算，不会有什么大问题。我叹了一口气，还是思虑不够缜密。
“小辉，让你那些朋友看着点，有没有小秋的消息回头告诉我。”我说：“但是别特意联络人家，看人家能不能抽出来联系我们。”
“我知道，寒哥。”
“要是小秋会出事，说什么也得把他弄出来。”我为自己考虑不周密而后悔。想起黎叔叔说过的话：年轻人，还得练！确实，还差着点。
第二天，周大哥联系我，说是一切都顺利，货物都缴获了，就是跑了人，只抓了几个小喽罗。我貌似随意的问了一下，得知没有熟悉的人在里面，放心了。周大哥感慨没有抓到头，我莫名其妙的竟然有些轻松，一种很复杂的情绪。
紧接着一天晚上韩少川来找我。感觉自己好像捅了个马蜂窝一样，这几天来找我的人络绎不绝，其实我觉得自己也没干啥……
但是韩少川跟我说：“许若寒，我知道是你干的。”
我沉默，没有否认。
韩少川摇头叹气：“许若寒！你实在不应该这么做的。”
“你是对我的做法感觉不满么？”我看了他一眼：“反正我已经做了，你现在来跟我说这些也没用。”
韩少川又叹了一口气：“我以为你不会怎么样，没想到你会这么惊天动地！刘叔说得对，你不是省油的灯，只是你的外表骗了人。他实在不应该放过你。”
我微微一笑：“你是在替刘叔说话么？”
“你就那么笃定是刘叔害了小金哥？”韩少川问我。
“不然还能是谁？”我反问。
韩少川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我：“若寒，你还是想的太简单了。当时……小金哥和他之间确实有点矛盾，刘叔只是想给他一个教训。是手下人跟小金哥有过节，故意使坏，做绝了。刘叔本来不想那样，他如果真想收拾小金哥，有很多更好的办法。我实在应该原原本本的告诉你的。”
我心里跳了一下，低头不语，沉默了半晌没说话。心里有些庆幸刘叔并没被抓到，也庆幸自己心软那天没有去，同时感觉小秋的安全可能又多了一分。可是我心里又浮起一片疑云：如果是这样的话，小秋为什么要狠下心来整刘叔？因为他自己的某些事么？看来其中还有些是我不知道的……小秋这样，刘叔知道么？他们之间到底有什么恩怨？我心中很是纳闷，同时隐约有种作了别人棋子的感觉，我不喜欢这种蒙在鼓里的感觉，像是无形中被人利用了，可我又不愿意这么想。而且怀疑已经让我犯了一个错误。怎么会搞得这么复杂呢！我心里很不痛快，可是又有什么心思在心里闹着别扭，不愿意承认是自己莽撞了。
韩少川似乎看透了我的心思，他笑了一下，长叹了一口气，拍了拍我：“已经过去了就不要想了。你也真够狠的！一直认为你确实是个斯文人，当年的手段没落下么！经你这么一折腾，好几条线都废了，起码一两年内不能用了，一帮兄弟不知道做什么好。”
我有些惭愧：“我不是故意不让兄弟们吃饭，这实在是……”
韩少川一笑，没说什么，又拍了拍我：“算啦算啦！还说我罩你呢，看来以后可能要你罩着我。”
我慌忙一摆手：“可别！我已经不做了，这就算句号吧。”
韩少川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不敢小看你了。刘叔跟我们这段时间要换个地方。”
“噢。”我应着，也不好问他去哪，也没办法再拜托他照顾小辉，反正该做的他会做。
韩少川看了我一眼：“没关系，告诉你也无妨，你总不会追着赶尽杀绝。”
“别这么说，是我失手了。”我终于承认自己的不对。
“去长春呆段时间，说不定什么时候回来，到时候回来也不知道什么情况。照顾不了你啦！凡事谨慎点。”他说。
我有些感动，他等于是我无意中排挤走的，居然还惦记着我，而且看起来并没有像刘叔揭发我的打算。“你多保重！我很抱歉，其实你不用这么照顾我。”我说。
韩少川哈哈大笑：“我看你很顺眼！你小子很特别，给我印象相当不错。何况我欠小金哥的人情，他不在了，我替他照顾你也没什么，你人又老实。”
“相信我老实么？”我抬起头，微笑着看他。
韩少川望着我大笑：“有空去长春可以找我，你知道怎么找得到。不过……可别再惹事了！”
我有些不好意思：“不会！你已经很给我面子。”
我们握手道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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