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了,让我们进去,看看你那老婆有什么厉害。”
两个男人互相扶着进了门,从踉跄的模样看出他们显然已经喝醉了。
“那还有假,你是不知道,你怎么会知道。”其中那个瘦脸的男人说。他们说的就是他的老婆。
“我怎么不知道,你说,那个臭女人有什么好……”另外一个胖乎乎的男人说。
这时,在他们旁边那个沙发上,半躺着一个正在做面膜的女人。她吓坏了,看到丈夫和之前一起出门的好朋友成了两个醉鬼。不过她没有惊慌,也没有让朋友的污言秽语惹怒,她继续做她的面膜。时候还不到。
“你为什么不给我倒茶?”朋友说,“你以为你是谁,你在哪里?我要把你赶出去,让你滚出去。”
“不要这样。”男人说,“你这样说话很伤人。我喜欢我的老婆。”
时候到了,女人站起来,抬着脸走去了另一个房间。
这时候门开了,进来三个蒙面的男人。他们早就踩好点儿,要来抢劫某个老板的家,现在他们来了,刚好还碰上这里的人醉了酒。
于是他们甚至不必找来椅子,只是把两个人的手捆在了一起。他们醉得不成样子,所以,当一个肥胖的劫匪扇丈夫的脸,他仍旧不省人事。
换了朋友试试,朋友即便流出鼻血,也没清醒过来,他哭了,在说为什么要抢走他的橡皮。
直到一盆凉水朝他们脸上浇下来,两个人才躲闪着清醒一些,只是仍旧力不从心,不停往沙发上扯倒对方。
“说出来吧,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劫匪里的头头,一个短小精悍的男人,用不太响亮的、和气的声音说。但手里的刀剑对准了朋友的鼻子。
过了有一会儿,等妻子走出来,劫匪还没拿到多少之前的东西,他们只装了半个袋子。
两个朋友已经被扒光衣服,瑟瑟发抖的坐在地上。这时候已经是秋天,如果扒光衣服,又被恐吓着,坐在地上,还是会觉得有点凉的。
妻子见到劫匪,又吓坏了,可是她又没有惊慌,当即关上了门。
两个朋友朝门发出呜呜的哭声,两个可怜人想求救又不敢开口,朋友已经给打破了鼻子,鼻血甩了一脸。
“我老婆,很厉害,你们不要惹她。”丈夫哀求着说。
几个劫匪晃悠着,老大在客厅里走了两圈,向那个胖劫匪使个眼色,胖劫匪就像启动了一项程序,扛着棍子朝妻子的房门走去。
房门给推开了,胖子走进去,房门又关上了。
“我有几件古董,但都在我自己家,这不是我的家。”朋友说,“要劫,你们劫他好了,放我走吧,我在这里只会碍事。”
老大伏下身,摁着朋友的头,用两只锋利的小眼睛瞧了瞧他的眼,没有说话,可是朋友闭上了嘴。
妻子走出来了,还是刚才那副装扮,她坐在了单人沙发上。
“你们不该来的,如果这是一条错误的道路,那将不会给你们带来什么好处。”妻子说,“另外你们也不该伤害我的丈夫。一个女人是不可能看着自己丈夫受伤,却什么也不做的。比如你的妻子。”
她指了指带头的劫匪。
“别看你是干这一行的,但你对妻子有足够的尊重,所以你比以前加倍努力工作,不顾风险,拿到更多钱,就是希望和你的妻子生活得更好。如果一个劫匪没有妻子,那他可能会背叛你。但如果他有妻子,同时和妻子关系又很好,有一个幸福的家庭,那你可以信赖他。因为你知道,背后捅刀的不会是他,他有所忌惮。他和你一起闯进别人家里,的目的不是干一件坏事,而是为了他的家庭,他是值得信赖的,这是他的一份工作,没有比别的一些更伤天害理,因为你们知道有个度,没有进门就处理掉一个对你们没用的人。
你们也没有直接对女人动粗,所以我现在还能坐在这里说话。你们只是在走一条更快的路,更快上天堂,或者下地狱。远比浑浑噩噩活着的兄弟们要清醒。你们进来这间房子,或者其他任何一间,都和我们没多大关系,就像你挣的是这一块钱,还是那一块。
我之所以和你们说这么多,是因为不想受到伤害,同时也不想伤害你们。你们的身体也会受伤。我也想给你们机会,赚这么一笔,然后走掉,或者,当这次没有发生,我们坐下好好谈一谈,然后你们,和你们的老婆,过上她们想要的生活。至少你们的拳头够硬,而他们两个,又需要保镖。和谁坐下来谈不是谈呢?我们又知根知底,还没结下什么梁子。你们随时可能一把拧断谁的脖子,但那不会带来多少好处。你们也在学会权衡利弊,也是一种生意人。只不过你们的生意,看有没有人买单。现在坐在这里,希望买下这一单。你们也可以利索地走出去,保证没人会拦你们。或者看到这次机会。不是每个劫匪都能这么走运。你在管理你的团队,那你的责任更重,你显然有更优的头脑,领导几个兄弟。这将是起点,而不是终结。另外我还喜欢沉默寡言的人。”
这期间,另一个手下想往前走,被老大一把挡住。
妻子递了一张名片,老大接过去,看一眼,放进口袋里,让手下把东西放下,两个人急匆匆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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