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生所谓的家算是有两个,一个是我出生的故乡,一个是工作的地方。
多少个夜幕下,我躺在床上睡不着,眼睁睁往着南方,一个较大的村庄,村头上有个较大的院子,门前一片较大的杨树林。院子一亩多地,三间低矮的小房里我的母亲一住就是三十年。这就是我的故乡。
母亲不知此时睡了没有,还是在和她的小鸡小兔子们说话。又或是在做着每天上千次的跪拜祈祷工作。不知今天有没有姐妹们去看望母亲。我们姐妹多经常有人去,母亲说时常想念孩子们。邻居大奶奶和大娘家的大嫂晚上都要去我家聚会读圣经。那时候的母亲还不算太寂寞。我每周一两次的探望,后来因为儿子去外地读书,我也随去陪读了,少了许多对母亲的陪伴,对母亲造成了不可弥补的亏欠。
想到那次儿子考试结束后我回家看望母亲,母亲拉着我哭了好长时间,委屈的像个孩子,每当想到那一幕我的心都像被一刀刀割下。母亲在这三年里,会是多么的想念我们啊。虽然孩子考上了不错的学校,我一直高兴不起来,母亲走了,给我留下了终生的遗憾。我只顾孩子,却忽落了母亲。在我的意念里,母亲是不会老去的,身体是那么的好,怎么会舍得下我们呢?
母亲走了,我不多回家了。曾经阳光普照温暖的家园,现在炊烟已断,老黄狗在门口张望,墙角的老拐杖已经腐朽,静静的孤独的躺在那里,抬眼看看是我又闭上了眼睛,知道我们不能陪它走路陪它说话,没有它想要的温热。唯有老槐树的枝丫在寒风中瑟缩着,院子上方的天空那么高那么远,好像要离我们而去,原来奔驰的祥云好像也移居他乡。
故乡已远去。远方是多远,明明故乡和我近在咫尺,咋又似远在天涯。时光易逝,恍如隔世,今天总算明白了一些。那会不会再一个转身我又回到小时候,一家人一个不缺,各自忙着,我跑着跳着和小伙伴交臂相拥,真好,我又有家了,我喜极而泣。人间的幸福大多都这样被安排在梦里,梦又是那么的短。可惜我已经没了做梦的资格,我是没有爸妈的人了。
一年来我一直走不出失去母亲的痛苦,身体已禁不住初冬的寒风,腿又开始疼起来。年轻时上班被狗咬过的那条腿。谁家的狗记不清了,宠物狗不是不咬人吗,那么小怎么这么疯狂呢,那天它在和另一个杂毛土狗卿卿我我着什么,我正好走过看了一眼它的卷毛,上来发了疯似的咬住我的腿,我没找狗主人负责给我打疫苗。这已经是忘却好久不值一提的事了,一条狗而已。只记得它金黄锃亮的毛,一定在主人家吃了不少的肉骨头和油水。
听,村上的狗又叫了,一条两条无数条,有声如洪钟的,有如刚出生的奶狗似的,那声音最大传的最远的一定是混血狼狗,一米多高,那声音细如小猫的,可能就是个孩子的宠物罢了。不管哪一种,都是惹不起的。想着我便起身去关大门,不是多怕,只是不想和疯狗扯上关系,再添新伤疤了。
这城市的家,总不像故乡的家住的安心。那里有父母的庇护,有宽厚的乡里乡亲。村里的狗都认人通人性,都是看家护院的,不是无缘无故就死命咬人的疯狗。这不是我心中所希冀的家。
我一直在寻找心中的家,不是高楼大厦,不是深宅大院,也并非低矮茅屋。那是炊烟袅袅,充满祥和笑声有温暖有关爱,其乐融融的一片净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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