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天傍晚,去浦庄乡下走走,只见成片的水稻田,已经披上了绿色,几只白鹭扑闪着翅膀在自由地飞来飞去,那嫩嫩的秧苗在夕阳下显得一片生机勃勃。
望着眼前的水稻田,我也不知道什么原因,我的心忽然变得沉重起来,我的思绪又回到那个人工插秧年代。
一心想跳出农门的我,考了几年大学未能如愿。我就像《珍珠塔》里的姑妈说方卿一样,变成一个文不能文,武不能武的无用之人。身体瘦小的我,无奈只能硬着头皮,踏入泥土参加农业生产劳动。
刚从学校出来的那年,还是大集体,一年种三季,两季水稻一季小麦。农忙双抢季节,每天清晨随着生产队长的一声清脆叫笔(哨,苏州方言)声,不得不早早起床赤着脚踏着露水下田。
男壮劳力们他们挑着竹土达,把泥潭里的烂泥有机肥(河泥与草猪糞等一起发酵)深一脚浅一脚挑入田里。生产队长看我人小,派我跟着妇女们用手把烂泥挥开撒向四周。一双十几年握着笔的手,现在握着烂泥只有默默地承受着一切,心中的痛只有自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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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生产队长派我去拔秧,看着妇女们双手同时用力地拔起一把一把秧,我笨拙的双手只能慢慢地拨。大姐嫁在自己村里,她带着教我拔秧,又叫我用稻草扎秧,两手的秧合在一起,左手用大姆指按住稻草头,右手把稻草在秧上转两圈塞进去捆好,在大姐的指导下我也学会了拔秧。拔到太阳出来,一块秧田基本上拔好。
母亲把粥送到了田边,吃好一碗粥,又要跟着妇女们去田里去插秧。男壮劳力挑着秧撒向了田里。我不会插秧,妇女队长派我帮插秧的妇女在后面谁缺秧扔给谁。
队长把生产队的妇女分成两个组,看那个组插秧插得快。一个组长是我大姐。大姐的婆婆是妇女队长她把我分配在另一个组。
妇女们排成一队插秧,田岸上有两人移秧绳。我跟在妇女们的后面,要时刻看着谁缺秧,随时随地把扔秧给她们。有时不及时扔秧给她们,就会被挨骂。
有一次,有个妇女缺秧了,她说:“你这个呆头鹅,看不出三色的,我又缺秧了。”我赶紧把秧扔给她。双脚不停地在泥田里跑着,还是跟不上她们插秧的速度。妇女队长更是严厉,她不卖情面不停地骂我,我委屈的眼泪夺眶而出,只有怨自己没有考上大学。
(未完续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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