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着空气说话的老人

随手拍

朋友小棠在清远办了一个大型游乐场，元旦期间生意火爆。守着游乐场，很难有时间回广州看望住在敬老院的母亲。昨天，她回到广州，愧疚地对我说：“要生活，就会有得有失。母亲住在敬老院，烦劳你有空帮我去看一看她。”

白天没事，不用小棠说，我会经常去敬老院看一看老人家。小棠的母亲89岁，生活不能自理，住在敬老院里有专业的护理员照顾，小棠也放心一点。

小棠有个姐姐在哈尔滨生活，经常生病，也照顾不了母亲。小棠以前和母亲一起在广州生活，自从在清远投资开办了游乐场以后，总是匆匆忙忙。当天到广州，当天就返回清远。

我昨天下午三点钟陪小棠来到敬老院，发现她的母亲坐着轮椅正在敬老院的花园里晒太阳，嘴里不停的对着空气说话。

老人身上干干净净的，就是头发剃的很短，看上去像个干瘪老头。小棠走上前去，抓着老母亲的的手，喊了一声“妈”，老母亲“嗯”了一声，然后又看着远方自言自语对着空气说话，全然不知女儿的存在。

小棠的眼泪“叭嗒、叭嗒”地往下掉，她拿出刚从炒货店买来的热乎乎的糖炒栗子，一点一点的剥开壳，喂着母亲吃。小棠告诉我，糖炒栗子是妈妈的最爱，每次来敬老院之前，都会带上一包。

此时，小棠的母亲享受着被人喂送美食的快乐，像个婴儿般的无忧无虑。她边吃边对着空气指指点点，不知她到底在诉说着什么。

此情此景，让我想起了我的爷爷。爷爷年老的时候也是这样的，常常对着空气说话。如果你坐在旁边与他聊天，他似乎没听见，偶尔也会呆呆的看着你，爷爷仿佛永远都是活在自己的世界里。

人老了，身体各器官开始衰老，大脑也变得迟钝，生活质量也逐年下降。此时此刻，我就在想：我以后也会跟这些老人一样吗？我该如何规划自己的未来？

以前，我总认为自己可以做到“我的未来我作主”。然而，现实并非如此。看着住在这富丽堂皇、外观奢华的敬老院里的老人，心里不免有些发怵。

谁会知道对着空气说话的老人到底是怎样想的？他们知道什么是幸福吗？他们整天对着空气都说了些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