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3故事节|喜欢你,我从不后悔
原创申明:本文参加“423简书故事节”,本人承诺文章内容为原创。
我是一名高二的学生。今天的日子一如既往地平常:老师在讲台上面讲着课,我在下面无聊地听着课,时不时地开个小差。这时,一阵开门声传来,班主任和一位女生进来了。
“各位同学,这是转来我们班的新同学,成绩好不好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在她们那里最近一次考试考了600多分。好了,接下来有请我们的新同学做个自我介绍,大家掌声欢迎一下。”
下面响起了一阵雷鸣般的掌声。至于大家为什么这么热情,主要是因为小月在我们班颜值属于第一梯队而已。说到颜值,一般而言都是先看脸的。小月的脸并不是人们见惯了的瓜子脸,她的脸有点儿婴儿肥,微微鼓起的脸颊,看起来特别可爱。但她穿的却不是那种少女心的粉红色之类的衣服,而是很简单的白色T恤,蓝色牛仔裤,给人一种知性,偏成熟的感觉。
“大家好,我叫李小月……”
我是一个比较内向,但内心渴望感情的人。就像我在小学五年级时就给女孩子写过情书。其实,也就是一张写着想同她交朋友的小纸条而已。最主要的是,我也就只能做到这一步了。那张小纸条被同学发现了,班上的女同学还因此取笑了我好久。见到小月,我感觉自己可能有点儿喜欢她了。或者说,漂亮的女孩子我都有点儿喜欢。
幸运的是,小月坐在了我的右前方,我可以更加方便地关注她了。我发现,小月的确是一个学霸,在我们班成绩前三;而我,只能在前十开外,运气好能进个前十。小月性格也很好,与同学们相处很愉快,时不时地开点小玩笑之类的;而我,则更为内向,虽然与玩得好的朋友也会开点玩笑,互怼一下,但终归是不善言辞,更多的是埋头做自己的事。
有些事情,就算原本不怎么喜欢,做着做着就习惯了;正如有些人,就算原本不是多喜欢,看得久了,关注得久了,自然就有了不一样的感觉。更何况,我对小月本来就是有好感的。
马上就是圣诞节了,班里已经有一些人买了贺卡,开始写给与自己关系不错的同学了。于是,我也买了一些贺卡,陆续写给了一些朋友。但是还没写给她。其实,我最想写的,还是给她的贺卡。我要准备写给她了。我在脑海里排演了各种各样的剧本,关于如何给她说我要给她写贺卡这件事。最后,我叫了叫她旁边的同学:“志强,你想要哪个贺卡?”顺便装作随意的样子问了一下她:“小月你呢?”“我要最大的那个。”小月微笑地说着。
把给志强的贺卡写好了之后,我拿出了最大的那个贺卡,小心翼翼地展开在桌上,生怕哪个角被碰折了。然后我就陷入了无尽的思考中:到底该写些什么呢?直接写出我的心意吗?这不好吧,会不会太突兀了,万一她拒绝了怎么办……想了很久,我发现,这样下去不行,根本下不了笔。于是我逼着自己写下了这样一段话:小月,圣诞快乐!我们都做了半年的同学了,我觉得我们的关系需要改变一下了,但往坏的方面我又做不到……
其实我就是想先和她成为朋友,相对于一见钟情,我更倾向于日久生情。我不知道小月会怎么想,她能不能懂我的意思,她会不会因此不理我……
放学时,我还是把贺卡给了她。但给出去的,还有我的心。我就像一个等待审判的囚犯,浑浑噩噩,无法思考,脑子一团浆糊,等待着法官的判决。
幸运的是,等待我的不是无情的“斩立决”。第二天见到小月的时候,她对我的态度没什么变化,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似的。这就让我很揪心了,我又有点儿坐立不安的感觉了。
临近6点,马上就要放学了,我才稍微回复了点儿精神。因为在我们这儿,你不在下课第一时间就奔向食堂的话,那你估计得排上半小时的队才能打到饭。我们高二年级在5楼,更是需要抓紧时间才行。
下了课,我匆忙地冲出了教室,奔向食堂,随便吃了点东西,就回到了教室。我坐在座位上,又开始了无序杂乱的思考。这时离上课还有半小时左右。突然,小月坐在了我旁边!她很随意地一只手放在桌上,另一只手搭在椅子背上,侧着身子对着我坐着。我当时的座位是紧挨着墙的,上面还有一扇窗。小月悠闲地看着窗外。她这是什么意思?是在给我暗示吗?我要现在表白吗?这会不会有点儿突兀?我要说点儿什么?我要说点儿什么。我该说点什么?我脑子高速运转,都快抽出病了。我感觉有点儿尴尬,于是我也把头扭向窗外,装作看风景的样子。时不时地偷偷瞄几眼小月。
我还在想该说点儿什么。说点儿这个?小月会是怎样一个反应?说点儿那个?小月又会是怎样一个反应?她会不会接受了我?我们如果在一起了会怎么样?我会给她送点儿什么小礼物?和她说点儿什么悄悄话?我们会不会结婚?结了婚又是怎样的?会不会有个儿子?我又该怎么教育我的儿子……我的脑海里早已排演了一部部大剧,而现实中,却连一个代表开始的“Action”都没有。
时间就这样过去了,夕阳下,那男孩对着女孩有无数想说的话,却始终没说出口。
回到家,我后悔,我懊恼,我想骂自己,为什么你不说话?明明有那么多想说的话!就算不知道从哪说起,随便说点儿天气之类的也比不说话好啊!完了!小月会怎么看我?她会不会从此再也不理我了?她会不会因此讨厌我?她会不会觉得我特懦弱,连一句话都不敢说?明明是我先说要改变一下我们的关系的,结果她主动了,我却什么都不敢说……
第二天,我怀着比昨天更忐忑的心情走进了教室。浑浑噩噩地混到了6点,我连晚饭都没心情吃了,就坐在座位上发呆。我期盼着小月能再次过来,能再次坐在我旁边。可我又觉得自己很贱,昨天人家来了,给你机会了,你自己不好好珍惜。现在还期待人家给你第二次机会!
就在我东想西想的时候,小月又来了!她又坐在了我旁边!我特别激动,脑子里一团浆糊,完全无法思考,整个人都处于了“停机”状态。过了好一会儿,我稍微冷静了点儿。我得先道歉,怎么道歉呢?这么道歉!小月会原谅我吗?应该,可能,也许……会吧。毕竟她不是又坐在了我旁边嘛!原谅了我之后,我一定要向她表白!用柔和点儿的方式,然后我们应该就能在一起了吧!如果我们在一起了会怎么样?我会给她送点儿什么小礼物?和她说点儿什么悄悄话?我们会不会结婚?结了婚又是怎样的?会不会有个儿子?我又该怎么教育我的儿子……等等!这剧本和昨天的怎么这么像!关键时刻,我强制终止了自己的胡思乱想,准备向她表白。不知是命运的捉弄,还是老天的玩笑,就在我刚准备说出口时,一位同学坐在了附近,开始和我们闲聊了。我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就像泄了气的气球一样,一下就焉了。今天也这么过去了。我有点心灰意冷,我还是没有说出口。但我还心存侥幸,我希望明天小月还能再来。只要明天她再来,无论谁坐在旁边,无论发生什么情况,我都要向她表白!
可是,第二天小月没来了。虽说事不过三,可不是什么事都能有三次的。有的机会,错过了,便再也回不来了;有的人,错过了,便再也遇不到了。不幸中的万幸,小月并没有因此讨厌我,疏离我,只是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的样子。生活,又回到了最开始的样子。我依然默默地关注着小月,但也只是关注而已。
无论怎样,生活还是要继续的。不知不觉,高二就快结束了。我们学校高二升高三要重新分班,按成绩排名将各班的同学重新分配,以便获得更好的学习环境和教育资源。所以,我们班就要散了,我们就要分别了。同学们都买起了同学录,依依不舍地诉说着离别之情。我也买了一本同学录。精心挑选了一张最好看的给小月,顺便也向她要了一张她的同学录。我想,我一定要写一个最特别的同学录给小月,或许十年后,她看到这页同学录,能够露出微笑;我想起这页同学录,也能露出微笑。这就够了。
思前想后,我突然想到一个绝妙的主意!我们是学生,我们现在最大的特点就是考试,刷卷子,既然如此,我为什么不把我给她的同学录做成试卷的形式呢?想到就做到,我立马开始了构思。我设置了5道选择题和3道解答题来表达自己对她的感情。答完题后还给自己打了个100分,perfect!
至于小月给我的同学录,却和其他人的并没有什么不同,没有什么深层的含义,有的只是对未来的憧憬,和对离别的宽慰。她真的就像一个知性大姐姐一样,比我们都要成熟一些。
尽管再不愿意,高三还是来了,我和小月果然被分到了不同的班级。刚分别时,我还在心里暗想:不就是不在一个班了嘛,有什么大不了的呢?你下课随时都可以去看她啊,反正就在同一层楼,又不远。但是,我却忘了自己曾两度坐在她旁边却什么也说不出口。或者说,我不愿记起这件事。我只能靠这个借口来安慰安慰自己了。
生活还是照样过,平时上下楼看见彼此还会打个招呼,说上一两句话。随着高考的逼近,压力的增大,时间的流逝,大家都变得很忙了,忙得没有时间去儿女情长了,甚至忙得没有时间打个招呼了。就这样,我们的联系愈渐减少,见面了通常只是匆匆打个招呼就走,有时碰面了也没认出对方。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开始躲着小月了。即使在路上看见她,我也只是把自己隐藏在人群中,默默地看着她,不敢再与她相见。或许是因为,相见时的冷漠,比起不见来说,更为伤人。那个原本在脑海中异常清晰的身影,那个原本在人海中可以一眼认出的人,在脑海中模糊了,也很难认出来了。
高考如约而至。考完后,我们开了一个毕业晚会。晚会途中,大家都玩得很尽性。吃完饭后,大家就开始了聊天打屁,玩点小游戏之类的娱乐活动。班主任组织了一个发红包的小活动,同学们纷纷参加。红包在空中飞舞,同学们在快乐地追逐,哄抢着红包。而我望了望四周,发现小月并没有参与其中,只是一个人坐在椅子上,嗑着瓜子,笑盈盈地看着这一切。我也顺势坐在了她旁边,嗑起了瓜子,看着这一切。
不经意间,我们的膝盖不小心碰在了一起。我有点慌,怕小月对我有什么误会。可是,我发现小月却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继续嗑着瓜子。而且,她并没有把她的膝盖挪开。我就在想,小月都不挪开,她都不在乎,我干嘛要怕?于是,我也没有把我的膝盖挪开。我们就这样靠着膝盖,嗑着瓜子,看着这一切。这一次,我发现我并没有像前几次一样在脑中胡思乱想,我并没有什么想法,只是在静静地嗑着瓜子,享受着这难得的宁静。至少在和小月相处时,我很难有过像这样的宁静心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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