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如果不是在书店偶遇眉眼落寞的阿端,我还不知道他已经和女朋友分手了。
阿端是我曾经的同事,个子不高钱包不厚,唯一的爱好是读书。他的女朋友是他大学学妹,模样普通身材一般,但心气很高。
恋爱了两年,临到谈婚论嫁,女方家长出面阻挠,要求他在城市中心买套一百平米大房子且不能有贷款。
阿端家境普通无力承担,但两人又不愿分手,于是暗地里仍藕断丝连。
女孩被逼着到处相亲,但安慰他说只是走个过场,阿端心里难过,但自知尚不能达到女方要求,只能当成鸵鸟假装大度,还时常觉得是自己害她成为相亲大军的一员。
可是长恨人心不如水,等闲平地起波澜。随着相亲次数的逐日增多,女孩渐渐的不再顾虑他的感受,渐渐的开始明目张胆,渐渐的把他当成了安稳的备胎。
而阿端也终于在一个个暗黑折磨的夜里想明白,他是假装不在乎,可她已然是真的无所谓。
世间爱情有千百种纠结,假装不在乎也许是因为你爱的更深沉。可无论你是隐忍是自欺还是强装大度,只能令自己长夜心思辗转难眠,却无法挽回一个早已对你无所谓的人。情爱匆匆的路上,她已是渐行渐远的那一个。
02
书上说女人之间的友情最是脆弱,格子间里女性之间的情谊尤为不堪一击。
初听到这句话时,春丽还不相信。她天真善良,觉得对自己热情的就是姐妹,对自己微笑的就是天使,觉得公司所有与她一起吃过工作餐的女同事都是她的好朋友。
而所有的好朋友中,与她关系最近的是阿美。阿美与她同属一个部门,家在同一个小区,两人一起上下班一起吃饭,在公司形影不离,连上厕所都相约一起去。
可是最近两人绝交了。原因是阿美抢了春丽的一个大客户。
其实这不是春丽第一次被抢客户。阿美性情激进家境普通,春丽即便被她占了些小便宜也暗自宽慰自己,好朋友要多加担待。可是阿美呢,非但没有收敛反而愈加得寸进尺,以为春丽真的是不在乎那点销售提成。
甚至在绝交的前一分钟,阿美还在气势汹汹的说,“你不缺这点钱,干嘛如此斤斤计较!”
此言一出,春丽犹如突遭当头棒喝,猛然惊醒。她才发现自己的善意被如此强行扭曲肆意糟践,自己原是本着理解的姿态假意不在乎那些吃亏的细节,然而对方却是真的不在乎她那宝贵的心意。
说女人间的情谊深厚,是因为女子向来心思柔软更愿意相依相助,而说女人间的情谊不堪一击,是因为那柔软的心思因着世俗的浸染更容易生出几分私心杂念。同事之谊,若无利益纠葛尚好,倘若沾染了半分你争我夺便再不复最初的纯净。
而有一类人就是如此。你以宽容理解待之,她却以为你是天性淡薄可欺,久而久之也便再无半点忐忑遂放肆的心安理得。那时候你会发现,自己的假意不在乎,只是成就了她真正的无所谓,却不会收获哪怕一丢丢的感恩。
03
《欢乐颂》第一季已经收官,可关于“樊胜美之母”的热议还在继续,网络上一片呐喊之声,讨伐她的重男轻女和极尽所能搜刮女儿的恶劣行径。
朋友小飞对此感触最深。她是个只身北漂的南方姑娘,家中有三个弟弟,工作五年来,她的工资有一大半是邮寄到了农村老家为弟弟盖房娶老婆。
小飞很想家,但几年来她的妈妈总是阻止她回去,理由是路费太高,不如省下来邮寄回去贴补家用。
她是个倔强的姑娘,听闻此言,便真的独自一人在北方过了好几个春节,每每在阖家欢乐的时候她默默流下眼泪,电话里却云淡风轻的对妈妈说其实自己也懒得去挤火车。
她被排挤在远方的原生家庭之外,连呼吸都透着悲哀,但她却把自己伪装成刀枪不入的女汉子,在北方的寒夜里孤独的倔强着。而她那重男轻女的妈妈却正中下怀,逢人便大咧咧的说闺女在大城市呆惯了不想回家,闺女现在如何如何矫情等等。
时至今日,个别农村还是难以根除重男轻女的狭隘思想。为了最爱的儿子,一位母亲可以把女儿当成冰冷的提款机可以阻断女儿回家的路。这样的桥段,并不稀罕。
血缘是一个人与这个世界的联系,但它不是唯一的联系。冷漠的血缘有时敌不过来自陌生人一杯水的温暖。她假意不思念家乡不思念亲人,独自承受着落寞。可她的家人,却早已无所谓她的悲欢喜乐。
04
这个世界情与情的交托,心与心的相映,永远无法以理智来克制,更遑论公平或者不公平。无论是亲情、友情和爱情,总是有付出的多与少之分。
有时候我们自己爱的深沉,宁愿委屈自己难为自己,来成全对方的幸福尊严和圆满,那么就难免会让对方心生骄纵得寸进尺。她在乎你尚好,怕就怕,你是假装不在乎,她却真的是无所谓。
我心疼假装不在乎的人,但却不同情他们。虽然自私不值得提倡,但一味的委屈自己伪装自己真正的心意往往会令一段感情一段关系陷入更复杂的僵局。
你容忍恋人的相亲,你以为是尊重,别人眼里却是不负责任的逃避;你容忍朋友的无良,你以为是宽厚,别人眼里却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你容忍家人的贪婪,你以为是亲情,别人眼里却是彻头彻尾的傻瓜白白充当了冤大头。
一个活的漂亮的人,肯定是一个勇于表达自己心声的人。否则,带着善意尊重的假面,你永远不会得到你最想得到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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