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睡到自然醒,闻到邻居家阵阵饭菜飘香。哇!腊肉的味道,瞬间饿得前胸贴后背。打开饿了么,搜索腊肉有关的食物,闻着阵阵飘香,迫不及待的想吃。
我们想到了童年,大铁锅,柴火煮出来的美味!
乱石通过打磨堆砌的灶台,大铁锅在前,后面依次排着小锅两三个。大锅煮饭炒菜,顺带着煮猪食。中间的那个蒸饭,后面俩烧水。那个水用处可多了,洗脸,洗脚,洗碗,清洗一切厨房用具。当初没有洗洁精这个选项,奶奶说用热水洗的干净些。所有的美味就在中间那个蒸饭的中号锅里产生。
前面大锅在煮饭的时候,中间那锅就得准备着。电灯的光亮有限,只得用电筒照着小锅,待它里面的水烧干后,伸手往上空一放,略有热气,往里放一大勺子猪油,将洗好的四季豆往里一放,放些盐,稍微翻炒一下,盖上盖子,只等煮好的米粒。米粒什么时候煮好,完全取决于烧火的我。我往灶里丢一把柴,然后跑到电视前去了,灶里的活熄灭了,我还在电视前杵着,直到奶奶恨铁不成钢的说道:“有些人今天中午恐怕不得吃饭了,火都走娘屋了!”我一听,坏了!狂奔厨房。灶里连火的影子都看不见了,唯有余温尚热。化上一根火柴从新生火,往灶里添上一把柴,又上电视前杵着去了!
奶奶不忙的时候,我可以在电视前等着吃饭,他忙的时候我就要全程煮饭了。顺带着煮猪食。煮好的米粒往筲箕里一过,待水漏干,然后把米粒倒进先前煮好的锅里。不用管它了,等猪食煮好了,饭也就好了。我拿着大铁铲,往锅里一拌,饭菜合一。我几乎都选四季豆的种子,那上面有些糊的,是最香的。我们俩,一人一碗。剩余的往里面加些米汤。吃到第二碗的时候,就想接着吃第三碗,甚至第四碗(我大概就是在那个时候没控制食量,导致后来的某一天,减肥难,难于上青天)!除了放四季豆,还可以放其他的,南瓜,红薯。红薯是不放盐的。南瓜有时候放,有时候不放。
那时候吃饭,可以端着碗跑到邻居家去。顺带着在别人家吃完,大人会在一起摆农门阵,小孩儿也会在一起摆着农门阵。我们家只有一位邻居,且常年不在家,就剩下我们家的人。只有我,奶奶,叔叔。叔叔要出去打工,早出晚归。就只有我和奶奶!奶奶端着碗和我讲话,我端着碗爬到门口的李子树上去。奶奶和小猫小狗讲话,小猫围着奶奶的脚转圈儿。一边转,一边叫。小狗蹲在奶奶正面半米的地上,摇着尾巴盯着奶奶。尽管尾巴贴着地,它还是使命的摇着。奶奶把饭倒一些在猫的脚边,猫闻了闻后,如果有肉它会毫不犹豫一口吃掉。接着继续叫着往奶奶身上爬,可怜的狗,只能看着。若是狗抢了猫的,狗会挨骂。有时候狗也会冒险。我听到了这种前兆就会大喊几声:狗狗狗!然后它就会摇着尾巴从屋里狂奔出来。如果我在树上,它就会仰望着我,摇着尾巴,如果我坐在院子里的板凳上,它就会,在我半米内的距离里蹲着,看着我。我把饭菜分它一点,它会先闻一闻,在决定要不要吃。白米饭它是不会吃的。
然后猫也跟着出来了,继续跟着奶奶转,狗继续蹲着,望着我。阳光照在小院里,照着门口水田里初生的秧苗,绿油油一片,上面挂着露珠。井边黄花朵朵,或黄,或橙。奶奶会边吃饭,边摘下黄花,我大概知道晚上是吃面条了。只有油盐和红油的面条,晚餐。
电视里放着《少年包青天》,陆毅那个版本。我眼盯着电视,奶奶和叔叔讲着自己白天的见闻,偶尔也谈论电视里的剧情。小学四年级之前,家里没有电视,晚饭的时候,奶奶和叔叔各自讲着自己白天的见闻,我趴在桌子上看一本故事书,看了一遍又一遍,一整个夏天就只有那一本书。
夏季是最好的,关于吃这方面就简单很多。早上煮稀饭,里面放南瓜。中午煮稀饭,里面放绿豆。晚上煮稀饭,里面放玉米。绿豆自家种的,南瓜自家种的,玉米自家种的。夏季的蔬菜最丰富,黄瓜,茄子,南瓜,丝瓜,土豆,白菜,辣椒,以及各种豆豆。碧绿的南瓜藤上开着碗状大小的黄花,花蕊上飞着大黑土蜂,幼年的我,傻叉的去抓那只大土蜂,抓住了,最后却悲剧了,从此后闻蜂色变。黄瓜开着嫩黄的小花,星星点点,成熟的黄瓜,坠在花藤上。茄子开着紫色的小花。
甜菜和红薯是煮一年里最主要的食物,立冬以后到来年五月,猪的食物,甜菜,上海青,花叶菜…等一系列的绿色的菜。三月到四月,甜菜地理迎来一群不速之客——蛤蟆!割甜菜的时候,一不小心就摸到了蛤蟆,那个感觉太惊悚了!这些看起来不起眼的小小蔬菜,如今只能在菜市场或者地摊上看到,还老贵了!
曾经,我家的菜地杂草丛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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