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者道之动——道的运动是循环的。
在地球上从这一点不断地往前走,最终又回到了这一点;《圣经》上说:你是尘土,必归于尘土。我们从黑暗中来,又回到黑暗中;年青的不断成长,就到了它的反面:老年;强大的不断成长,就到了它的反面:弱小;……
生命总是这样的,事物总是这样的:永远在返回之中,永远在变换之中。
这个"反"字,用哲学术语说,就是辩证法。钱钟书曾说黑格尔用很多字来说明的辩证法,老子只用了一句"反者道之动"就说清楚了。
而这句话在林语堂看来是老子思想的总括,即所谓的"反面论",用现在时髦的话说,也许可称之为"逆向式"思维。
追本溯源,是老子思想的一大特点。对于任何现象,都要撇开常规的当前的思路,追溯它本来的源头。因而,与孔子不一样,老庄常常会离尘出世,在纯然的思想领域遨游,追问一些似乎与实际生活无关但隐伏在生活深层的东西。
辩证法就是如此,似乎很玄,不太容易说得清;但在现实生活中,你又隐隐地感到它无处不在。天地的运行是如此,社会的发展是如此,人际关系也是如此。
也许,对于个人生活而言,辩证法赋予他们一扇心灵的窗,让他们观照到最本质的所在,也让他们明白用流动的视角去捕捉瞬息万变的世界。归根结底,辩证法打破了我们思想观念上的桎梏。
大家都知道的事情并不总是对的。许多时候,我们之所以失败,不在于机遇、才能,而在于观念。
观念束缚了我们的思想、视野,使我们错过了大好机会。看到别人做了什么成功的事,我们会遗憾:这么简单的事,为什么我自己没有想到?因此,自由的心灵最为重要。
不要让常识、教条、经验窒息了你的思维,尤其是常识,为大家都这么说、这么做,没有人会产生怀疑,不知不觉地,扼杀了你的创造力,制约着你生命的航向。
有一个意味深长的故事。作大盗的父亲已经老迈,想把"绝活"传给儿子。
有一天午夜,他对儿子说:"跟我来。"儿子心想父亲要传授绝活给他,满心喜欢地跟了他去。到了一座豪宅,两人潜入后院。父亲告诉儿子宝物在哪一间房,哪一个位置,让儿子自己去偷。
儿子到了那里,果然有宝物,正准备往外搬运,突然有人大喊:"抓小偷啊!"吓得儿子不知如何是好,门外的父亲指了指柜子说:"快躲进去!"儿子不假思索地钻了进去。不料,他父亲锁上柜子,自己一溜烟地跑了。
儿子在柜子里又怕、又饿,不知父亲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不一会儿,抓小偷的人到了这间房子,要打开柜子查看。儿子想着:这下完了,没想到第一次出马就被自己父亲害得这么厉害。
当柜子门被打开时,儿子本能地冲了出去,一巴掌打掉男仆手上的蜡烛,并且踢翻桌子,让油灯掉在地上,夺门而出。由于地形不熟,儿子在院子里打转,危急中想了一个主意,往井里边扔了块大石头。大家以为小偷掉下了井,全往井边涌去。乘此机会,儿子逃回家中,一路上对父亲生气不已。
父亲一见到他就问:"怎么逃出来的?"儿子一五一十地说了,父亲听完大声说道:"我的绝活都已传给你了!"儿子愣了一会儿,终于喊出:"我明白了!"对父亲再无半点怨恨。
父亲传授给儿子的只是:随机应变。没有公式化的窍门,也没有教条化的秘诀,在每一个具体的场景,都需要不同的解决办法。
当我们预先在心中存了某种意见、方法,往往会阻碍我们在行动中发挥智慧。一位法师说得好:能"空"才能"充实"。一无期待、一无成见地做事,往往就能圆满。
随笔/恒之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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