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读席慕蓉《乡愁》,最爱诗中对故乡的留恋之情。
故乡的歌是一支清远的笛
总在有月亮的晚上响起
故乡的面貌却是一种模糊的怅惘
仿佛雾里的挥手别离
离别后
乡愁是一棵没有年轮的树
永不老去
她的诗写得极美,淡雅剔透,抒情灵动。而对于故乡的怀恋,应该是每个在外游子共同的情愫吧。所以,这首诗才以其朴素却优美的语言打动着人的心灵深处,使人产生了共鸣。
老公没有诗人如此细腻和伤感的情怀,但也想家了。虽然老家早已无人居住——已到耄耋之年的老公公这几年连独自居住的勇气都丧失殆尽,早就开始了在城里儿子们家的轮流居住。因此回老家也变成了一件奢侈的事情。
清明和农历的十月一是传统的给先人和去世的亲人上坟和烧纸钱的日子,也成了他们固定回家的日子。除此除非老爷子想家想地难受,他们抽空带着老爷子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一趟,家真的变成了静默不语的一处院子,在无声无息中被岁月洗礼,我好像看到了时光在她额头的深浅不一的刻痕。
尤其这次回家。这是清明节后的第二次回家,据上次也近两个月了。入伏以来, 三天一大雨,五天一小雨,早已不是春天时一片焦渴状态。来的路上,我们就发现了低洼地存着水,在太阳光的照射下,明晃晃地晃着人的眼。而田野里的庄稼已是枯萎一片,已然没有了绿莹莹的勃勃生机......
但打开大门,我们还是被震撼到了.......
整个院子几乎都被疯长的拉拉秧吞噬,已经鞫为茂草,无下脚的地方。
心莫名难受!和老公从大门的过道了找到了两把生锈的镰刀,二话不说开干。但我们远远低估了拉拉秧的破坏力与威力。不仅缠绕的藤蔓结实异常,它枝蔓上的刺还碰哪沾哪,上面的刺很快就割伤了我们的皮肤,再加上出了汗,伤口更加火辣辣地疼。
但老公不想放弃,我也就陪着他一起干。汗流浃背,被刺到的肌肤又火辣辣地疼痛不已,即使拉拉秧被我们割掉,但它们缠绕在院里树的枝条上,竹子枝叶上,硬扯也很难扯下,很快整个院里树枝,竹子东倒西歪,更是一片狼藉不堪。
好不容易我们把院子打理出来,树枝,竹枝和拉拉秧却高高地堆满了半个院子。我和老公也累到狼狈不堪,裸露的皮肤上一道道触目惊心的红色伤痕,最让人无法接受的是我白色的真丝阔腿裤上一片片红色的痕迹,我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溅上的哪种植物的汁液。崩溃啊!
这种狼狈把老公回家的情怀彻底冲淡,我们收拾了镰刀,连院子也没有打扫,踩着满地的枝叶打算撤退离开。
回去的路上,老公一会因为伤口疼抽几口气,一会又是唉声叹气。故乡,终归不是我们想象中的样子,亦不全是蒙蒙的迷雾中美丽的倩影.......
亦如回不去的岁月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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