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喜欢雪莱的《选择》这一首诗,其赋于哲理性的诗句在全诗当中俯拾皆是,这本是雪莱诗歌的一个特点,如“默默地选择起点,骄傲地选择归程”“夜间选择黎明的人,黎明选择他为自由的风”“谁选择寂寞的世界,世界就选择他的歌声”和“流星在选择中下沉,太阳在选择中上升”这几句一直都是我的最爱,且句句可以作为终身的座右铭。但此诗中与本文文题相对应的一句诗却是诗的开头四行,即“每一条道路上都有出发的人,每一个人头上都有一方天空,每一方天空上都有莫测的云,每一朵云都兆示着命运。”
命运到底是什么,至今未有定论,却有人信也有人不信,信之人大多对生活心有余而力不足,不信之人大多觉得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前者藏身于生活的污泥当中,后者则嵌身于对未来的幻想,二者何者为贵,恐怕因人见异,但在我看来,命运却分为两种,主观命运和客观命运,前者决定我们命运的高度,而后者决定我们命运的阈值。
当我们尝试去解释命运时,我们不妨从这两个角度去思考。比如乐观的人常说命运掌握在自己的手里,这里的命运便是主观命运,我们的努力和汗水会得到应有的回报,我们的辛勤和脚步会改变我们人生的轨迹,这就是把握自己命运的命门,将我们自己的命运努力推向自己所能够达到的最大高度,即我们所掌握之命运的意义。但悲观的人说条条道路通罗马,而有的人就住在罗马,一个乡下孩子再怎么努力也永远跟不上条件优越资源充足的城市公子的发展轨迹,这里我们要说的便是我们的客观命运,我们的客观命运取决于我们的出生,我们成长的环境,我们所接触到的人和事,以及这些事物所融合的一个独特的发展过程,这是我们难以控制的客观事物,而这些事物就决定了我们人生的每一步,而人生的每一步所汇聚起来的轨迹就决定了我们与他人之间的差距,这些事物几乎环环相扣,我们身处其中,却永远也无法破解这种牢笼似的网。
以上,并非我此次着文的主题,我想说的是客观命运虽然能在很大程度上决定我们的人生,但把握我们的主观命运却并非不能改变这样一种困境,像民国时期的才子佳人,大多家世显赫,如史学泰斗陈寅恪先生,其祖父官至湖南巡抚,其父陈三立是近代著名的国学大师;又如林徽因,其父林长民常年在奉系军阀统帅郭松龄手下任秘书,钱权两便;又如张充和,其养祖母是晚清大臣李鸿章的侄女,所以兼昆曲书画于一身,由有以也。这些个,哪一个不是在别人未到达罗马之前就已经出生在了罗马,哪一个不是身世显赫,藏书楼里坐拥百城,方成一家闺秀,学界泰斗。但若我们顽固执迷于这些所谓的“命运”,却为何不想想朱重八能从一个要饭僧人做到水击陈友谅、鲸吞张士诚的开国皇帝,又为何不想想毛主席为何能从一个偏僻的坳子里走到天安门的门楼上,在漫长的人生与命运的搏斗当中,总有无数的转机在等待着你,这些转机当中就蕴含着改变命运的无限的可能性,一只蝴蝶扇动翅膀尚有可能在佛罗里达掀起一场飓风,你又如何能否定那些能改变你人生的契机当中所蕴含的可能性呢?朱元璋若没有其同乡伙伴汤和的义荐,又如何能入身士丛;毛主席若没有其湘乡老表的资助,又怎能轻易走出韶山。虽然这样的例子少之又少,但至少我们的理想并不是当千古风云人物,只要积极地热爱生活,打拼奋斗,成为我们理想中的自己并非没有可能。
到底是命运决定了我们,还是我们改变了命运?当你尝试去想这个问题时,不妨先想想,你要干倒的是哪一个命运。总而言之,总有一朵云兆示着我们的命运,但如雪莱言“流星在选择中下沉,太阳在选择中上升”,永远不要认为我们可以逃避,我们的每一步都决定着最后的结局,我们的脚步正在走向我们自己选择的终点,相信我,你的选择就是你命运的最好例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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