熬,是忍受精神的折磨。
荷兰阿姆斯特有一座古寺院。
院里的碑上刻着一句话:既已成为事实,只能如此。
命运所施加的一切不幸,杨绛以从容之姿全盘接受。
她曾被当“牛鬼蛇神”挨批斗,被粗暴地剃成阴阳头。
六十岁的时候,她被下放干校干粗活,负责看管菜园,刷污秽的厕所。
许多人都顶不住这样的精神摧残。
杨绛却把这一切,作书读,当戏看。
被安排去挖井,她就脱下鞋袜,把四处乱淌的泥浆铲归一处,井打好的那天,杨绛还特意打来一瓶烧酒,为大家办庆功宴。
被安排到去洗厕所,她就用那双拿笔杆子的手,把厕所擦得焕然一新,还暗自庆幸可以有时间读书,无需低头谄媚。
每天她都会忙里偷闲,坐在小马扎上,一边自学西班牙语,一边翻译,最终完成八卷本《堂吉诃德》的翻译。
所构建的牢不可破的精神世界,让她免于流言蜚语,从容立世。
汪曾祺也曾被下放农村,接受劳动改造。
每天被分派的任务是起猪圈、刨猪粪、背粮,一起参加劳动的人都身累心乏,汪曾祺却自娱自乐。
他会偷偷下河摸鱼,炖一锅鱼汤。
无聊的时候,就把马铃薯丢进牛粪炉里,烤熟吃掉。
改造结束后,其他人都一副病恹恹的样子,只有他精神抖擞。
如杨绛所言,每个人都会有一段异常艰难的时光,生活的压力,工作的失意,学业的压力,爱的惶惶不可终日。
生活千疮百孔,每一个人的日子都会起波澜,遇荆棘。
可艰难处,便是修行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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