撰文 I Doctor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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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1998年12月29日，吉尔·麦克莱尼(Jill McElheney)和她的家人搬到12座石油储存罐边居住6年后。吉尔把她的4岁的儿子杰瑞特(Jarrett)送到医生身边。他在一辆婴儿车上度过了一天，看起来很苍白和疲劳。在过去三个月中，杰瑞不断抱怨他的膝盖疼痛，经常会在深夜疼醒，浑身被汗水湿透，尖叫着痉挛着。儿科医生测试发现杰瑞血细胞计数如此之低，于是被紧急送到了亚特兰大的一家医院，在那里医生确诊杰瑞患上了儿童白血病。而在候诊室，家人听到更令人不安的消息：邻居的孩子也诊断出了白血病。
几天后，Jarrett的医生向联邦环境监管机构发出了一封关于这两名癌症患者的信件，强调他们与东南航空公司如此之近，那里储存了10,000加仑的汽油，柴油和燃油。医生写道：请问你能否调查一下，是否会有高浓度的化学物质污染水，这可能对白血病的病因调查有所帮助。
这一刻，吉尔才意识到，作为生活在全国1,500个散装石油终端周围的一员，苯-是已知的致癌原因，可能是引发了儿子白血病的罪魁祸首。
▼图案:Jill和患白血病的儿子Jarrett站在散装油码头前.图片来源：theguardian.com
新的行业战场
杰瑞并不是对苯危害诉讼标准的原告。因为他不是在美国炼油厂或其他被化学物质污染场所冒着白血病风险的成千上万的产业工人中的一员。在针对有毒侵权诉讼中，他几乎单独地站立着。2011年向东南航空公司的业主BP石油公司和TransMontaigne提起的诉讼是环境苯暴露引起的白血病案例中比较特别的一个，因为以往的针对苯的制造商和供应商的诉讼多是由成人白血病患者发起的，而由儿童白血病患者发起的诉讼是极少的。
过去一年里，BP和其他四家主要石化公司以及美国石油学会(API)至少花费了三千六百万美元用于保护会员公司的利益，石化行业系统尝试影响连接苯与癌症的科学联系。但是越来越多的出版物试图将儿童白血病的风险与石油设施的密度联系起来，这也引起了美国石油学会的警惕，一项2000年的API备忘录警告说：虽然这些出版物迄今没有什么影响，但是强调儿童健康可能会导致这些问题受到重现。
API办事处前主任Peter说：这确实是石油行业的一个前线，拒绝承认苯与儿童白血病之间的关系符合行业的经济利益。
美国环保署估计，有500万美国人，尚不计算工作场所暴露的美国人，面临着来自全国149家炼油厂的苯和68种其他致癌物质的高危癌症风险。美国国家环境保护局(EPA)也听到人们对健康的呼吁。加利福尼亚州的一名女士用西班牙文写道：我们住在炼油厂附近，结果我的儿子不能呼吸。休斯顿的一名女子也用西班牙文写道：我的表弟在生活在炼油厂附近的地方有呼吸问题十多年,不幸的是，他两年前从骨癌死亡。我们相信这是他住的环境空气的结果。
6月份，加州官员将苯的长期暴露水平从20ppb降至1ppb，是该国最低水平之一。官员说，这些监管行动旨在保护儿童，因为他们的细胞不成熟，他们比成年人更容易受到苯的毒性影响。加利福尼亚正在考虑将苯定义为不仅仅是一种人类的致癌物质，而且是作为可能不成比例地影响儿童的有毒空气污染物。国家环境卫生危害评估办公室的Melanie Marty说：当你是一个发育中的孩子时，苯对造血器官的影响是一件很大的事情。
隐藏的威胁
母亲在过去的十六年里一直为儿子患上白血病的真相奔波着。她已经公开的要求州政府和联邦机构共同组织和调查东南码头的汽油泄漏和柴油泄漏历史。
奥克伍德家居公园（Oakwood Mobile Home Park）位于东南码头的一条长满了松树和橡树的住宅街道上。每一天，装满汽油和其他产品的油罐车卡车都络绎不绝的进出设施的大门。不难看出，潜在的苯已经渗入了设施的地下水，只是隐秘的。
当她和Jeff于1992年搬到奥克伍德时，他们看到这个社区是一片绿洲，安静的坐落在树荫下，教堂和学校附近，似乎是完美的位置。公园的供水来自几十年前的水井，似乎田园诗般的，它的泵房作为公园财产的灯塔，可供所有人看到。
Jarrett两年后降临，在他四岁生日的时候，已经成长为一个热爱玩水热爱冒险的男孩。他可以浴缸里溅几个小时。他经常在一个充气泳池里游泳,穿着他所谓的小蓝色泳衣。
意识到这些，Jarrett的父母测试了他们的水。来自Oakwood井的样品显示出诸如四氯化碳和1,2-二氯乙烷的化学品，引发了国家调查。在佐治亚州环境保护部门(EPD)的调查发现，在奥克伍德的水中苯含量达到了13ppb, 比联邦安全标准高出26倍。该机构随后关闭了井和连接的居民公共水。
▼图案:Jill和患白血病的儿子Jarrett站在Oakwood Mobile Home Park前.图片来源：theguardian.com
第二年，国家地质学家致力于确定污染源。他们挖掘监测井并收集土壤样品。他们的初步调查发现公园内至少有一种污染物，地质学家最终将东南码头视为苯污染的可能来源，可能的污染路径是通过深层地下水。即使两年后，环保署的调查人员仍然记录了终端高达8,000至12,000 ppb的苯。直到2008年，地下水监测结果才显示奥克伍德只有微量的苯。
对于吉尔来说，调查的结果是令人满意的。她说：在我看来，当你有一个良好的苯来源做隔壁邻居的时候，你便会和苯做出连接。2000年，她向联邦有毒物质和疾病登记处(ATSDR)提出申诉，要求进行公共卫生评估，旨在确定奥克伍德受污染井水造成的人体健康风险。在2001年的一份报告中，ATSDR确定了最初在Oakwood井采样的“地下水污染物”是公共卫生的危害，同时它除了苯以外的污染物的威胁。对于苯，该机构称由于暴露而导致癌症的可能性非常低。但同时ATSDR认为，水中最高浓度的苯是令人担忧的，这种风险超过可接受的风险水平。草案指出高浓度的苯可能导致暴露个体的癌症风险升高。
证实苯和白血病
成人的苯和白血病的科学证据是确定的。在20世纪60年代和70年代初期，意大利皮鞋和皮革工作者的研究表明了化学物质苯与癌症之间的联系。然后，1977年疾病控制和预防中心的下属机构，国家职业安全和健康研究所在俄亥俄州发起了两个固特异工厂的开创性研究，该研究首次对暴露于苯的工人白血病的风险进行了量化，促使OSHA在1987年开始实施更严格的标准。
▼图案:东南码头，雅典，格鲁吉亚附近。监管机构怀疑终端是地下水井苯污染的可能来源.图片来源：theguardian.com
相比之下，专家说苯和儿童白血病的研究并不是决定性的。多项研究表明，母亲在怀孕期间接触含苯溶剂的儿童有升高发展疾病的风险。其他研究表示，生活在加油站或高速公路附近的儿童，呼吸在空气中的苯面临着更高的风险。2008年的一项研究报告说，在苯排放最高的休斯顿地区，疾病发病率显着上升。
前任OSHA官员Infante说：儿童不是另一个物种，如果苯在成人中引起白血病，为什么不会在儿童中引起白血病？
美国石油协会委托分析的科学家可能不同意。2009年包括 BP，康菲石油，埃克森美孚和壳牌等石油巨头的顾问和防务专家-毒理学家戴维·皮特(David Pyatt)发表了一篇他的期刊文章，他报告了236项关于苯与儿童白血病关系的研究。他认为许多研究存在设计上的缺陷，他的结论是环境苯暴露与儿童发育之间的关联或因果联系的流行病学支持不足。皮塔特表示，他不会将苯与儿童白血病联系起来，至少不是急性骨髓性白血病(AML)，它们是儿童中罕见的一种。但是他也承认没有理由认为儿童会受到保护，如果一个孩子暴露于足够的苯，也可能发展为AML。Pyatt在他记录中已经否认苯和急性淋巴细胞性白血病(ALL)之间有联系，ALL就是攻击Jarrett的类型。
他们必须停止这种做法
对于Jill来说，东南码头的苯污染程度在Jarrett的化疗后才开始亮相。记录显示在家庭迁移到该地区之前的一年，1991年，州和联邦执法记录了当时由BP公司和Unocal公司共同经营的航站楼管理人员发现埋设地下管道向土壤渗漏了柴油。
根据BP提交的报告，终端员工移除了40立方“石油污染土壤”，并在现场记录了高达81 ppb的苯,地下水样品浓度更高：12,000 ppb。
1990年，EPA颁布了将苯归为危险废物的新规定，要求散装油码头有排放石油罐中底部水的许可证。当与汽油混合时，这种废水可能被化学物质污染。东南码头不处理废水，而是通过“油/水分离器”将其排出，以便将燃料除掉，然后将其倾倒在地上的沟渠中。当时的公司记录显示他们将废水直接流入或者最终排入异地的堤防区域。
三个月后，环保署就东南码头发出违规通知，迫使监管人员测试油罐中底部水。监管机构发现苯的水平是法定限额0.5 ppb的四倍，促使环保署采取行动。
在Jarrett发展成白血病一年以后，EPA已经与公司达成协议，并列出了清理苯的一系列要求。BP和Louis Dreyfus不承认错误，同意花费至少10万美元来消除泄漏的地下管道并安装地面基础设施。他们还被处以15,000美元的罚款。
尽管经过十年的清理,收集了3520万加仑的受污染的地下水和1,009磅的苯 ,该化学品浓度仍然在近19英亩的东南部终端站点接近于饱和。去年环保署发出一封信，宣布不需要进一步行动。当时国家认定的苯检测计数保持在1,440 ppb。
寻求责任感
McElheneys已经看到他们需要证明-将东南码头Oakwood的苯连接到Jarrett的苦难中。他们认为，国家和联邦执法行动对该设施的所有者产生的危害后果认知很少。如果Jarrett没有生病，他们可能从来不知道苯的危害。
三年前，家属向BP，TransMontaigne和其他七名业主提起诉讼，指控东南码头的“非法排放和释放有毒化学物质”污染了周围环境，造成了Jarrett的白血病。
在法庭申诉中，公司否认了这一指控，法庭驳回了苯与儿童白血病之间的任何联系。辩护律师援引了一种熟悉的策略：他们引用了皮亚特评论来支持他们声称该化学品不能造成Jarrett病。最近家属原则上同意并努力结束诉讼。
Jarrett现在20岁，白血病也得到了缓解。他通过孩子的眼睛回忆起了他的白血病经历-酷酷的救护车，带着五颜六色书本的护士，在医院走廊里摆动的高尔夫球杆。他说：我记得被针头一遍又一遍的缠绕在一起，同时感受到骨髓抽吸和胸部导管以及无数次的抽血。
直到很久以后，我意识到Jarrett的经历并没有再发生在其他孩子身上。
今天，Jarrett不得不面对癌症的持久影响-疲劳以及持续的恐惧。作为白血病幸存者，他出现了骨质疏松症和白内障甚至面临另一种癌症的风险。
坐在雅典的一个橄榄园里，夹在他父母之间，杰瑞特很羞怯，感到不舒服。
早些时候，吉尔解释了白血病如何改变了她的儿子，以及他细微的情绪变化。他婴儿的时候声音很大，但现在这个声音已经变得柔和了许多。
故事源自theguardian.com，有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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