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时心艰,洞情难解。心遗忧喜,盖友鲜也。君为师之所喜,文书秀明。若有惶恐,于某年月申酉之间,与君相诉而谈。后幸友之。于今十载有余,然未行文以记,偶有三两之句,亦顺笔过之。君子交友,非有所图也。
虽吾等非自幼而识,然少时至此亦识彼以久,待此以亲。祈君谅吾之恬,称吾辈以竹马而交。心无贫贱富贵以差之。初时下亦有君之义兄,三人同窗共读。余等常往复课薄而笔之谈,偶有废学之疑也。然所谈所学,不乏其人之道,不乏近人之况,不乏所欲之难,不乏所梦之惑,不乏所困之情,心中百态之姿,人世学业之进,无不书之论之。今每回念,思之甚甚。亦常怀吾辈之师。
初识之年,常为误与君之恋者耳频频。然吾辈之心,清者无畏。母听谣言,告吾戒之。个中细情,因吾魔障生恨于彼数日,君无所怨。再谢服君子之心,坦荡待此,宽宏至此。躬首拜之。
后吾辈升学,虽非同室窗友。因生疏之地,孤苦丛生。吾等亦书信往来而伴,凭心促谈。同班之长者,见吾等书信送传,笑曰:“尔等情信书恋者,甚好。”曰:“吾旧友之交,非私情也。”又笑曰,然也,然也。其心以借友之故而掩藏私情。吾不言也。后与君同窗室之师,二年有余,某日课中,传吾字笺,吾久未收藏。班之长者,所见感念,当谓吾曰,“尔等真友非私情也,今全然信服矣!”
乙酉年秋,父辈谪仙。谨君之劝教,似此之长兄,言辞强喝,君乃吾信,无一疑也,令愚往复迷途,未有悲绝失心。吾友未久,然诚者劳心矣,世之少也。时年,义兄肄业外出为业。吾辈孤零,幸与君同师,每相见者,伴之心近。偶尔课业之助,同座而谈,肺腑之谊。
其年,君所视者,吾未所见,君误以友尽。后与吾言,虚忧虑忡。君心之安者,然也。其三四年,偶有诗诗藻句以成,今尤收之藏之。某时,书字之间,以君字之觉觉,不可习也。某年之冬,约四五人,往登高事,彼之所乏,援之此手,心无杂念,吾心甚甚。世言异性之友往来无非私情耳,吾辈不以为然。今识君如此,复不信焉?然此亦托初识吾非君好之故。绝吾心之诚诚。
学毕,君往苏浙求业。吾闭门假复考之姿,以瞻学门。其年之间,君常致电慰母,共言语家长。所感所念,尤能系此,于心于义,皆无以报谢。后一年,学至于荆西。亦以书信赠之,然不知所故,难拾君书。后迁宿城南,每每返西,常留恋未得之书,亦有刻意觅寻,恨难有所终。思之念念,有奈何焉?
后往来渐稀,数月不言,自成常事。年节之聚,亦不有疏。待学毕矣,业于同城。偶有所见,亦复如常。旧疾之往复,得此之孓困,援之彼手无犹。时年秋冬,赴荆而感,困心之叨,加以扰之。后事所遇,勿复人言,皆化于己。此无心之教也。
然君之所忧,无以为助,与滴水缓渴之属,顾所微鲜,不足以道,此乃吾之所怍。然君子之义信,世必无有不服者。尝言,伴之以老死,视之以嫁娶,瞥之以少幼,吾辈之友,当以成之。
与君相交者,十年有余。当值十年既,欲行文以记,然至今始,所感甚甚,方得此文,略书表心,敬君之谊,亦珍视记,吾辈之情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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