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时,过年是放假,是烟花爆竹,是满屋子的食味,是一份份红纸包裹的压岁钱,是许久不见的亲人坐成一大桌的说笑,是爷爷对儿女最质朴的爱。
我的爷爷
小时候,我家大年三十都是回爷爷奶奶家吃团年饭。所以,我小时候一放寒假就去爷爷奶奶家,关于年的记忆,都在那个乡间的小屋里。
爷爷手很巧,会用编各式各样的器具,家里的大小簸箕、各式篮子、背篓等都是爷爷自己编的。对于小小的我来说,爷爷就是魔术师,能将一堆堆的篾条和竹条变成精美的物件。一放寒假,我总是迫不及待回去看爷爷变魔术。
老旧的红砖瓦房里,暖黄色的灯光持续地照着,为了抵挡冬日的寒冷,灶里的炭火被装进了好几个烘笼,放在屋子各处。
外屋是奶奶在忙前忙后做家务,准备饭菜,时不时发出叮当声,时不时发出沙沙声。
里屋是带着老花镜的爷爷在变魔术,他坐在低矮的板凳上,腿上搭着棉毯子,眼神专注,手下动作飞快。坐在旁边不远处的小孙女,脚下踩着大烘笼,怀中揣着小烘笼,时不时吸两下鼻涕,认真地看着,看得眼花缭乱,心也痒痒,也想跟爷爷学编东西,奶声奶气央求着。起先,爷爷怕篾子不够平滑扎到手,温声拒绝了小孙女。耐不住小孙女不住地撒娇,还是同意了,给了几篾子让她随便编。于是,有样学样,小孙女欢天喜地地学着摆弄起那几根篾子,时不时因为自己的笨拙而懊恼叹气。
烘笼屋外的风瑟瑟地吹,时不时发出嘶吼声。奶奶进里屋,拿走空热水瓶,顺带责怪爷爷不该让细皮嫩肉的孙女玩这么粗糙的东西,说完就出去了,不一会又拿进来一个满的热水瓶,并将两个空杯子倒满。
外屋的座钟已经敲了几回了,爷爷身边的篾子越来越少,另一侧的成品越摞越高。这些都是为了大年三十那天,回来吃团年饭的儿女们准备的。
成品大年三十,爸爸妈妈也回来了,欢欢喜喜吃完团年饭,带上在乡下玩野了的女儿和爷爷新编成的物件,一起回家。
后来,市面上样子更好看的器具越来越多,儿女们纷纷劝爷爷不用再编了。爷爷只是沉默不说话,到了年底多少还是会忍不住,不知从哪里弄来篾条,还是会编几件自己认为儿女们用得上的东西。再后来,爷爷年纪越来越大,手上力道不够了,编东西手也不够稳,眼睛也花了,编不了了。那些年,临近年关的时候,爷爷吃完中饭就去镇上,看两个小时皮影戏。再后来,爷爷,离开了。
到现在,我每每看到市面上有类似的手工品,都会想起爷爷。想起那些临近年关的冬日,我和爷爷在屋子里玩篾子的快乐。想起爷爷为了给儿女们编制新年新器具,动作飞快的双手。想起那些爷爷奶奶给我的温暖。
爷爷走后,大家都不回去过年了,奶奶年前就会被接到城里来,在几个儿女家住下。奶奶在哪,年味就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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