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前天欧冠决赛,你早早跟我说晚安,我竟有些不适应。静静的陪伴,时间久了,就养成了习惯,习惯有你跟我道一声晚安。
[2]
浮长川而忘返,思绵绵而增慕。
夜深人静的时候,我很想跟你聊聊天,跟你讲讲我的心事。但你习惯零点关机,我鼓起勇气想说的话,总是没能等到合适的时机说出来。有些话,若过了冲动的点,也就没有勇气讲了吧。
真正跟你有交集,是大一的时候。彼时我跨过半个中国,刚刚到新的城市。南北温差很大,天气微凉,刚下飞机我就看见你了。很凑巧,我们起点一样,终点一样,乘坐的航班一样,最终到达的目的地居然也一样。
过了半个学期,你才约我见面,说是认识一下老乡。其实我们哪里是现在才认识,高一我就记住了你的名字,但是三年来,我们从来没有机会见面,但我知道,你其实是压根不认识我的。那天我俩坐在拥挤的嘈杂的面食屋里,一人点了一份面。
“不知道你习不习惯北方的饮食,但这里的面很筋道,味道也够醇厚,希望你会喜欢。”
我笑了笑,没有说话。我从来不吃面食,但为了不驳你面子,硬是吃了大半碗。期间你跟我讲了很多事情,零零碎碎。
新认识的朋友,若非常常打交道,是不会让平静如镜面的大学生活起任何波澜的。
在大学度过第一个冬至,按照我们家乡的习俗,冬至是祭祀的日子,而汤圆饺子都不是我们冬至必食之物。尽管如此,入乡总要随俗,北方素有冬至吃饺子的习惯,于是我约你跟我吃饺子。那天上完课已是九点,学校食堂爆满,我们只好到外面吃。我清楚的记得,当时点的是萝卜羊肉馅的饺子,满满两大盘。远离家乡,又逢节日,难免会对故乡的人产生亲切之感。那晚你话很多,一直跟我聊梦想。我第一次发现,原来你跟我这么像。
之后的日子我们开始走动。我常常跟你分享我最近拍的照片,你常常跟我说好玩的天文。暑假的时候也一起去海边,似乎我们什么都谈,谈心情,谈见闻,谈感悟,唯独不谈你我的感情。
大学里的日子很平淡,一切都按部就班的进行,就像前进的火车一样。路线和沿路的风景已经设定好了,只是天气不同,车上的乘客不同而已。
[3]
大二,我去了另外一个城市读书。我认识了很多有趣的人,也开始过比原来有趣的生活。我渐渐忘了你的存在。但每次你找我,我们还是像有聊不完的话题一样。
腊八节,你约我去逛年货一条街。那天真的好冷啊,南方不似北方,到处都有供暖,加上我们又是海滨城市,风刺骨的刮着,幸好有这一场凌乱的风,让凌乱的心稍微显得不那么尴尬。那天你穿特别少,冷得脸都冻发白了。但你还是一路护着我,你后来说回家你灌了自己两大杯热咖啡。
除夕前夜,你陪我看花灯。花灯展是在海边举办的,三面环海是我们那个城市的标签。灯展看头不大,零零星星只有几个父母带着孩子在欣赏。夜晚的大海真的很神奇,远远望过去,大海像是一个大黑洞,海浪不知疲倦地翻卷,拍打。一直盯着这深邃似要噬人的大海,总有想要不顾一切跳下去的冲动。海对面的天空,星星格外闪烁。你就这样,拿着激光笔,在海边跟我边走边讲解星座。海是迷人的,星空是迷人的,认真的你也是迷人的。那晚海风真甜。
2月14日,情人节。13号你刚从深圳回来,15号你就要回学校了。你送了三张明信片给我,上面的图片都是你拍的。一张是悉尼的海景,一张是在西安青龙寺里拍的明信片展,一张是在海边拍的我照片。拿到的时候沉甸甸的。
其中一张明信片上写了这样一句话:
For you, a thousand times over. --
你的礼物很戳我的心坎,很用心的准备,很用心的惊喜,而我刚好又很喜欢,很感动很感动。
后来我才知道,那天风很多,温度很低,而因是大年初七,你跑了很多地方,都没有打印到你满意的效果。整整一天,你都在室外,为这件惊喜奔波。
我不需要很浮夸的礼物,我只想要一个刚好懂我的人,懂我的喜好,懂我的心情,刚好你就是。但你只是,懂我的人。
[4]
夜耿耿而不寐,沾繁霜而至曙。
有一天心里实在难受,大半夜就给你留言:
在平行世界里,我们会在一起吗?
“想了会怎么回你的留言,我觉得只能开科技频道了。从相对论来看,未来早就已经摆在那里,等的只是我们踏着时间的脚步撞上去。虽然未来注定,但是有很多很多种,每一种都写好了剧本,我们怎么走,都会撞到其中一个。如果有命中注定的话,那么对于我们,全都是命中注定,包括遇见你,喜欢上你。”
[5]
“你从来没有想过放弃吗?”
“怎么会。”
“什么时候想过?”
“你让我走的时候。”
“那你什么时候会走?”
“下次你让我走的时候,毫不犹豫。”
我听完,不说话了。我不说让你走,也不说不走。
张爱玲说过,人生三恨:一恨海棠无香,二恨鲥鱼多刺,三恨红楼梦未完。
我也有三大遗憾。遗憾的是从前没想过会牵手,所以从没想过给你留一席之地。遗憾的是我们有那么多共同的爱好,有那么多说不完的话题,但这种关系随着我的拒绝,你的离开,就会画上句号。遗憾的是,你说喜欢的时候那么晚,以至于每次我想挽留你的时候,想给你回应的时候,只能咬住嘴唇,说对不起。
愿你以后想起我的时候,会跟身边的人说一句:嗯,我也曾爱过一个可爱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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