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首发于悦史君的微信公众号:历史这样说
所谓人生在世,知音难觅,有一个能体己懂己的朋友实在难得。
春秋时期有著名的管鲍之交,也就是齐国人管仲和鲍叔牙,两人一起做生意的时候,约定收益平分,但管仲总是偷偷多拿一些,鲍叔牙不怪他,认为他是想要改善家庭不是贪财;后来鲍叔牙辅佐的公子小白打败了管仲辅佐的公子纠,公子小白即位成为齐桓公,管仲被抓下狱,在这种情况下,齐桓公想任命鲍叔牙为齐相,鲍叔牙却推荐管仲,最终两人一起辅佐齐桓公成就霸业。
可能有人要说,管仲和鲍叔牙这样的故事,也是太稀缺了,没办法复制,但悦史君要说,类似的友谊还真有,比如战国时期的晋国大夫伯牙和楚国樵夫钟子期,两人的境遇更是感人。
伯牙本是楚国人,但他却长期在晋国当官,而且精通琴艺,非常受人欣赏。
有一次,伯牙奉命出使楚国,顺便回国探亲,见过楚王办好差事后,伯牙决定从水路回晋国,沿途游览家乡的美景。
几天后,伯牙一行人来到汉阳,由于突然下雨,没有办法继续开船,伯牙干脆把琴取出,在船上弹奏起来。
突然,伯牙听到岸边有响动,似乎是有人带着刀棒过来,担心遭遇歹人劫船,就站到船头,指挥众人想办法查看情况。
这时,岸上有人大喊:“大人不必见疑,吾非奸盗之人,乃樵夫也。只因打柴归晚,遇骤雨狂风,潜岩畔等候,正宜听琴。”
伯牙一听来了兴趣,说道:“你既然‘听琴’,可知我适才所弹何曲?”
那人朗声答道:“方才大人所弹,乃孔仲尼叹颜回之曲,不过只弹了前三句,到第四句的时候突然听了。”
伯牙知道遇上知音了,赶紧吩咐左右去请樵夫上船,樵夫没有向伯牙行大礼,又不请自坐,伯牙有些不高兴,就有意考考樵夫。
伯牙先问樵夫琴的来历,樵夫一口气把琴的制作、传承,以及弹琴的禁忌和好处全都说了出来。
伯牙通过弹琴让樵夫猜自己的心境,樵夫也顺利猜到了伯牙表达的高山和流水。
伯牙震惊了,这才意识到是自己以貌取人失礼了,两人互相施礼询问后才知,樵夫的名字叫钟子期。
伯牙得知钟子期真的只是一个山野樵夫后,觉得他实在是屈才,钟子期言明是因父母年迈需要照顾,不愿意出仕。
伯牙更加敬重钟子期,邀请他多聚几天或者一起去晋国小住,钟子期都以“父母在,不远游”来谢绝。
没办法,伯牙和钟子期约定一年后在汉阳重逢,钟子期下船回家,伯牙也继续返回了晋国。
一年后,伯牙向晋公请假还乡探亲,在约定时间来到了汉阳,但无论他靠岸等候,还是弹琴传音,钟子期始终没有出现。
伯牙刚开始还恼怪钟子期爽约,后来一想可能是钟子期的父母有异常,就决定第二天上岸去寻找钟子期。
伯牙一夜没睡好,第二天一早就带人出发,按照钟子期说的地点出发,路上遇到一位老人,就向他打听钟子期的住址。
老人一听钟子期的名字就哭了起来,说钟子期正是自己的儿子,已经在前段时间去世了。
伯牙听到钟子期死了,难受得晕了过去,慢慢缓过来才说明自己的身份,老人说钟子期临终前也交代不能失约,埋葬地就在江边。
伯牙一行人跟着老人到钟子期坟前祭奠他,抚琴一首之后,伯牙将琴弦割断,然后把琴也砸坏了。
众人惊问伯牙为何摔琴,伯牙惨然答道:“子期已去,再无知音,弹琴给谁人听?!”
伯牙临别前,赠送了老人一些钱财,嘱咐他们买田买房,保重身体,今后还将替钟子期来尽孝。
悦史君点评:伯牙与钟子期的际遇,恐怕是大部分人的期盼吧。
作者:悦史君(资深媒体人,文史专家,作家,观止读书会发起人,书评人微信公众号:历史这样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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