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兔子与狐狸
有一只兔子,它看起来很傻,常常一个人发呆,其它动物都取笑它,直接唤它“阿呆”。
七岁那年,兔子在河边洗澡,捡到一颗精美的琉璃珠,觉得好看就挂在脖子上。
回家路上,它遇到了狐狸表妹,牵住它的手,直夸它长得帅,像虎一样有英雄气概。
兔子只顾着挠头,忽然狐狸表妹亲了它一口,说自己崇拜兔子表哥,手抓住琉璃珠目不转睛。
狐狸表妹说琉璃珠太漂亮了,问兔子是从哪里买的。兔子告诉它不是买的,是在河边捡的。
兔子觉得心虚羞愧,低下了头,狐狸表妹安慰他,说谁捡到的当然就是谁的了。可她却放开琉璃珠,转过身呜呜泱泱哭了起来。
兔子问她怎么了,狐狸表妹叹一口气,说自己刚刚在河边桥上玩,不小心把自己的琉璃珠掉进了河里。它让兔子赶紧回家,自己要去找琉璃珠,不然妈妈会打断她的腿。
兔子把琉璃珠攥在毛茸茸的掌心,思考了片刻,然后问她的琉璃珠长什么样,它可以帮忙找。
狐狸眼睛闪着光,柔软的声音告诉它,那串珠子中间有一条灰色裂纹,在阳光下会发出蓝色的光。
兔子看看自己的琉璃珠,毫不犹豫递给了她,说这就是它的琉璃珠,让它赶紧回家,不要让小姨担心。
狐狸喜笑颜开,特别感谢表哥的礼物,说自己越来越喜欢表哥现在的样子。
兔子回到家,把这件事讲给了老兔子听,老兔子戳着他的脑袋,气的牙根咬在一起。
老兔子骂它是呆子,问它知不知道这东西很值钱,可以换他们一家整个冬天的胡萝卜。
兔子坚定告诉父亲,那东西不属于它,是狐狸表妹的。
老兔子弹了一下它的脑袋,冷嘲热讽说怪不得别人叫它阿呆,因为它是真的呆。
老兔子从窝里跳出去,钻出洞外去了,远远听见它在叹息,言外之意说狐狸的话它竟然相信,它没想到自己这个儿子如此诚实。
兔子矗在原地,这和它预想的截然相反。
按它的想法,帮助了别人,老兔子应该表扬自己,狠狠夸一下这个聪明儿子。
2.兔子和狮子
兔子长大了,在狮子手下工作。
狮子对他要求不高,每天只要能偷到一只猎人打落的野鸡,就赏他两根胡萝卜和一片青菜。
兔子想了一个办法,设计了一个陷阱,自己伪装成猎物,然后引起猎人的注意。
猎人贪婪靠近他时,他怕的要死,可想到这一次能收获满满,他还是愿意赌一把。
然后他亲眼看到,猎人在他面前掉入自己几年前挖的陷阱里。为了能捕到大猎物,所以猎人把坑挖的又大又深,以至于现在自己也爬不上来。
兔子看到猎人遗留在地上的一头野猪、三只野鸡、,火急火燎跑回去叫来众人帮忙搬回去。
大家看到兔子缴获了这么多食物,由衷的羡慕他,心想这下兔子绝对要升官发财。
狮子出猎还没有回来,豹子替兔子收了猎物,它悄悄告诉兔子,狮子老板喜欢吃煮熟的野猪肉,如果兔子能将野鸡炖好,等狮子老板回来,一定会大大奖赏他。
兔子从未见狮子老板吃过野猪肉,他心里有点惶恐。
豹子领导命令他现在就去做,说有赏是兔子的,出了事他一人承担。
兔子争辩说,食物带回来要原样,这样呈给狮子老板最好,他想怎么吃由他去。
豹子搂着兔子,拍拍他的胸,义正言词说只要按照他说的做,保准不会有错。
兔子心里依然忐忑,还是觉得这样做不靠谱,可又争不过豹子的威严,只能先做了再说。
他们等了半天,狮子老板拎着三只野鸡回来了,向猴子、野牛、山羊炫耀说晚上他们可以多喝点汤了。
豹子拍了一通马屁,禀告狮子说兔子今天收获很多,让领导过目。
狮子绕着食物转了一圈,忽然皱起了眉,质问兔子野猪肉是他煮的吗?
兔子刚想回答,豹子就抢过了话,质问兔子为何要煮了野猪肉。
狮子老板指着兔子,问兔子难道忘了他的规定吗?
兔子想自证,豹子又夺了他的话,凶狠问兔子难道忘了老板规定所有的食物带回来谁都不能动。
兔子终于挤出来一句话:“这些都是豹子让我做的。”
“你的猎物没交给我之前,它只属于你,没人可以左右你,这也是规定!”
“对,这是你的事,我可从来没过问。”
豹子死不承认,说的斩钉截铁。
狮子没有怀疑他,看向兔子威严道:“你犯了错误,就得受到惩罚。这件事就交给豹子处理吧。”
狮子把食物都带走了,豹子问兔子:“你知不道野猪肉会越煮越老,狮老板最讨厌这种东西。我告诉你要用热水煮,你那么快就忘了吗?”
兔子愕然,反问他:“你确定你说过这些话吗?”
豹子震怒道:“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你让大家今天没汤喝。”
猴子说狮老板喜欢吃小块肉,他早应该把它切成块。
野牛说狮老板喜欢蘸酱吃,兔子应该早点准备一些沙拉酱。
山羊说狮老板喜欢卤鸡腿,他应该趁早把它卤好。
兔子反问他们:“这不是违反了规矩吗?”
“这不是规矩,这是机会。”
“机会绝不会错!”
“不错就有机会。”
兔子无奈,默默一人走开了,他心里又有了新的想法。
第二天,他又要外出“捕猎”,他准备了一样东西。
他远远盯上了一只鹿,它看起来像自己一样幼小,头上的角还没长出来。
兔子爬到那棵血桐上,将一团黑色粘稠状东西抹在叶子上,然后静静等鹿过来。
没一会小鹿闻到香气,舌头在叶子上舔了舔,接着兴奋叫了一声。
“这东西是什么,又香又好吃,我从未吃过。”
“我家里特别多,想吃就跟我回家。”
兔子在前面走,小鹿跟在后面,他们一起回到了狮老板的地盘。
兔子将小鹿关在牛栏里,那一碗东西早就挂在了围栏上,小鹿吃的津津有味,根本不在乎自己在哪里。
兔子兴奋跑去禀告豹领导,这一次他没有为难,直接请来了狮老板。
狮老板看到那只鹿时,差点惊掉了下巴,几乎叫出了声。
“它是活的?”
兔子点点头,说:“绝对是活的。”
狮老板看看自己手里的死物,不由皱起了眉头,换了一种口气问:
“你这么小的体格,怎么把它扛回来的?”
兔子笑嘻嘻,得意说:“它自己跟我回来的,现在你赶也赶不走它。”
小鹿继续吃食,瞧都没瞧狮子一眼,这让他很不悦。
“打开围栏让我瞧瞧。”
狮老板说完,一声狂吼,兔子直觉地动山摇,头晕眼花。
小鹿这才看到狮子,吓得惊跳了起来,贴着围栏慢慢往出退。
狮子威严道: “这么瘦小的鹿,只有皮包骨,吃了只会硌牙。”
豹子接道:“你看它浑身脏兮兮的,搞不好刚从臭水沟出来,这样的东西怎么能给狮老板。你真是胡闹!”
兔子据理力争,说:“我按照狮老板的要求做的,将最完好的食物带回来了。”
狮老板怒问:“你又忘了我的规定吗?”
“我没有啊,我一直按您说的来。”
“我让你每天带回来一只野鸡,而不是它。”
“它不应该比野鸡更好吗?”
豹子呵斥兔子:“你不知道狮老板喜欢吃野鸡吗?”
兔子反驳:“可我上次见老板带回来一只鹿腿。”
狮子闭上了眼,咬着牙说: “我没有吃,把它扔给了豹子。”
“对对对,狮老板将它给了我,我也觉得那肉很难吃。”
狮子哼了一声,反问豹子:“很难吃吗?”
豹子笑着摆手:“不难吃,不难吃。”
他们三人只顾争论,转眼一看小鹿早就逃之夭夭了。
狮老板爆喝道:“这是你做的好事,能让它偷偷跑掉。”
“您下命令让打开围栏的。”
兔子不想让豹子插话,继续解释:“更何况您说了,一切都得按照规矩来。”
豹子指着兔子,恨恨说:“这种时候还讲什么规矩,应该先把它绑住再说。”
兔子争辩道:“那上一次呢?”
狮老板笑了,摊着手说:“你怎么这么呆,该变就变。你们大家千万不要像兔子一样死板。”
“那什么时候该变,什么时候不该变?”
“这还用我说吗,但凡自己想一想就知道怎么做。”
“那我觉得自己没错。”
兔子转过头,眼睛望向了远方。
“你害得大家没饭吃,这就是最大的错误。”
狮老板留下一句话,转身拎着野鸡走了。
“多好的鹿肉啊,都让你弄丢了,让我怎么说你呢。”
豹子又是叹息又是摇头。
猴子劝慰兔子:“你应该把那只鹿打晕才对。”
野牛劝慰兔子:“你应该杀了小鹿才对。”
山羊劝慰兔子:“你应该和狮老板一起去抓小鹿才对。”
为了俘获这只鹿,兔子熬了一个通宵收集桑叶、苜蓿草、狼尾草、血桐,将它们熬成清香的酱汁,这才吸引来了小鹿。
兔子费尽心力,到头来却搞砸了事,他只能继续再饿两天。
3. 兔子和猫的朋友
猫是兔子的好朋友,他们从小一起玩。
这天,猫和兔子去见朋友们,他们约在了森林里。
狗第一个先到,他总是很守时。然后熊从树后走出来,正吃着蜂蜜。
青蛙来的最晚,却很有理由。
他告诉朋友们,他表哥大象是一名心理医生,为了帮他救治一位病人,所以他来晚了。
“今天怎么没有穿绿礼服?”
兔子好奇问青蛙。
青蛙摆了摆手,笑道:“今天这么重要的场合,当然得穿灰色燕尾服了。”
灰色礼服又宽又大,青蛙就像被装在布袋里。他觉得大气又威武,俯瞰着云云众生。
“你就穿这样?”
青蛙反问兔子,打量着他,捂着嘴,忍住不让自己笑出了声。
“我也特意买了一顶帽子,你们觉得怎么样?”
熊脱帽向他们展示,它红的耀眼夺目,简直要刺瞎人们的眼,朋友们连连称赞。
“倒是兔子你,怎么穿了一件格子衫。”
狗盯着兔子看,然后摇摇头,说:“为了这么重要的聚会,我还特意剪了新发型。”
狗的毛是黄色的,他故意将头顶一戳毛定型立起,黑色的毛深邃又吸睛。
“倒是兔子你,怎么如此不修边幅。”
兔子确实没有讲究,并不是他穷,而且觉得没有必要。
“你们闻闻我的香水如何?”
猫走着舞步在他们中间徘徊,浓烈的味道直刺鼻腔。听到他们高兴的喷嚏声,猫得意的哼起了歌。
“这恐怕会迷倒万千少女。”
猫扬眉走回到兔子身边,指着他的鞋皱眉:“你们看看他这双鞋还是五年前的旧款。”
青蛙说:“这条裤子已经洗的发白了。”
兔子挠头笑着说:“这是我穿过最舒服的一条裤子。”
熊说:“你的头发这么短,像猴屁股一样。”
“这季节凉快一点。”
猫问兔子: “你必须讲究一点。”
兔子脱口道:“我想舒服一点。”
青蛙笑出了声,调侃道:“你必须为自己着想。”
“我就是在为自己着想。”
狗接着说:“我们大家都认为这样很糟糕。”
“我觉得这样最好。”
猫深吸了一口气,劝道: “如果一件事,大家都觉得不好,那一定就是不好,这是真理。”
“真理在这里。”
兔子拍拍胸脯,坚定说。
青蛙又说:“你总要为大家考虑一下。”
“为什么?”
“因为我们是朋友,朋友才会劝你。”
“你们不理解?”
“你这样有点丢人。”
“有吗?”
青蛙、猫、狗、熊一起大笑了起来,他们笑的前仰后合,都在用一种异样的眼光看着兔子。
青蛙指着兔子说:“我早就说了他傻,猫兄你还偏偏不信,这下应验了吧。”
“可能书读多了都这样吧。”
猫虽然在安慰,嘴角却裂的更大了。
就这样,他们笑了好久才想起是来野炊的,于是快速分工,很快就吃到了晚饭。
夜里,他们围在篝火旁,猫提议可以玩几个游戏增加气氛,输的人一切要听赢的人。
青蛙第一个说:“我们可以比游泳,这样活动一下全身就不觉得冷了。”
熊提议道:“比试举重,这样可以彰显男人的力量。”
狗说:“捉迷藏也可以,看看谁的头脑更灵活。”
猫说:“跳高最好玩,飞跃的感觉多快乐。”
兔子说:“我觉得……”
猫打断了他,说:“我迫不及待了,们开始第一项比赛吧。”
结果很快出来了,青蛙获得了游泳冠军,熊举重夺魁,狗捉迷藏胜出,猫跳的最高。
兔子心里在想赛跑,正想说出口,猫又抓住了话筒:
“我们都是各自领域的精英,值得台下的掌声。”
他们都看向兔子,兔子无奈只能拍掌庆贺。
青蛙故意问:“输的人是谁呢?”
猫看着兔子,又看了看周围伙伴,他们心领神会点点头。
“兔子,你既然输了,就要听我们的。”
兔子诧异,却被他们架起,绑在了一棵树上。他们要改造兔子,让他成为一个特别的动物。
两个小时过后,兔子站在河边,看到自己头顶多了一撮儿黄毛,穿着一条麻袋,手上托着一顶绿帽子,身上熏醉的香气让他直呕。
朋友们都很满意自己的作品,直夸兔子已经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唯独兔子觉得自己是小丑。
猫得意笑着问兔子:“你还觉得真理在你那边吗?”
兔子投了一个石子,清澈的水浑浊了,那些映在水里的模样越来越模糊,连兔子也看不清自己了。
4.兔子的梦
兔子没有穿过高山,没有越过江河,他一直呆在大榕树下,落叶旁的兔洞里。
他不再纯白,萧瑟写在了脑袋上,头顶是密密麻麻的树叶,偷不下一道光。
他躺在树下,身条像一颗粽子,随着风转啊转,转得头晕目眩,转的江河在怀、群山在枕。
兔子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站在水面上,头顶是自己的影子,脚下也是自己的影子。
它们都在变幻,一个变成了羊,一个变成了豺,同时在向兔子说话。
豺的声音很大,遮住了羊的声音,兔子只能听到:
“你是一只豺,不可以吃素,你应该吃鲜美的羊肉。”
兔子隐约听到羊说:
“我喜欢青草的芳香。”
“不要怯弱,你本性凶猛,这是你的荣光。”
“我喜欢草地,洞穴,晒太阳,做白日梦。”
“那样的你羸弱,你不需要温雅,你必须去战斗。”
羊问道:“我不能吃草吗?”
豺回答它:“不能,请不要亵渎神明,你一定要遵循权威,它一定是为你好。”
话音未了,它们都消失了,兔子被一片风雪迷住了眼。
等到它能睁开眼时,它看到一头驴和一只老虎。
驴要翻过面前这座山,老虎是这座山林的王者。
驴停下来歇息,看到老虎趴在树下纳凉,一旁食物垒成一座小山。
驴求问老虎:“这座山的后面是什么?”
老虎咆哮一声,缓缓道来:“一大片食人沼泽,一年都走不完。即使走完了,还有一片荒漠等着你。”
驴想了想,兴奋对自己说:“那一定会有很多没见过的美景,真想去看看。”
“那是一个暗无天日的世界,乌鸦整天在头顶盘旋,路上尸骨累累,鹰隼啃食它们腐烂的肉,悲凉的死无葬身之地。”
驴并没有被吓坏,反而鼓起了勇气。
“无论怎样,只要有阳光就行。”
驴继续翻山,老虎阻拦它:“你会后悔的,我建议你不要去。”
“我心无牵挂。”
驴子孤身走了,老虎摇摇头,换个姿势睡觉去了。
驴走到半山腰,突然听到凶戾叫声,它惊慌躲到了树后。
“再敢往前一步,我就吃了你。”
驴听到冰冷恐吓声,不远处一棵树应声倒下。
“你……你是谁?”驴战战兢兢问。
“我是索命恶鬼,这山里的恶魔。”
驴挪步走出来,两条腿还在颤抖,可它还是坚持往前走。
“你不怕我吃了你吗?”
“怕的要命。”
“为何不回头?”
“回头只剩下皮囊,往前走能看到光。”
突然一声呼啸,一个庞然大物飞扑到驴面前,老虎拦住了驴的去路。
老虎问驴:“你去过山那边吗?”
驴回答:“没有。”
“很小的时候就听老祖宗说,山那边是不祥之地,会给人带来灾祸。老祖宗也是听它们老祖宗说的,代代相传已经过了几百年,为何要立这样一个规矩,就是要警示后人远离灾祸。”
老虎继续说:“我想那些古人的话应该可信,他们不会骗我们这些后辈。”
“古人去过山那边吗?”
“受到警示,当然不曾去过。”
“你未去过,我未去过,古人也未去过,又如何确定山那边有什么?”
“只会有无穷灾妄。”
“万一有向日葵呢?”
“这样你会害死自己。”
“这并没有什么可怕的。”
“你可真是一头倔驴。”
驴并不觉得自己倔,他认为自己在讲理,可是老虎并没有听懂。
驴看见树梢上有只羊,对着自己咩咩叫,驴又仰头望向天空。
天空中有一头豺、虎和狮子,它们在给驴指路。
“铺满鲜花的路上,你可以芬芳馥郁,七彩衣为你而嫁,几世永不凋零。”
狮子指着日落大道,继续说:“落日可以不落。”
“在星辰上看日落,在月亮上看日出。”
豺指着长空中的月亮,笑得像那轮弯月。
“月光和星光交织的路上,像风一样自由。”
老虎吞下天空乌云,告诉兔子:“玻璃晴朗,橘子辉煌,它们都属于你。”
狮子又说: “大树下的蝴蝶兰,飞舞的蝴蝶光彩夺目。”
豺说:“它惹人羡慕。”
老虎说:“野草一生的追求。”
“大树下的仙人球,在寒冬开出黑色的花儿,它们不凋谢不枯萎。”
驴自言自语道:“沙漠里的仙人球,在春日开出白色的花儿,它们凋零成泥,甘愿化为尘埃。”
老虎问驴:“仙人球长满了刺?”
驴回答道:“它的刺又长又硬。”
老虎咬着牙,说道:“仙人球该去找大象了。”
驴闭上眼,过片刻又睁开眼,发现老虎、狮子和豺都不见了。
低下头发现脚下是土地,踩着泥土他仰起头,看见山顶有一颗向日葵,向它鞠躬微笑。
驴伸出自己的前蹄,摸到了向日葵,忽然它化作翅膀飞起来了。
驴越过了最高处,它欣喜向往山的那一边。
忽然它听到身后一声驴叫,它想先看了眼前的世界再回头,可那叫声急促又凄厉,它不得不回头。
它回头看去,什么都没有,只有两棵孤零零的老树,风吹的它们弯了腰。
驴植了很多树,挡住了狂风,它再回头时,山顶消失不见了,只有一颗虚无缥缈的向日葵在游荡。
驴虽没有看到山的那一边,但它觉得向日葵还在,看着它,想着它,指不定哪一天会梦到山的那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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