堕落的天使81

堕落的天使81

贾老师这个年过得憋气窝火。看着郑毅郁郁寡欢的样子，心里充满了对严如斯和郑毅的仇恨。可孩子在家，为了让孩子过个快乐的春节，几次她都把和郑毅大吵一顿的念头压了下去。她提议去她妈妈家过年，郑毅一句“爱去你去，我不去”就给否了。也曾想过为了讨好郑毅，去白洋淀那个小村庄陪公公婆婆过个年。可一想那得条件，就发怵。郑毅的父母还住在农村，和小叔子一家四口生活在一起。那里没有取暖设备，室内还不如室外暖和，还有那个露天厕所，大解都冻屁股，还有每天要做很多人的饭菜，洗那些油乎乎的碗筷等等这些，她一想头都大了。结婚后只是在那过一次春节，她唯一的感受就是又饥又冷又累，回到家就病倒了。

这个年可算在他们夫妻的表演下过去了。初二一大早，贾老师就把女儿郑思翼打发去给外公外婆拜年，把女儿支走，就为了要和郑毅新账老账一起算。

“郑毅，你起来，我要和你谈谈。”贾老师努力地控制着满腔怒火，装作心平气和的样子。

“有话就说。”

“我让你起来！你听不懂中国话吗？”

贾老师的声音明显的提高了八度。

郑毅没有反应，把身子翻了个个，后背对着站在床前的贾老师，并用被子把头蒙上了。

“起来！”随手把蒙在头上的被子扯了下来。

“你想干什么？”郑毅也怒了，坐了起来。

“我想干什么？我想问你要干啥？能不能过了？这个年你作的，一句话不说。咋的？你出轨泡小三还有理了是不？”贾老师毫不示弱，一针见血地把郑毅的污点扒了出来。

“你，你……”

郑毅无言以对，此刻，如果有个地缝，他都想钻进去，不止是羞愧，还有逃避。

“我咋的，我脾气是不好，可我没搞破鞋在外边养婊子。郑毅，你不要欺人太甚，你还想让我咋的？你给谁甩脸子啊？我就差把那个婊子给你接家里来伺候了，你妈＊的，你别忘了，当初谁帮你买的房子，谁帮你调动的工作？没有我贾先会，你就是个破老师，还保养小三，恐怕还得我帮你养家糊口呢？”

贾老师不但破口大骂，还越骂越激动，口无遮拦。

“好了，我罪该万死。你不要骂了，我们离婚吧！”

郑毅彻底绝望了。

“啪！”郑毅的脸颊立刻红肿一片，贾老师被一句“离婚”气急了，随手给了郑毅一个狠狠地大嘴巴。

“离婚？你想得美。我就告诉你吧，你现在出息了，当了副县长，就想做陈世美，门都没有。”嘴上骂着，手上并不停歇，向郑毅的脸和赤裸的上身狠狠地抓挠过来。

郑毅没有躲避，脸上，身上，一道道，一条条的血道子，血丝从这些伤痕处渗了出来，甚是恐怖。

许是郑毅的不还手让她没有了斗志，许是累了，贾老师终于停止了战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嚎啕大哭起来，一边哭一边咒骂，头发乱了，不知怎么舞扎的，她的脸上也有血痕，顿足捶胸，样子实在狰狞可怖。

再看郑毅，前胸后背就像被发情的公鸡啄过一样，满是伤痕，有的破了皮，有的连带一小块肉被抠了下来，有的是一道长长的血痕，有的冒了血水，有的渗出黄色的体液和脂肪，有的还在一滴一滴的涌着献血。他的脸如死灰一般，惨白中点缀着点点献血，闭着眼睛，一动不动，犹如一个活死人。

贾老师哭累了，骂没词了，躺在地上喘息，停止了喧嚣突然静了下来的房间，像极了活棺材。

堕落的天使81

初二了，按照东北的习俗是应该回娘家给爹娘拜年请安的日子。可严如斯没有娘家可回，为了排遣无聊，怕严如斯想家，张志强提议打麻将。

“李姐，钱够不够啊？你可得准备足了，输了不许耍赖哦！”

“张老板，放心吧，你赢不去。”

李姐一听打麻将，积极参与。

“李姐，你可得想好了，该给谁点炮，不该给谁点炮。”严如斯打趣李姐，还冲着李姐挤了一下眼睛。

“哎哎，不带这么玩赖的吧，不许搞战略同盟。”

李志生一看这情景不同意了。

“谁玩赖了？你要是怕，我们三个玩。”严如斯开始欺负李志生。

“儿子，你可看到了，你得给干爹做主，你看你妈，你爸，还有李姐这么欺负干爹，你不心疼吗？”李志生对着严如斯的肚子装可怜。

“志生，你就认了吧，儿子不可能帮着你。”张志强也帮着严如斯。

哈哈哈，大家都笑了，其乐融融的气氛在室内荡漾。如果时间能定格在此，严如斯也是快乐幸福的。

几家欢乐几家愁，几家高楼饮美酒，几家流落在街头。

郑毅裹着一件宽大的羽绒服，头上戴着一个绒线帽，宽大的口罩遮住了大半张脸。此刻，整在公园游荡。几个打太极拳的老人已经收拾东西准备回家。今天是大年初二，人们还沉浸在春节的热闹欢快中，哪有人还在公园游荡？

走了两圈，郑毅走不动了，坐在冰冷的长椅上，神情肃穆，表情呆滞。他想好好考虑一下，该何去何从，可思绪很乱，头嗡嗡的响着。寒冷，让他牙齿咯咯作响，起来，走出公园。大踏步的向火车站走去，他想出去待几天，认真考虑一下和贾老师的婚姻。

张志强他们四个人的麻将大战打得欢声笑语，热火朝天。严如斯的面前已经堆了一沓人民币了，她和李姐挤眉弄眼，二人下了血本的要联手把张志强和李志生兜里的钱赢干。

突然，还在哈哈大笑又胡了的严如斯停止了说笑，脸因为痛苦而变得扭曲起来，汗水一滴一滴的落下来。

“怎么了，如斯？”

张志强因为这突然的变故吓得从椅子上弹了起来。

“我，我，肚子痛，好痛……”

“不好，这是要生啦！快，快……”

还没等李姐把“医院”两个字说出来，志生已经抱起严如斯飞奔出门，张志强紧跟其后。

“你们，你们等我一下，我把孩子的东西带上啊！”

“李姐，你别急，你把那些东西都带好，打车去妇产医院。我们先走，你知道吧？……”

张志强的话还没说完，人早就跑出了大门，跳上车，发动，一溜烟就不见了。

“我知道，房间是我和李先生去定的。你们快走吧，东西都在我房间里呢，我要都准备好了，我马上到……”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佛祖，佛祖啊，保佑我家小姐平安生产，顺顺当当把孩子生下来，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人都没影了，李姐因为过度紧张，一溜小跑的把准备好的东西一包包的放到大门口，嘴上还在叨叨着佛祖保佑，她仔细检查，害怕还有什么东西没有带，确定了三遍才上了一台出租车，直奔妇产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