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学弟学妹们一块赶路,我背着沉重的紫色包,还提着重重的行李,爬上坡路十分吃力。学弟学妹们让我放下一点来,他们帮我拿,可我知道他们也拿不动,行程很慢很慢,甚至耽误了其他的小伙伴。
我们来到一所高校前,走上层层台阶进入大门,便可看见许多穿着整齐,相貌标志男生女生,仿佛精心培养出来的苗子。深入校区得知,他们都是本校的艺术表演生,难怪这么顺眼,不过我只是看到他们的背影和侧脸,还不是很清楚正面。
我们来贵校,倒不是为上学,而是为了毕业。整个大学就是一座高山,海拔足有三千米,眼看高不可攀,我的步履更加沉重了。我卸下一些包袱给旁边的小学弟们,他们要一起才能帮我拿住,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学弟学妹建议我还是找宿管阿姨借一样工具。
现在夜都深了,肯定没有人了……我去试试看吧!
宿管阿姨的房间很大,是一间安置在山顶的石头房,外面粗糙,里面精致。通往她房门的小路,需要转一个拐角,这里没有灯,黑乎乎的有点可怕。
我们看着没人,又不敢走黑路,便想回头了。拐角处的水流声引起我的注意,走进一看,两只公鸡正在啄一个新鲜鸡蛋,人没见着,倒是遇到两只红公鸡。
顺着这个方向,古香古色的窗里坐着一个我认识的女生,她穿着一身红衣,面颊淡淡胭脂色,眉心细花钿,灯光映衬下美极了。看她专心致志的样子,应该在温习功课,安静又美好。
我快步来到她窗前,本不想唐突地打扰,谁知旁人大声说话,一下子打破了这美好。古香古色的屋子里,一时出来许多红衣女子,装扮皆是古代女人的模样,行为举止优雅得体,相互嬉戏玩耍。我认识这姑娘的原因,她很爽快就把钥匙借我了,算是很顺利。
拿着钥匙跑下山,行李和伙伴们都不见了,我发现自己脚步变得很轻,加快步伐就像飞起来,索性我就飞着下山。
山里的金丝猴成精了,居然拉着细藤,顺路飞下来拦截我。这些猴子很凶,不会讲人话,但是听得懂人话,它们还用爪子挠我,用小刀片割我的手,真让人头疼。过往没有人敢反抗它们,遇到也只能任其欺负,自认倒霉,逃脱便是。今日我可要还手,一把抢过猴爪里的刀片,将它们那些会飞的细藤通通割断,猴精们遭受首次惨重打击。
即使如此,还是有一群小猴子跟在我身后,死缠着不放,我得想法子支开它们。猴精个个都是山里的霸王,我先假装顺从,待它们平静下来,我就给它们讲一个山中大王的故事。
“距离这里三座山的地方,住着一个丑陋的猴子,它自称是山中的大王,没有比它更厉害的……”
这个荒唐的故事被我编得头头是道,猴精小霸王们气得直嚷嚷,一定要去会一会丑猴大王。它们万万没想到,距离高山三座山的地方,其实快到低山区了,那里太阳大,温度高,高寒山区的猴子是受不了的。
我顺利摆脱猴精们的纠缠,放心大胆地飞回家,感觉自己坐在地球表面,整整饶过地球一圈,它越来越立体了。我们绕到星球云集的地方,看着群星璀璨,我就有些害怕,想换一个地球坐着,这一个已经不安全了。我看见一个触手可得的蓝色星球,伸手抱在怀里,熟练地跨上去骑着,倒有种合身合体的感觉。
“这就是我居住的地方,我一定要回去,这是我的天。”我和小伙伴说。
一觉醒来,感觉自己做了个很大很荒唐的梦,可很快又睡着了。
我梦见妈妈在城里买房,我们搬新家了。尽管我们住的地方治安不好,街道很脏,房子也只是没装修的毛坯小套房,妈妈仍是下了血本。我的心里酸楚又高兴,终于在城市有套房了,这对于农村人来说简直就是个梦。
妈妈忙着洗衣服,打扫房间,我就在外面一路走一路看,熟悉熟悉新环境。路边摆摊卖菜的是我的女同学,再走几步,陆陆续续遇到几个老同学,大家混得都差不多,打工人嘛,勉强过日子!
其中两个男的一路说着黄段子,还把自己那玩意儿说成是鱼,比长比短,一般一般,也就3500。其实根本没有那么长,这些爱面子的男生,总是喜欢说瞎话。又聊起老婆的事,话语中,恩爱夫妻不过是草草结合,为了洗几件衣服,不然他们还想多玩几年……
我躺在街边,仿佛看到天上倾斜挂着一方绿池水,里面的鱼养得都很大,明明是同一个品种,却出现奇奇怪怪的形状。我告诉妈妈不能吃这样的大鱼,这是商家专门养出来赚钱的,我们吃平常的鱼就好了。
受城市纷繁气息感染,我仿佛变了个人,舌头总是不自觉妖娆地伸着,又长又大,犹如卖身之妓。我很讨厌这样,一次次将舌头吞进去,还是会冒出来。几个非主流的小弟弟从街头巷尾冒出来,给我化了个妖女妆,穿上性感的衣服,女同学见了都瞧不起我,气得我拿起鞭子就往他们身上抽。
“以后别给我化什么浓妆,淡妆可以,我不化妆的时候最美,你们知道吗?”
家人都不了解我,何况外面这些男人,他们只喜欢按照自己的想法打扮女人,往往遮盖了我们最纯真美好的一面。
2018.7.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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