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水为神,芙蓉满面,比花花解语,比玉玉生香,真乃绝世佳人,古今国色。”
冯梦龙在《东周列国志》当中,这样不惜笔墨地描写文姜的美貌,可见,这是一位怎样的绝色美人啊。
春秋时代初期,齐僖公育有两女,就是因貌美如花而远近闻名的宣姜和文姜姐妹俩,可想而知,她们自然而然地成为了各诸侯国的君主、公子们争相求亲的对象。
除了她们不可忽视的外貌,齐国本身的大国地位,也是其他各国有意结交的原因。
为了讨好齐僖公,令他将女儿嫁到自己的国家来,以此结盟,抱紧大腿,他们纷纷借机前往齐国都城临淄,开展外交公关工作。
在众多的求亲者中,有一个人走进了文姜的视线,他就是郑国世子姬忽,此人不仅长得玉树临风,气宇轩昂,而且正直勇敢,不卑不亢。
就这样,郎才女貌的一对璧人,缔结了婚约,本来是让人艳羡的一件喜事,谁知,天公不作美,正在这时,文姜的姐姐,宣姜,在卫国闹出了巨大的丑闻。
02
俗话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宣姜和自己的公公,也就是当时的卫国国君,卫宣公乱伦的事情,闹得尽人皆知,成了各国之间津津乐道的八卦谈资。
郑国世子听说后,觉得受到了极大的侮辱,他认为齐国女子的行事作风太过豪放大胆,难以接受,便以“齐大非偶”为由,也就是说齐国实力强盛,郑国乃是区区小国,不配娶公主为配偶,要求退婚。
这对于人比花娇,从小到大享受着鲜花和掌声,走到哪里都受到追捧的小公主来说,简直是晴天霹雳,她不相信,居然还会有男人嫌弃她。
被人家退婚这种事情,就是放在当今社会,也是多少有些抬不起头来的。更何况是在古代社会,这对文姜来说,就是奇耻大辱。
十几年来,凭借过人美貌积攒起来的自信,以及贵为大国公主的显赫身份,令她一直如坐云端,习惯了别人的仰视和赞美。
如今,好不容易才遇到一个自己真心喜欢的男子,没想到,人家根本看不上自己,就这么被心爱之人弃如敝履了,这对于一个花季少女来说,内心该有多么地忿忿不平。
猛然之间,一种强烈的挫败感,将原本期盼婚嫁的文姜,彻底打倒了。
03
情绪崩溃的文姜,难以宣泄心中的愤怒,很快,就憔悴不堪,病倒在床了。这一切,都被她同父异母的哥哥,姜诸儿看在眼里。
他比文姜大两岁,两人可谓是两小无猜,一起长大的,而且经常结伴游玩,所以,即便现在到了男女有别的年纪,兄妹感情依然很好。
因此,文姜的这点女儿家的小心事,姜诸儿看得很清楚,为了妹妹能够早日康复,他总是过来悉心照顾,耐心劝导。
本来兄妹情深,无可厚非,但是,谁也没料到,时日一长,他们竟将这份亲情,演变成了儿女私情。
就算春秋时代两性关系比较开放,只要两厢情愿,旁人无从指责,可是,带有血缘关系的兄妹至亲,发生这种事情,还是为礼法和世俗所不容的,在道德上,也必将受到谴责。
纸里包不住火,传来传去,就传到了他们的父亲,齐僖公的耳朵里,他听说后,惊诧万分,差点被气死。
为了家丑不外扬,这种有伤风化的丑事,绝对不能进一步扩散,他一面把儿子叫过来,严厉训斥,一面将文姜隔离起来,不让她与姜诸儿接触,同时,抓紧时间为文姜找婆家。
此时,鲁国新君即位,鲁桓公希望通过联姻,争取大国援助,就派遣公子翚赴齐说媒。
齐僖公正如热锅上的蚂蚁,为文姜的婚事发愁呢,现在有人主动送上门来,他自然是求之不得,喜出望外。
04
然而,即便是有违伦常的畸恋,即便是被父亲强行分开,两个深陷其中的小情人,也早已是心连心,难舍又难分。
就在文姜出嫁前夕,姜诸儿为了表达心中火热的情感,只好以诗传情,抒发自己的思念:
“桃树有华,灿灿其霞,当户不折,飘而为直,吁嗟复吁嗟!”
文姜读罢,回诗一首,言辞更加炽烈直白:
“桃树有英,烨烨其灵,今兹不折,证无来者?叮咛兮复叮咛!”
这边两人暗自通信,互诉衷肠,那边齐僖公忙着选择吉日,商量婚嫁事宜。
等到大婚当天,老爹为了避嫌,一反兄弟送嫁的惯例,亲自出马,将女儿送往鲁国成亲,以解决这块心头病。
留守在家的姜诸儿,只能无奈地目送着心爱的妹妹,远嫁他国,成为鲁桓公的夫人,从此,两人天各一方,不知道何时才能再相见。
05
按照一般习俗,联姻后的两国,形成了政治同盟,婚后应该频繁往来,加深感情。
但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再说,当时的交通也不方便,何况,还有前尘旧事的影响,因此,文姜一直都没有回娘家。
一晃五年过去了,他为鲁桓公生下了两个儿子,长子姬同,次子姬季友。作为丈夫,有如此美艳绝伦的妻子,朝夕相伴,自然是满心欢喜,对她宠爱有加。
可是,文姜的心,却不在自己丈夫的身上,她始终思念着热情如火的哥哥姜诸儿,甚至常常不自觉地回忆当初,两个人在一起时的情景,旧情难忘,令她茶饭不思,夜不能寐。
转眼间,到了鲁桓公十四年,齐僖公寿终正寝,姜诸儿迎来了自己的春天,成为了新任国君,即历史上有名的齐襄公。
时光荏苒,风云变幻,四年又过去了,文姜觉得时机已到,就请求鲁桓公带她一起回齐国,探望家中亲人,当然,她最想见的,还是朝思暮想的姜诸儿。
鲁桓公觉得妻子自出嫁以来,已有十几年了,始终没有回过娘家,如今张口,理所应当,难以推辞,就答应了她。
于是,夫妻两人大张旗鼓地前往齐都临淄,齐襄公听说后,大喜过望,想不到有生之年,还能看见自己的初恋情人,为了快点见到日思夜想的妹妹,作为一国之君,他竟然亲自跑到边境去迎接。
一对分别了十八年的旧情人,马上就要重逢了,而本来光明长大地顶着丈夫之名的鲁桓公,却在不知不觉间,变成了第三者,他的命运,也将由此发生无法挽回的转折。
—Be continu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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