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慕新阳
再一次见到黎一芙,她已经是湖南某高校的研究生了。
那一次见面,我们聊了很久,直到加了微信后在深夜里哈欠连天,才互道晚安,惺忪入睡。
我和黎一芙原本没那么熟,只是偶尔排队接水、时常邂逅大院的一个陌生人。
这个院子,住满了形形色色的人。有从未开门只见开灯的女人,有不是学生却整日闲哉闲哉的浪青,有深夜敲门却不闻其声的革履,有半年未归直到屋里发霉的游人。
城市奔忙的快节奏,让这个住满了外来户的城中村愈加地飘渺而孤立。
黎一芙就这样悄无声息地来,又悄无声息地走了。还没等我走进她的世界,一个追寻安静、不想被周遭影响的她就渐行渐远了。
还记得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她正试穿着刚刚买来的高跟鞋,卡其色的泰迪熊俏皮地跳下了桌面,与这个新家亲密地拥吻。
我一边接水,一边向她打招呼:"哈喽……我叫慕新阳,是你的邻居……"
她两步走到门前,眯瞪着眼睛看我,半响才回我说:"我……认识……你吗?"说罢,她又转过身去。
我尴尬至极,一时间无言以对。
我慌忙地扭过头,关上了水阀,提着满满的一桶水没顾得上倒出一些就往回走,溢出的水花溅了一地。
怎么会这样呢?热情的问候竟换来了如此排斥的回应。
我越想越无解,越想越自责。一定是自己用词不当,亦或是太唐突,总之问题一定出在我身上。
既然第一次见面就这样尴尬收场了,那就用友善和温暖再次走近她吧。
我想出了很多话题,足足有一张A4纸的清单,总有一个她会感兴趣吧?我这样想着,期待着和她再次相遇。
一天过去了,两天过去了,一周过去了,一个月过去了,还是没能见到黎一芙。
后来,我向房东一打听,结果出乎意料,黎一芙竟然搬走了!
一万个草泥马在我内心奔腾而过,让我彻底地慌乱了阵脚。
黎一芙搬走后,我更加地无解,更加地自责。一定是我的原因,让她心生芥蒂。
于是我凡事都变得小心翼翼起来,并变得淡漠而寡言,生怕自己的一句话一个动作惹得别人厌恶和不适。
直到有一天,黎一芙再一次出现在我的面前,如今,她已经是湖南某高校的研究生了。
那一次见面,我们聊了很久,直到加了微信后在深夜里哈欠连天,才互道晚安,惺忪入睡。
她说,那次搬家和我并没有关系,只是想躲避交际,让自己全身心地投入学习。可几天下来,她不喜欢庭院的吵杂,于是只好再次搬家,只为寻找更加安静的学习环境。她还说,搬家那天,她还找过我,而我却错过了"最后一面"。
听到这样的诉说,我如释重负。
原来,我们都习惯于现在自己世界里观察对方,以自己的感受去判断这个世界,从而忘记了那些离散背后的隐言和遗憾背后的真情。
在很多离散和遗憾面前,无关于对与错。
我们都没有错,只是习惯从自己的世界看对方罢了我们都希望让自己的世界更宽广,未来的路途更顺畅。可阴差阳错的穿梭间,我们是亲密无间的知己,也是形同陌路的陌生人。
这就好比为单身的人牵线搭桥一般,一个选择在你的眼里可能是万里挑一,可在别人的的眼里却不尽相同。
情人眼里出西施,每个人有每个人的喜好和追求,硬加强求都换不来美满的结局。
我们都没有错,只是所在的立场不同罢了。立场不同,所呈现的世界就不同。而世界不同,就无关乎对错,只关于自我的约束和满足。
我曾在苏州的一家报社做过市场发行的工作。所谓市场发行,就是向社区征订,并把报社的政策惠及社区。
发行之前,我们都信心满满,攒足了劲头想一闯天下。
说实话,不论是报刊价格还是惠民政策,我们都有绝对的诱惑性:订购一年的报刊只收298元,而且还送出一台2000元左右的净水器。
这是多么好的让利,在我们初次得知,简直都不可思议。
可让我们大跌眼镜的是,发行过程中,我们受尽了排斥和鄙夷。
为什么呢?那是因为社会普遍的抵触性,换句话说,就是受过太多的欺骗,所以不敢轻易去相信。
有人只想订报纸,对净水器的赠送一百个不愿意。只有一听说这等"好事",直接摇头摇手拂袖离去。
我们都没有错,只是习惯从自己的世界看对方罢了在我郁郁不乐的时候,一个路人解开了我所有的心结。
她说,那些怀疑揣测的人多半是出于自我的防范心理,毕竟初次遇见,互不了解。还有那些有过了解却排斥诋毁的人,一定是出于井绳之惧,以过去的种种失意去复加这个本就缺少信任的社会。
是啊,我们都太过于在乎自己的感受了,而忽视了这个世界原本的友善和美好。
跳出自己的狭隘,或许,会看到不一样的世事人情。
这个世界,不需要那么多的孰是孰非,当你看清了人为背后的隐情,就可以放过纠结的自己了。
总在自己的世界,用一缝之隙去观察这个世界的你,依然要相信这个并不友好的社会还是会有美好的事物,和你在未来的某一天不期而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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