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鹤路边的水杉树――日更七

作者: 林建明 | 来源:发表于2019-01-24 06:54 被阅读46次
    纪鹤路边的水杉树――日更七

    熬过了秋风敌不过冬霜,季节在不缓不急地行走着,跟在冬后面扬武扬威的寒风,鞭子沾着水似的,抽到哪里都有痕迹。纪鹤路两边的行道树――水杉的叶子终于像生了锈的钢丝绳,一截一截剥离下来。

    纪鹤路,是青浦区境内东北角的一条普通乡下公路;行道树也是平常得不能再平常的水杉木,在当下香樟、百果、银杏装饰公路的上海,显得有些朴素或叫简陋。

    我来上海二十多年了,只是刚来的头两年在纪王一个叫大桥的地方住过,仿佛是瞬间的事。知道最早的路就是纪鹤路,最早的公交线叫青纪线。后来搬到纪鹤路边,没想到的是,这一住竟是永久。五年前从纪鹤路的出租屋搬到现在陆像小区的家。刚开始时似乎是一种习惯或者说不习惯,我从嘉松公路向南去华新时本应该右拐时总是习惯了小拐,朝以前的出租屋奔去,到了纪鹤路才想起方向错了,摇头笑笑,再掉头。

    其实无论什么时候我都没有仔细的看过这些水杉树,像我没认真或潇洒地漫步过纪鹤路。每次的行走都是匆匆忙忙,都是只注视着前方,或急或慌的心思在缠绕。哪有心情关注一晃即退的路边风景?

    像听“路过咖啡屋”,但真正体会这歌的内含又有几个人?

    九五年从纪王搬到纪鹤路时,对面是上汽在华新的分厂,专门生产汽车离合器,我们都叫它离合器厂。那时纪鹤路是单行道,没有人行道,当然车子也不多,公交青纪线下午五点就没有了,路,便成了三轮车的天下,“突突突”的声音老远就能听见,屁股后面有时还拖着浓浓的黑烟。

    那时候我已是个小包工头了,手下有几个工人,承揽一些小活。生意不忙的时候,我站在两楼的平台上,这些水杉树就在眼前开始晃荡。春末,一场春雨淋过,那些尖细的绿色从枯萎的枝条上钻出,似乎是一夜之间,水杉树就换上新装,风吹过,僵硬的枝条柔了起来,欢快地摆起了水袖,像少女的手臂。到了夏天,这些树才村妇般真正的成熟,丰满起来。模样如一把把雨后收拢起来的巨伞,静静的立在道路两旁。

    其实无论我怎么用心关注,它们也总是对我不理不睬,像欺负我是个外地人似的。

    但它也不是本地物种啊。

    水杉这一古老稀有的珍贵树种为我国特产,仅分布于四川石柱县及湖北利川县磨刀溪、水杉坝一带及湖南西北部龙山及桑植等地海拔750-1500米、气候温和、夏秋多雨、酸性黄壤土地区。在河流两旁、湿润山坡及沟谷中栽培很多,也有少数野生树木,常与杉木、茅栗、锥栗、枫香、漆树、灯台树、响叶杨、利川润楠等树种混生。模式标本采自湖北利川县磨刀溪。

    不同的是:它是引进来的,我是被迫进来的。有一样我们是相同的,都需要“养份”。

    这些水杉明显不适应这片土地,三四十年了,依然成不了材,细的还能做锄头柄,粗的不过碗口。但它是引进来的,是用来观赏的,成材不成材不是关键。

    十年前纪鹤路改建,设计者不是将原路拓宽,也就没换行道树,而是贴着路南重修了两车道,新道路南依旧移植和原道两旁差不多大小的水杉。

    而这些年生意越来越难做,美丽乡村建设拆除了众多违章建筑,和我一道来上海的人,许多人已不适应这里的生活去了苏南,浙广,也有的转回老家。

    适者生存。动物,植物,人类都是一样的,每当我经过纪鹤路时,便忍不住冒出这样的想法。

    下面是我一个网友在我QQ里的留言,让我汗颜。

    @林建明(愚人) 您写的文章十分接地气,淳,纯,洁,实,善和魯很有思想性和人性,是放至千年以后的好作品,因为你写的和鲁先生筆下,润土有许多相似的地方,不就是时代不同,大几是人性的东西就是真理的象征,文学是世界的。期待您努力,影响些御用文人和奸商文人,夸夸其談,侃侃丑陋文人,及假文人的那颗悔恨的心。 为您进入作协而高兴,因为您是草民一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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