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种守望，无须言语

文l山果花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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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节将至，天南地北的儿女们，陆续踏上归乡之路。春运的列车一趟趟飞驰而过，载着归乡人的收获与希望奔向前方。回家，只为父母妻儿的那份守望。

春节，中国最盛大的传统节日，每年辞旧迎新的一站。家人共守除夕夜，等待新年的钟声，让一切美好心愿在此刻再吐新芽。春节，在热闹、祥和、幸福中，我们守望平静的家园。

儿子来电话说：妈，过年值班，正月十五前一定回家。我有些莫名的失落，只能为儿子的归期默默地守望。

第一次感受盼儿归的同理之情，竟是这样的一种“空洞”体验。

在昏黄的暮色中，思绪万千，我不由地翻开了记忆的碎片……那些曾经发生在身边的故事。

1

亮子妈妈的守望

亮子，妈妈在守望着你的归期。20年前，你离开家的那个春天，答应妈妈过年回家。你说回来就结婚，把心爱的叶子姑娘娶回家。

你奶奶听到了，满心欢喜地逢人便讲，她的大孙子有眼光。

你说要去青藏高原，在中国大地上开出一条通往西藏雪域的铁路。在那荒无人烟的高海拔地区，开路的艰难程度，也是对人类的另一种考验。

妈妈知道这是国家的好事，虽然舍不得你走那么远，去那样艰难的环境中，你看出了妈妈的心事。你讲了很多道理，你说那是响应国务院西部大开发号召；你说如果能在广袤雄浑的雪域高原开出铁路，是你喜欢的新挑战。

妈妈似乎明白这是你理想中的一站，拦你也没有用。从小到大你都很努力最付出，但也是认定方向就不回头的孩子。你的每一次成长，妈妈都引以为自豪。

你还说国家重点工程是军事化的管理，你接到单位的调令，就是接到了军令，你如保卫国家的战士，唯有义不容辞地接受任务的权力。

你大学毕业四年多了，是单位千挑万选的技术骨干。你满怀激情地上路，带着了家人的美好祝愿。你留给妈妈的只有守望，妈妈只能守望你的归期。

当年你26岁，你是妈妈全部的寄托和希望。你却一去不复返……

亮子，你牺牲在工作岗位上，成为“扎根”青藏铁路的其中一员。当地政府为你记了功，国家每月给咱家生活补贴。可是你知道吗？妈妈需要的只是小人物的你，妈妈一直在守望着你的归期。

奶奶守望了你3 年多，带着没等到你归来的遗憾，她不舍地离世了。

叶子姑娘在守望了你多年后，变成了我的闺女。直到她30岁的那年，妈妈亲自为她披上嫁衣。而妈妈的心里仍然在守望着你。

每年除夕，你爸爸都会望着夜空抽掉好多烟。他呆坐在阳台上，窗外万家灯火时，他只在守望着你。

叶子的儿子今年10岁， 他是你的外甥叫小亮。每当过年的时候，我们大家都聚在一起。避开提起你，可是在心里，都有一种守望，无须言语。

亮子，你永远地留在那里，一晃20年已经过去了。你在美丽的雪域高原上，日夜守望着通往美丽西藏的这条天路。

有呼啸而过的列车奔跑，风笛声声。还有高原护路队穿梭往来，他们不仅守护着天路，他们也陪伴守望着你。

2

天路的守护天使

前年入藏时我们乘火车，说是为了缓解高原反应，说是要观赏路边的风景，其实是因为曾经有个叫亮子的年轻人他还留在这里。天路”沿途，尽收眼底的有只见草地和牛羊的辽阔，也有青海湖畔水天一色、碧波万顷的宁静。

当火车飞驰着，猛然发现窗外的护路队员。他们面向列车敬礼，如同一位庄严的使者让人敬佩。在荒芜人烟的路段，他们的出现让人倍感亲切安宁，这一望无际旷野处，平添了许多鲜活和生机。

当每一列火车驶过的时候，每一个护路工都站在路边，远远地望着列车，庄严地敬礼相送。

他们都是小人物，他们坚守着自己的岗位，以最尊敬的方式迎来送往每趟列车。

这份守望，如此虔诚、神圣，实在令人震撼、感动。护路工的致敬礼，成了青藏线上一道特有的风景。

原来，高原护路队员都来自当地，他们是雪域天路的守护天使。

中国西藏新闻网报导，记者专访了叫罗玛的路段：从2006年7月1日通车以来，青藏铁路线成立了那曲县罗玛段的铁路护路联防大队。

队长贡却朗加带领着一支156人的队伍，养护着26公里的罗玛路段。24小时护路，容不得半点疏忽，春夏秋冬十年如一日。

罗玛路段没有出过任何事故，甚至没有被火车伤到一头牲畜。

在这个边远的地方，他们以军人标准要求着自己。护路最难的时候是进入冬天，气温低风雪大，在零下三十度的风雪天里要连续工作六个小时。

积雪太深，车子不能走，他们就深一脚浅一脚在雪里走，分分秒秒都不松懈的坚守。

记者问：做为当地牧民挖虫草特别挣钱，你为何选择做护路工？

贡却朗加说：“父母都是普通的牧民，支持鼓励我为国家工作。虽然挖虫草收入更多，挖一两个月的虫草收入五、六万，护路的收入只有一点点。但护路队的工作光荣而稳定，我们相信党，相信国家。”

因为国家建设“天路”改变了他们全家人的命运，贡却四兄妹都走出闭塞的家园。

弟弟念完大学成为了公务员，两个妹妹分别在内地读大学和高中。

更因为修筑天路时，有好多支援建设者牺牲在高原，永远留在天路上。他们有信仰要报恩，保护“天路”是高原儿女的责任。

他们用付出报答热爱的国家，报答给过他们恩惠的人，让每一列火车安全通畅，让每一位通过的旅客平安到达。用心守护“天路”，这一种守望，无须言语。

这就是民族的节操。相信：福来者福往、爱出者爱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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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陌生的“小人物”

一趟趟列车呼啸而过，风笛声响彻天空。仿佛向世人诉说，列车不会忘记，旅客不会忘记这些建设铁路、守卫铁路安全的幕后英雄。

在近两千公里的青藏铁路线上，创造了很多高难的世界之最：火车站最高，线路最长，海拔最高，冻土铁路时速最高……

终究是，中国建成了这条神奇的“天路”，把人间的温暖送到边疆。

每条线路或站点上，都有我们不知道的信号工、道岔工、养路工……他们都是小人物。让列车带着圆梦的人们平安通过，小人物们在专心守岗、默默守望。

这些陌生的面孔常常被人们忽略，而他们的光辉闪在心间，闪在每一份责任里。列车上的每位旅客在共享他们的劳动成果。有一种守望，无须言语。

我们都是小人物，希望在夜晚透出亮光的窗户里，看到一家人的温馨。在万家灯火时，守望着心里向往的温暖。

我们都是小人物，有平凡梦想，为此执着；有深爱的人，在为之坚守；有责任有追求，而拼尽全力。

守望心间光辉，我们每一个人的微弱闪光，都将被这个世界温柔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