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当新兵连长邓子扬告诉高云楷,关于副班长李建涛问题,不仅调查组不会再追究他和白天打架的事情,而且还调离到了他梦寐以求的特种部队,高云楷听后就明白了,这事一定是白天去求救的白敬远,都说近水楼台先得月,高云楷通过这事才算大彻大悟。
上次白天打电话给白敬远,要的奖品就是要帮助李建涛,白天把调查组的来龙去脉给白敬远讲清楚后,其实白敬远也明白,凭借他在军营里摸爬滚打几十年的经验,本来没有的事情,调查来调查去,也就调查出事情了。听着白天和副班长李建涛的恩怨,到最后两人的关系转变,白敬远很是欣慰,他让下面的干部又调查了下关于李建涛的档案,从各方面考虑,这样的人才应该留用部队长期发展。
这些年,特种部队之所以没有录取李建涛,不是说他的体能和政审不合格,因为李建涛在汽车团太优秀,团里不放人,每年团里都是找一个借口说李建涛在考核时不达标,其实就是汽车团自己搞得猫腻,为这事,特种部队的考官还跟汽车团闹过几次,只是李建涛不知道罢了。
既然白敬远把李建涛的事情查清楚,他只是打个电话做个顺水人情,另一方面,白天也心领白敬远的人情,难得有这么个机会巴结自己的儿子,白敬远很是高兴。父亲对儿子的感情,跟自己的职位没关系,即使白敬远是将军,白天是个大头兵,搞不好关系,将军在大头兵面前也一无是处。
白敬远好不容易等到白天要求他办事,他也不会白白浪费这个机会,白敬远也给白天开出了砝码,他让白天每周给自己打个电话,汇报下思想情况,这事还不能告诉何玉娟,白天听到这个要求笑了笑,放下电话那一刻,白天才明白,原来老白真的老了。只有父亲年纪大了,才会眷恋自己的儿子,父亲和儿子的关系就是这样,嘴上不说,其实彼此都明白。
高云楷找到白天,询问关于李建涛调走的事情,虽然他已经确定是白天所做,但想要一个肯定,主要还是想替李建涛说句感谢。
那天在训练场间隙休息时,高云楷把白天叫到一旁。白天知道高云楷找他干什么,故意装作不知道的样子。
“班长,大家都等着我唱歌呢,你找我什么事情啊?”白天不时回头看着周围的战友在围着圈自娱自乐。
高云楷开始没有说话,一直盯着面前的白天,像是在猜测自己的判断。
白天擦拭着脸颊说:“怎么?我脸很脏啊?”
“你也太有本事了,竟敢越级汇报,知不知道这是当兵的大忌。”高于楷故意吓唬白天。
白天看着高云楷很认真的样子,以为自己猜错了,又做了什么错的事情,瞬间冷静下来,“我越级汇报什么了?”
“你自己做的事情,你不清楚吗?”
“我没做什么啊?”白天一脸的无辜。
“胆子不小,越级也就算了,还夸军区找了个副司令员。”
听到高云楷说到这事,他明白高云楷嘴里的越级,原来是指白敬远,一切都在自己预料之中,白天摆着老班长的架势,还故意咳嗽了几声。
“你都知道了?老白又给你打电话了?他太不守信用了,我告诉他不要给你讲,就是不听我的。”
“他没给我打电话。”高云楷这时笑了一下。
“那你怎么知道的?”白天疑惑。
“我刚才诈你,诈出来的。”
听完高于楷的诡计,白天一脸的气愤,但又不能表现出来,他说:“你们班长是不是都这样?不带这样调戏新兵的,也太狡猾了。”
高云楷听后笑着说:“我替你副班长谢谢你。”能听出来,高于楷说的很诚恳。
“现在知道带个我这样的兵,牛了吧。”看着白天故意牛气哄哄的样子,高云楷听后拍了下白天的头,说:“少给我得瑟,仅此一次。”
“你想要第二次也没有了,我也不是那种仗势欺人的人,我们家老白更不会为我走后门,不然不会让我来这鸟不拉屎的地方。”
白天说的这句话,高云楷很是理解,以白敬远的身份,全国这么大,舒服的单位有的是,真没必要把自己的亲儿子送到这里来。
“也是巧了,没有那个喜报,也会促成这事,但你别告诉我副班长,我知道他的为人,也不喜欢欠别人的恩情。”听着白天这样说,高云楷这时才发现,白天这些话已经渐成一名合格的新兵战士,再也不是在兰州任性逃跑的白天。
白天还告诉了高云楷一些关于李建涛每年考不上特种部队的原因,不是李建涛考核没过关,是汽车团的领导不放人,故意找的一些借口,这些都是白天从白敬远的司机小张那里打听到的,高云楷听后说不上来的难受,他想起了那句话:成也英雄,败也英雄,可汽车团的领导不知道,他们的挽留差点让一个好兵脱下这身军装。
“班长,副班长为何一定要去特种部队啊?我也听说过,比在汽车团辛苦多了。”白天质疑。
“每个人的追求不一样,你现在还不懂这身军装穿在身的真正意义。”高云楷像位老者,听的白天一头雾水,他认为,只是当一个兵而已,有必要搞得这么复杂吗?
高云楷望着白天在战友间弹着吉他,周围的人跟着鼓掌附和,画面是那样的干净,他想到了自己当新兵时的情景,也像白天他们一样,无忧无虑,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有班长顶着。如今,看着自己的肩章,那些日子一去不再复返,此时,一只雄鹰在空中盘旋,偶尔哀嚎鸣叫着,天空又开始下雪,飘飘落落,高云楷用手接住一片雪花,瞬间在手中融合,在这一刻,他感觉世界是如此之静。
在李建涛离开的头一天晚上,白天约他来到院子的操场上,两人要总结下上次遇到狼群没有打完的比赛,高云楷带着班级的其它几个新兵在旁边观赛。
“友谊第一,比赛第二,别打红了眼。”高云楷在一旁吩咐,他们两人转身看了眼高云楷,都只是笑了笑,马小波他们给他们两人抱着棉大衣也在观战。
两人几个来回下来,不分伯仲,白天和李建涛也不分哪家套路,你一拳我一脚,目标就是要打倒对方。雪地本来就滑,有时两人在还击时同时落地,大约打了半个多小时,两人都已经汗流浃背,嘴里和鼻孔里不时冒着热气,但在旁边观战的高云楷他们却冻惨了,都不停的跺着脚取暖。
就在此时,李建涛一个扫腿,白天身子一滑,整个人摔倒在地,李建涛又突然用胳膊肘压住白天的脖子,大概是体力耗尽的原因,白天停止了反抗,两人都躺在雪地上,望着夜空中飘落的小雪,大口的喘着气。
“副班长,你赢了。”白天愿赌服输的说。
“谢谢你,白天。”李建涛说的很珍重,白天明白这句谢谢是什么意思。
“在那里等着我,有一天我也要考上,到时请老班长多照顾。”
“好,我等着你。”此刻,高云楷他们拿着棉大衣跑过来,害怕他们两人感冒,直接给他们盖在身上,哪知道,李建涛和白天故意推到高于楷和马小波他们,一个班在雪地里又打起了雪仗,只有夜空的雪继续下着,一阵喧闹之后,所有人躺在地上冒着热气休息,白天又唱起了崔健的那首《一无所有》,所有人跟着哼起来,雪越下越大。
李建涛走的那天,他起的很早,全班都在熟睡中,望着全班的样子,李建涛提着包,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新兵五连三排二班。其实全班都已经苏醒,故意闭眼等待李建涛的离开,这也许是送别的最好的办法,短短的不到三个月,和李建涛的相处,有太多的不舍,虽然吵过骂过,但这就是军营的生活,分离是早晚的事,他们提前感觉出了新兵营解散的那一天,也许就是这样。
对于李建涛的离开,新兵营的战士在私下议论纷纷,最多的版本就是猜测李建涛一定被提前退伍了,大家都知道白天有个大首长的爹,利用这次机会,白天一定用他爹的关系整掉了李建涛,因为之前大家都猜测是白天举报的李建涛,自然这种事情都会落在白天头上。大家也只是在私下闲聊几句,时间久了,也都过去了,但对白天的议论却不减他刚来时,有人羡慕说,有个当军干部的爹真好,关键时刻能为自己儿子出气,其实,他们哪懂白天的苦楚,有一个副司令的爹还不如寻常百姓家呢,也就这一次占了白敬远的光,还是为李建涛动用了自己的权利,白天一点受益都没摊上,还在新兵里落了一个这样的噱头。
李建涛走后,新兵营的生活还剩下不到三个星期,大家都在紧张忙碌的冲刺最后的训练,因为所有的新兵都明白,最终的考核成绩也是决定他们去向以后的工作单位。任何时候,岗位都分三六九等,这是作为一个新兵的想法。其实,按照考核分配,上级领导只是为了因材分岗,但到了新兵嘴里就成了岗位的好坏之分,像高云楷常说的一样,当兵的是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但新兵的觉悟还没到老兵的境地,自然要议论将来分到每个单位的利与弊。
但白天最近关心的不是训练问题,他一直想查清举报副班长李建涛的那个人。分析班长高云楷的推断,其实这个人的举报是想整治自己,他每天都在琢磨这个事情。但按照白天的推算,想整治自己的人,一定是本班的人员,白天虽然做事我行我素,仔细想想,平实与其它班排的战友也没有任何的牵扯,当然不会遭到他人的陷害。
举报是在荣立三等功之后,说明这个人有嫉妒之心。按照这个推理,白天没事就分析班级里所有的人,从乔英杰到宋楚河,他们俩属于个体户,都很少参与班级里的纠纷,根本就没有这个可能,马小波就不用说了,因为给他家邮寄衣物的事情,他感激自己还来不及呢,现在唯一的嫌疑就是庄北北和赖宁,况且前段时间还与两人打过一架,两人鼻青脸肿了好几天,为了确定自己的判断,白天一直在私下观察着两个人的一举一动。
上次在与白敬远通电话时,他也要求白敬远查清下这个举报者。为了这事,白敬远在电话里还把白天训斥了一顿,说就白天这觉悟,也只能当两年义务兵,一顿父子间的挖苦讽刺,搞得白天很是不悦,在接下来的两个星期,一直没有按照他们的约定给白敬远私下通话。可仔细想想,白敬远一定知道这个举报者,不然不会帮李建涛调换单位。在第三个星期,他又死缠烂打了一通白敬远,还是没问出个一二三。
白天没有办法,打电话寻求何玉娟的帮忙,何玉娟左推右推,还用一个老军医的口吻讲了一堆大道理,不仅如此,她还拿白敬远吓唬白天。其实白天知道,在家自己是他们的儿子,谈到工作,一个大头兵怎么可能跟两个大首长玩心理较量。白敬远和何玉娟见过部队的太多是是非非,在他们眼里,这些都很正常,可在白天这里就成了大问题,搞得他连续几天吃不好,睡不着。
白天能想的点子都想了,包括向白敬远的司机小张打探,小张不仅是白敬远的司机还兼职秘书,但试探了好几次,白天发现小张是位好战士,也没套出任何有价值的消息,他很是懊恼。
自从李建涛走后,高云楷既负责班级的训练,又管理他们的生活问题,原先副班长所有的职责都落在了高云楷身上,他也发现了白天的不正常。在一次午饭后,高云楷带着白天去新兵营营部领取下午训练要用的训练器材,在回来的路上,特意询问了白天最近训练的情况,其实白天明白,高云楷故意借题发挥,他想问的就是最近想查的事情。
“班长,你没发现我们班现在形势一片大好吗?”
“我发现了。”高云楷话语间说着反话。
“你放心,我保证这半个多月老老实实,争取安全下连,让你踏踏实实交差。”听着白天一嘴的油腔滑调,高云楷猜中了自己所想的事情,通过两个月的观察,他现在很了解白天要捣鼓事情前的狂风暴雨。对于其他新兵也是一样,熟知他们是一个班长的基本职能,比如马小波如果有事情,他会低头不语,庄北北撒谎眼睛会一直转悠,赖宁做了违心的事情,他会东拉西扯的逃避,乔英杰呢,只要不提女人,基本不会出事,至于宋楚河,自从他来到新兵营五连三排二班,一直就很规矩,也没犯过事情。
“你是不是在调查什么事情?”高云楷说的很含糊,白天却听的很明白。
“我一个大头兵能调查什么?”白天自嘲。
“记住,没有我不知道的事情,你的一举一动我了如指掌。”听到高云楷说这话,白天顿时醒悟的样子,他在调查举报人的事情,目前只有马小波知道,他在怀疑马小波被高云楷又策反了。
晚上结束了班务会,白天给高云楷请假,带着马小波说是到院子的操场上锻炼体能,基本上有马小波陪伴,高云楷一般都会同意他的请假。
两人来到操场,马小波信誓旦旦的要脱掉身上的棉大衣锻炼体能,这时被白天一把摁倒在雪地上,马小波不知所措的看着白天。
“你干什么啊?”
“你说实话,我调查举报人的事情,是不是你告诉班长的?”白天把拳头故意放在马小波面前示威。
“不是我。”
“那班长怎么对我起疑心了?”
“我哪知道啊?”
“你就是肉头,一定是你说漏了嘴。”白天把马小波从雪地上拉了起来。
“班长只是问过我你最近神神秘秘的在忙什么?我说你也没忙什么?就是在想副班长被举报。。。的事情。”马小波说着说着,自己都感觉出说漏的样子。
白天一脚踢过去,马小波拍了拍屁股上的积雪,一脸的无辜,用他特有的招式,又低头不语起来。
“我怎么认识的你啊?如果在兰州,我每天敲打你一百次。”
“副班长都走了,你就别查了。”马小波安慰。
“我是那种能咽下这口气的人吗?”
“你既然怀疑他们俩,拉出来问下就是了,也省的自己瞎琢磨。”听到马小波的建议,白天到是豁然开朗起来,他搂着马小波的肩膀朝着宿舍楼走去,让马小波在经历血雨腥风之后,瞬间感受到受宠若惊。
白天回想上次单打独斗庄北北和赖宁,是在险胜中求自保,他这次总结了上次的举动,如果在这冰天雪地里,大家都穿的厚实,两个人再无缚鸡之力,也会把白天压的翻不了身,他想了一个办法,准备逐个击破他们的主仆关系,彻底搞清这次举报问题。
像做这种事情,一般都在晚上,白天明白,以他的名义换使其中一个人出来,他们一定有所顾忌,庄北北和赖宁的主仆关系,从不单独行动,可以用形影不离来形容,一向不善言辞的马小波都有些看不下去,马小波说他们俩自从来到军营就穿了一条裤子。
为了引蛇出洞,白天让马小波做诱饵,在一个夜清风高的晚上,马小波把庄北北带到了院子的操场上,转脸看到白天,他撒腿就想跑,白天一把抓住庄北北的胳膊。
“你跑什么?”白天质疑。
“我没跑啊,你又在练体能啊,毅力真好,难怪你是全新兵营第一个荣立三等功的新战士。俗话说,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跟你分在一个班级太幸运了,我向你学习。”听着庄北北嬉皮笑脸的拍马屁没拍好的样子,白天一脸的不耐烦。
“你说单口相声呢?给我闭嘴。”白天吼道。
庄北北听后瞬间捂住自己的嘴,看着面前的白天不语,望着庄北北滑稽的动作,一旁的马小波忍不住笑了一下。
“知道找你什么事情吗?”白天一副地方小流氓的语气,庄北北听后摇头不语。
“问你个事情,知道是谁举报的副班长吗?”白天用商量的口吻,庄北北听后依旧摇头不语。
“摇什么头啊?说话。”
“你不是让我闭嘴吗?”庄北北说。
从体力上来说,庄北北不是白天的对手。就算能打得过白天,一想到他有个做副司令的爹,哪怕不在西藏军区的管辖范围内,庄北北还是不会触碰白天这根高压线。以庄北北的处世之道,文武斗不过你,我就偷奸耍滑的嬉皮笑脸过去,看着今晚的阵势,白天和马小波也是有备而来,好汉不吃眼前亏,再熬过这半个多月,以后下了新兵营,你想认识我,我还不想认识你呢?庄北北皮笑肉不笑的思考着逃脱的办法。
“你不相信我,总该相信马小波吧,我也就是动动嘴皮子,哪有那个本事到处举报啊?”庄北北转脸看着马小波,把主要问题抛给了白天信任的人。
“白天,举报副班长的人一定不会是咱们的班的战友。”马小波诺诺的回话。
“你懂个屁,你以为咱们班的人都是什么好鸟?”
“我看都是好鸟。”
马小波硬生的回话,让一旁处在危急中的庄北北有些哭笑不得,但他还是强忍着憋了回去,白天听到马小波的嘀咕,扯着他的耳朵说:“你到底跟谁一伙的,我看你就是那个举报的人。”
“我哪敢举报副班长啊?”马小波反抗解释。
看着他们俩在争执,庄北北转身朝着宿舍楼撒腿就跑,白天在后面大喊:“你给我站住。”
此时,赖宁从宿舍楼里迎面跑来,庄北北像是见了救星一样,两人开始对峙白天。
“白天,你别欺人太甚。”赖宁不悦的说。
“怎么,想打架啊?”
“上次算你侥幸,我还真想跟你打一场。”
两人火药味十足,他们都已经脱掉身上的棉大衣,包括一旁的庄北北,全部仍到马小波身上,马小波一看形势不对,在中间劝解起来。
虽然新兵营已经过去两个月,各班的班长每天不停的在驯化他们的思想,但在他们身上,社会上的习气不是一时半会就能戒掉的,都是年轻气盛,遇到了矛盾,唯一的解决之道就是用拳头论输赢。
别看白天他们整天没事窝里自己斗,每次遇到其他班级的新战友和自己班的人发生了矛盾,他们都会在没有商量的情况下一致对外,包括一向喜欢独来独往的乔英杰和宋楚河,这种默契让高云楷也是很惊讶,用白天的话来说,都是在外面当了“大哥”好多年的人,这点道行还是懂的。
赖宁和庄北北吸取了上次对抗白天的教训,两人在和白天对峙的不到两秒的时间,他们主动出击,一前一后,对白天形成围攻趋势,扭转了几个分步动作,白天被他们俩重重的摁倒在地上。
“马小波,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来帮我。”白天倒在地上大喊。
“班长来了,班长来了。”马小波认为大家都是战友,有什么意见可以商量,没必要不高兴就互殴,每次他们发生肢体的摩擦,马小波就会主动找高云楷求救,有时他也会耍些小聪明,故意用班长的名号吓唬白天他们。
但在白天眼里,马小波应该偏向于他,可马小波每次都是中立,白天训斥过马小波多次,但他始终坚持,战友就是兄弟,兄弟之间就不应该打架。
“班长真来了,你们赶快住手。”马小波一再的提醒,三人继续在雪地上厮打。
正当三人在雪地上翻滚,只见背后一双大手,狠狠的拉着把压在白天身上的赖宁和庄北北摔倒在地上,赖宁在没看清是谁的情况下,骂骂咧咧的呛声:“谁啊 ,是不是找打?”
三人缓过神才发现,马小波这次没有说谎,确实是班长高云楷。
“班长来了,怎么提前说一声。”白天从雪地上起来,小声的埋怨一旁的马小波。
“我喊了,你们都不听。”
“你们三个干什么呢?”高云楷训话。
三人相互看了看,都笑眯眯的,“我们在锻炼身体,是吧?”白天挤鼻弄眼的给旁边的赖宁和庄北北暗示。
“对,我们在锻炼身体。”庄北北活眼皮的还搂着白天的肩膀装模作样。
“晚饭吃的太多了,我们消食健身,呵呵。”赖宁也笑着解释。
“我看你们确实吃多了。”高云楷用不阴不阳的语调看着他们。
高云楷把他们带回班级后,三人写份检讨是必须的。除此之外,高云楷又找到了一个好的处罚办法,他让三人站立成一个圆圈,说一句:你是我战友,我错了,然后亲吻一下对方的脸颊,想到这种恶心的处罚方式,白天在水房每天刷了七次牙。
白天为了处罚马小波在他们打架时分不清敌我,高云楷让他写的那份检讨交给了马小波。写检讨也是限时限点的,高云楷已经催了白天好几次了,赖宁和庄北北的检讨已经在班务会上朗读过了,写的很深刻,认识的也很到位,唯一的问题,高云楷感觉两份检讨有些雷同,其实私下里他们之间都明白,这两份检讨都是庄北北的杰作。
马小波代替白天写检讨,还要避开班长高于楷的视线,白天还规定检讨里要用他的口吻,免得让高云楷发现后再次处罚,这让马小波为了这份检讨费尽了脑汁。之前他也帮白天写过,每次都会出错,马小波想在检讨中有些求新,他其中有一段这样写道:我深知罪孽深重,在以后的日子里一定痛改前非,来世做牛做马一定好好报答班长对我的教育之恩,对于各位战友,我更是自责不已,我知道我是一颗老鼠屎,坏了二班的这锅鲜汤,再次向班长和各位战友道歉,打扰了你们的正常生活,我给你们三鞠躬。。。。。
白天在班务会念这份检讨的时候,没有事先熟悉马小波替写的内容,他念着念着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搞得全班想笑又笑不出来,毕竟班务会是严肃的场合,他痛恨的看着旁边的马小波,马小波一脸的低头,毕竟已经念到三鞠躬,刚要鞠躬,被高云楷拦住。
高云楷说:“行了,你现在是军人,做错事要敬礼,鞠什么躬啊。你的社会习气什么时候都改掉,我也就谢天谢地了。虽然说的恶心,但认知还是深刻的,下不为例,如果再犯打架的事情,都给我滚出二班,我说到做到。也不知道你平时看了多少古装剧,坐下吧。”
事后,白天把马小波痛批了一顿,马小波也一脸的蒙圈,原来他帮白天写的这份检讨让人给替换了,白天也猜想到了,一定是赖宁和庄北北干的好事,为了息事宁人,白天在马小波的劝说下忍了下来。
至于调查举报者的事情,只能搁置一段时间,白天清楚,高云楷还是说话算话的人,他不想把高云楷惹毛了,也不想在马上新兵营要结束的时候滚出二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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