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单个动作,齐步走。。。。。
白天按照队列训练的规定教案,依次进行着演练,从下达口令,到整个队列的排序和节奏掌控,一点不比当上几年兵的老班长逊色,不仅如此,从白天的口吻中,可以感觉出没有一点的怯场和紧张,不仅周围的班长和同年度兵刮目相看,新兵连长邓子扬和营长他们站在围观的队伍后面也在鼓掌示意。
队列动作演示结束后,白天还进行了个人的战术动作训练,等他气喘吁吁的跑过来,并在高云楷面前大声质疑道:“班长同志,我还需要个人加餐吗?”
高云楷看着旁边围观的战友,又瞟了眼新兵营的领导,心里高兴但又表示出很严肃的样子,说:“归队,从今以后,跟着班级一起训练。”
其中新兵营的营长看到白天的表现,忍不住高兴的穿过围观的队伍走到他身边,询问起他如何进步的迅速之快,白天看了看旁边的副班长李建涛,撒谎说是李建涛的功劳,这让李建涛一时摸不着头脑,不仅如此,他还说起了和李建涛打架的起因,现在和副班长已经和好如初,自己的进步营首长已经看到了,他也已经认识到错误,最后白天把主要责任都揽在了自己身上,希望上级领导对李建涛网开一面,营长听到后,说会考虑他的意见,一旁的高云楷明白,白天嘴上这样说,其实心里还是不服气。
晚上的时候,高云楷把白天单叫了出去,主要意思还是表示感谢,通过今天的行为表现,上级领导准备对李建涛的处分应该从轻考虑。
白天听后一副不屑的样子,冷冷的说:“你也别当真,今天都是在演戏,我说了答应你的事情,就一定会做到,从今天开始,我们两不相欠。”还没等高云楷再次解释,白天已经转身朝着宿舍楼走去。
班级其它几个新兵明白了白天的用意,也在开始慢慢对白天忽热起来,大家都没想到白天对部队里的训练科目掌握的如此透彻,不仅如此,还给副班长拦下了要面临的处分,但白天高兴不起来,他有种心灰意冷,主要还是对高云楷的失望,通过这件事,在他和李建涛之间,高云楷选择了帮助李建涛,白天不知道是不是嫉妒,总之,高云楷的形象在自己心里跌落了下来。
当李建涛知道为了自己的事情,高云楷在求助白天,心里很是不悦,他情愿要处分,也不要白天的这种方式,态度很坚决,他准备去找新兵营领导,以李建涛的脾气,高云楷知道,即使伤不了自己,他也会把这个马蜂窝捅个大窟窿。
“你当兵这么久了还不明白吗?这个处分会影响到你以后的发展?”
“发什么展啊?我脱了军装回家总可以吧?”
看着李建涛执拗,高云楷也是懒得解释,但解释不清楚,李建涛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李建涛说:“让一个新兵为我求情,我觉得丢人,我情愿要这个处分。”
“这两年的劝解你都全忘了,脱了军装回家,你当特种兵的愿望,这辈子都不可能实现。”李建涛听高云楷又说到自己的梦想,他蹲在雪地里五味杂陈,想到自己为了这个梦想付出了这么多年,这也是他的软肋,嘴上说脱了军装回家没什么大不了,都是一时的气话,他还是舍不得这身军装,高云楷太明白李建涛的刀子嘴豆腐心。
“只要留在部队,你所有的梦想都有机会实现,但只要离开,你就会淹没在人群中,我们都是普通家庭出身的大头兵,没权没势,更没有可以依靠的父母,回到地方上那么多战友,你也看到了,都在为生计忙着,还谈什么梦想?主要是你太年轻,部队也需要你,你也适合留下,不然我也不会挽留你。”高云楷说完,也蹲在一旁,为了李建涛的事情满脸的愁绪。
高云楷刚才的一席话,彻底说到了李建涛的心坎上,他当初为何用大哥的身份冒充来当兵?还不是因为家里贫穷,李建涛的老家在贵州山区,最近几年,家里才解决了温饱问题,这些都是靠李建涛当兵的缘故,当地政府从各方面扶持他们家,李建涛每月的工资经常贴补家用,还帮助两个哥哥娶上了媳妇,资助两个妹妹顺利大学毕业,其实仔细想想,李建涛复原回去后还真不知道做什么?可能凭借自己的技术,或许在某个公司去开车,再或者自己买个车跑长途,他们经常在高原的人都清楚,每次去西藏运输物资也会在路上遇到地方上跑长途的司机,危险就不说了,不分黑夜的全国各地跑,除了吃喝拉撒和油费过路费,剩到自己手里的钱没几个?在部队就不一样了,各种保障齐全,每月的工资待遇也丰厚,如果李建涛套改上四期,各种待遇又会上了一个台阶,说点虚伪的,父母在乡里乡亲的面前也是光耀门楣,有个当兵的儿子,在父辈眼里,这就是光宗耀祖。
“我们如果有赖宁的家世,家里工厂开着,固定资产几千万,我也不劝你了,我知道,你这几年一直在帮家里,手里也没剩下几个钱吧?”
“班长,你别说了,我都听你的。”
高云楷明白,嘴上劝解的是李建涛,其实也是在说自己,他和李建涛也有着相似的结果,对这片高原,他们爱着恨着,爱的是这身军装,他们太爱了,像血液已经融进了他们的身体里,人生有几个十年,他们把人生中最美的十年青春,都留在了这片白茫茫的高原上,他们恨,不是因为他们当兵后悔,他们对家人亏欠的太多,都说忠孝不能两全,那是书面表达的方式,他们是铮铮铁骨,但他们也是父母的儿子,妻子的丈夫,孩子的父亲,兄弟的大哥。
其实,以白天新兵的身份去说情,李建涛的这个处分,他们也不会考虑的,上级领导考虑的是白天的父亲,白敬远的位置,这点才是高云楷让白天去求情的原因,这也是高云楷聪明之处,他太明白部队里的是是非非,按照部队上的说法,高云楷就是一根老油条,各种门道摸的一清二楚。
没过几天,副班长李建涛殴打新兵白天的处分下来了,由于新兵白天先动手,李建涛只是防范不当,两人发生了肢体上的碰撞,并且由于白天主动承认错误,认清了事情的严重性,在副班长李建涛的帮衬下,各科训练有着明显的进步,他和白天的处分一样,都是口头检讨,不记录档案。
听到新兵连长这样在班长周会上宣读,高云楷的心算是平安落地了。
会议结束后,高云楷找到了新兵连长邓子扬,除了说感谢,他一直不明白,白天在那天队列演练时,为何邓子扬和新兵营的其它领导会赶到训练场?
邓子扬说:“这些都是白天的主意,白天用他父亲的身份压制自己,我明白,万一闹到上面插手此事,到时会是什么结果,都很难预料,可给上级领导汇报解释,他们也不会解除对李建涛的处分,白天说,只要他能把领导带到训练场就行,其它的事情他来解决,没想到他还有真本事,让新兵营的领导看的口目结舌,训练进步如此之快的新兵,领导当然喜欢,加上白天的忽悠,把自己所有的功劳都给了李建涛,我在旁边又解释了一番,李建涛的处分也就这样解除了。”
高云楷听到新兵连长邓子扬解释的如此清楚详细,他想到自己在兰州熬了这么久等白天,也算是没有白费自己的一片苦心,无论从体力训练,还是为人的处事应变,白天确实比一般的新兵要强很多,关键要顺了他的心,想到这里,高云楷很欣慰。
高云楷回去后,把新兵营处理的经过告诉了李建涛,李建涛听后沉没了许久,高云楷看着他的样子,两人站在训练场的崖包上,望着远处连绵起伏的雪山,都是心情沉重的样子。
“你要不要找。。。。”高云楷还没把话说完,李建涛用手做了一个停的手势。
“你别说了,我知道该怎么做。”
李建涛回去后找到了白天,支支吾吾了半天,就是感谢他的意思,白天不是很领情,一副军二代的范,看着有气质有涵养。
“我不是为了你,我也是被逼的,况且我也不喜欢欠别人的,就当是还债了。”
“还谁的债?”李建涛疑问。
“还能有谁?老高。”李建涛听到白天现在不喊班长直接改成老高,他想发脾气又不忍住的样子。
“一天是班长,终身就是班长,你觉得你能还的清吗?”李建涛说这话很肯定。
“怎么还不清,都是他说的,帮了你,我就还清了。”白天狡辩。
“幼稚。”李建涛说完转身离开。
白天看着李建涛离去,他不屑的自语道:“我又不是拜师学艺,你还真以为是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啊?你是来给我道歉的,还是来惹我生气的。”
在接下来的几天,高云楷带着他们过的还算平静,每个班都在紧张的训练着,仔细算算,他们已经来到部队快一个月了,还剩不到两个月的时间,新兵营就要结束了,各个科目的考核是他们的重点,也关系到他们将来分配的岗位,每个班长都马虎不得,都想把自己带的新兵分到更好的单位,高云楷也是一样。
白天的几天安静,这让高云楷很不适应,自从上次李建涛的事情之后,白天一直对高云楷爱答不理的,平时身为班长的高云楷,为了了解新兵的思想动态,免不了找他们谈心,可到了白天那头,依旧是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你问我就答,你不说我也不说,有好几次,高云楷想打破这种关系,白天反正不上道,也让高云楷不知所措,李建涛看出了高云楷的心思,本想帮着两人调节下关系,没说三言两语,就把李建涛怼了出来,让李建涛也爱莫能助。
看着白天风平浪静的样子,其实他私底下活跃着呢,这事是新兵连长邓子扬找到高云楷后,他才知道的,原来白天一直想换班,为了这事,白天私下找邓子扬很多次了。
一天中午大家都在午休,白天借着上厕所的机会,他又跑到了新兵连长邓子扬的房间,门是半掩着的,白天推开门走进去,发现邓子扬不在房间,坐在书桌旁的却是高云楷,这让白天大吃一惊,自己偷跑出来的时候,发现高云楷在班级睡着呢,一转眼的功夫他怎么就坐在了邓子扬的房间?
“你找连长什么事啊?”高云楷故意问。
“没事。”
“没事不好好午休,乱跑什么?”高云楷借着把柄训斥着白天。
白天又是一顿哑巴吃黄连,转身要走的时候,邓子扬从门外走了进来,以白天的脑子他能看出来,这是两人定好的计策,不然不会他后脚出来,班长前脚就到了,想到这里,白天猜测高云楷已经知道自己想换班的事情,他像一不做二不休的样子,倒是昂头挺胸起来。
“既然知道了,我也不瞒你了,我想换班。”白天说的很理直气壮。
“我看你不是想换班,你是想换班长吧?”高云楷说。
白天冷笑了下:“没必要说的这么直接,大家知道都行了。”
高云楷听后气呼呼的样子,但又不好意思发火,憋的满脸通红。
“你班长也在,那就说说想换班的原因。”邓子扬调和起来。
白天解释:“跟一个一碗水不能端平的班长在一起,我怕自己的思想受到污染,我将来还想留在部队,还想做一个好班长。”
听到这话,高云楷更是一肚子的气,他还想留部队,还想将来当个好班长,当兵来到高原还是他和白敬远死缠烂打才偷跑过来的,验兵体检时,作弊了一次,逃跑了两次,对白天的伎俩,高云楷太清楚不过了,看着邓子扬在面前,不好意揭白天的老底,嘴里的气叹了又叹。
“说说,你班长怎么一碗水没端平了?”邓子扬继续追问。
“实话告诉你吧,替我副班长求情不是我心甘情愿的,是我班长逼的,用我爸来逼你的点子也是我班长出的。”
高云楷听到这话顿时火冒三丈,结巴的大吼:“胡。。胡说。”
邓子扬听后看着高云楷,满眼的质疑:“好啊,高班长,你原来是幕后的军师,玩我呢?”
“连长,你听我说,是我逼的他,但用他爸逼你的事情,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高云楷慌忙解释道。
一旁的白天看到高云楷两面三刀受气,想笑又忍住笑的看着。
“行了,我终于知道高班长为什么姓高了,你实在高,白天,我跟你班长可不一样,我比较公平,这样吧,我把我们连的班长都叫过来,他们有人要你,你就跟着他们走,他们没人要你,我也不能强塞给他们,但是,如果你还回到高班长班级,你以后给我老老实实的训练。”
听到邓子扬这样说,白天想了想说:“行,我答应你。”
一旁的高云楷听后不干了,他着急说:“我的兵凭什么这样处理,他如果去了别的班,不说明我高云楷带兵无能吗?”
“就这样定了,我们就提倡民主,但有一点,不管结果如何,不能用你爸来压我,也不能找你爸再提这事?”
白天说:“我本来就不是仗势欺人的人,如果不是有人逼迫我,我才不会呢?’’
高云楷听后气的指着白天说:“你。。。。”
“好了,都赶紧回去休息,下午还要训练呢?”邓子扬说完把他们俩撵了出去。
晚上看完新闻,邓子扬让连里所有的新兵班长留了下来,说明了留意,邓子扬让白天到前面演讲说两句,按照邓子扬的意思,就像找工作时推销自己一样,这也是民主的前提,无论对新兵和老兵都是一视同仁。
白天说:“各位班长好,我叫白天,大家对我都是有所耳闻,但那都是片面的,不客观的,我的能力那天在训练场你们也看到了,我绝不会给你们班级丢脸,考核的时候一定会给班级争光,谢谢各位班长。”
坐在下面的班长听后议论纷纷,只有高云楷一脸的彷徨不知所措。
“如果让你挑选,你想去哪个班?”邓子扬询问。
白天说:“只要不在三排二班,去哪班都行。”邓子扬听后笑了笑,故意说:“高班长,这就是你带的兵?”高云楷听后低头不语。
“行,别忘记了答应我的事,大家开始想想,想要白天同志的班长,请举手。”邓子扬说完,所有班长没有一个人举手,都低头不语,白天看到有一个人在举手,发现是高云楷,白天气呼呼的离开了会议室。
等白天离开后,高云楷走上前握手鞠躬的说:“谢谢各位班长了,谢谢大家的配合。”
“高班长,人是皮了点,但是个好苗子,哪天不要了,给我们班送来。”一个班长说。
高云楷回话:“他喜欢打班长,你们不是不知道,还敢要啊?”
“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那是没遇到我。”另一个班长开玩笑说。
“这话不能说,连长在呢?”高云楷转脸看着眼旁边的邓子扬。
“说的是你,怎么把我也骂上了。”
大家听后都在不停的笑着,其中一个班长接着说:“高班长,好好给我们培训,我们团需要这样的兵,等新兵结束后,让我带走。”
“我的兵怎么能让你们带走呢?”高云楷回话。
“你带走能干什么?去跟你到兵站做饭啊?那可屈才了。”
“做饭怎么了?你们上高原每次路过我的兵站,我可没亏待过你们,行了,谢谢各位班长今天的配合。”高云楷再次谢谢说着。
“好了,都散了吧。”在邓子扬的话说下,各位班长纷纷离开。
原来这是邓子扬和高云楷定下的计策,事先已经给各班班长商量好了,唯一蒙在鼓里的是白天自己,虽然白天缺点很多,三天两头的给高云楷找事,但他知道白天说话算话,只要跟着他的脾气捋顺了,还是一块很好打的铁。
高云楷行走在回班级的路上,想着刚才各位班长所说的话,可能有些开玩笑,但有些班长确实很中意白天,哪怕知道他打过班长,当兵这么久,各个班长都明白,好兵都是从刺头兵里挑出来的,越是百依百顺的老实兵,军旅生涯走不远,就像李建涛,当初来到部队,年龄小是一方面,平时调皮捣蛋着呢,李建涛为何对高云楷如此尊重,除了是他一手带起来的,另一方面,在他每次受罚走弯路的时候,都是高云楷在旁边默默无闻的扶持,就像这一次,高云楷先把白天的处分处理好,到最后宁愿自己受罚,又利用白天的关系把李建涛的处分消除掉,这就是班长,这样的班长在新兵的时候也是刺头兵,所以高云楷相信白天将来也是一位好班长。
白天回到班级,心情很是不悦,他弹着吉他望着窗外,外面又开始下雪了,但班级的宋楚河和马小波在学习手榴弹的理论,吉他声影响了他们俩的学习,宋楚河说了两声白天,他依旧弹着吉他轰轰作响,一旁的李建涛看到后,也说了两句白天,但他依旧坐在自己床头弹着吉他,李建涛气呼呼的起身把他的吉他夺过来仍在了桌子上,可其中的一根弦被不小心被割断了,大家都看着白天的反应,害怕两人再打起来,李建涛也有些过意不去,想给解释,白天这次没有太多冲动,只是跳下床冲出了班级。
此时,高云楷刚好从门外走进来,看着白天跑出去,疑惑的询问发生了什么事情?大家给解释完,高云楷看着桌子上的断弦,想转身出去找白天。
“班长,我惹的事,我去吧。”李建涛说。
高云楷低头示意,李建涛拿起白天的棉大衣跑出了班级,高云楷看着他断弦吉他,此时窗外的雪越下越大。
九月份,在兰州还是一片夏末初秋的时节,到处春意盎然,如果没有什么意外,白天应该和赵前方纪兵营他们去兰州最好的拉面馆,吃饱喝足之后,他们会到黄河岸边钓鱼,如果运气好了,能钓上来十来斤重的黄河鲤鱼,假如他们三个小兵跟着白敬远他们几个老兵一起出去,会在黄河岸边支上一口大锅,用刚调上来的黄河鲤鱼再盹些粉条白菜,伴着兰州拉面,想想都是一种幸福。
白天坐在营房的一角,他想起来兰州的九月,想起来兰州的拉面,即使高云楷的油泼辣子面再好吃,也吃不出家乡的味道,想到家乡,白天明白,高原才是自己的家乡,因为他从小出生在这里,但现在感觉不出家乡的味道,唯一信任的高云楷,对自己还是偏心的待遇,他感觉高原很冷,像这隔三差五下的雪,落下无根,他也是一样。
李建涛走过来,把手里的棉大衣披在白天身上,李建涛刚要坐下,白天想起身离开,被李建涛瞬间拉住,两人站在风雪中。
“我不是故意把你的琴弦碰断的,改天出去了,我再给你买一个。”
“这把吉他跟了我十几年,你能买到吗?”白天回头质疑。
李建涛低头不语,两人沉默了许久,他接着说:“你或许不知道,班长为了你,他受到了一个记过处分。”
白天听后疑惑的看着李建涛:“不可能,我的处分我自己扛着呢。”
“跟班长打架斗殴,知道影响多恶劣吗?你的处分之所以不用记录在案,那是班长在为你顶替。”
“我去找班长。”白天转身要离开,被李建涛拦了下来。
“行了,都已经成事实,谁也改变不了。”
白天听后冷静了许多,他坐在雪地里,不时抬头望着天空的雪花,李建涛也挨坐在旁边。
“还有一件事,你或许不知道,班长这次下高原去带新兵,他其实有十天的假期要回家的,因为你的逃兵,他没能回去,他跟嫂子结婚好几年了,两人聚少离多,一直没有孩子。”李建涛说完叹气道。
白天听后一直没有回话,像是被一件东西压在了胸口。
李建涛说:“以后你就明白了,班长是个好人,只要是他带过的兵都是他的兄弟,从不偏不倚,你有些误会班长。”
“你别说了,我想自己静一静。”李建涛起身拍了拍白天的肩膀,又说:“早点回去休息,马上吹熄灯号了。”说完转身朝着宿舍楼走去。
白天一个人坐在风雪中,他不时凝望着夜空中的飘雪,不会的功夫,额头上白茫茫的一片。
班级里,大家都在准备洗漱,高云楷握着断了的琴弦,看着穿外的飘雪,这一夜又是不眠之夜。
“班长。”高云楷回头看到是白天。
“哦,这琴弦能修吗?哪天出去修下。”
“不用了,我去洗漱了。”看着白天像打捏的茄子,高云楷有些疑惑,吉他可是他最珍贵的东西,现在倒是一副不在乎的样子,此时熄灯号已经响起,班级里就他们两人,白天没走两步,又回头说:“班长,谢谢你。”
高云楷只是惊讶的“哦”了一声,听后嘴角露出笑容,白天走出班级,此时,其他几个新兵已经端着脸盆走了进来。
“班长,你怎么还不去洗漱?”马小波问。
“哦,今晚第一哨是我,你们早点休息吧。”高云楷高兴的拿起床头上的腰带走出班级。
庄北北疑惑的说:“班长怎么了?看起来很高兴啊。”
此时,熄灯号又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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