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言]梦里灵歌(15)

[古言]梦里灵歌(15)

德江一连在此住了几天，两人如胶似漆你侬我侬，而那边秀荷夜夜独守空房，她怕德江生气再不理会自己，日夜坐立不安，实在忍不住了便与太太哭述。

太太看她哭得可怜，又是周大人家的尊贵小姐，为了安抚她，便借口有事商议，叫了家人到旧宅请德江回去。

德江听到家中有事商议，不得不辞了灵珊，回到家拜见了父母，又商议完事情便要走，可听母亲叫住他。

只得听母亲说：“秀荷是做错了事，可她的心并不坏，她也一直在后悔自己太过莽撞，因你一直在旧宅，她怕扰了你烦，才不敢过去给玉珊陪不是，这么好几天了，你总不理会她，她便日日躲在房里哭。你的气消了没有，她一直在我身边服侍我，比你这个儿子还细致，不如我替她求个情，你就别怪她了。”

德江听母亲这么说，只得讪讪的道：“我也没怪她，您也说玉珊委屈，让我过去好好安抚她。”母亲笑了：“那边安抚完了，可秀荷那边，你也别太冷落，她是你明谋正娶的妻子，因为小妾而委屈了她，她这个少奶奶日后怎么当家，给下人们看笑话。”德江答应母亲安慰秀荷，便往自己房里去。

秀荷听丫头说少爷过来了，慌的站也不是，坐也不是。看了德江进门，才手忙脚乱的上前帮他脱掉外面的袍子，又端茶递水，又吩咐厨房做吃食。德江看她殷勤，气便消了一半。

秀荷边哭边说自己做错了，希望德江原谅她，以后有什么事必先和德江商议。德江看她哭得可怜，替她抹了泪，拉她坐下，叹了口气说：“你别哭了，咱们也是夫妻，日后凡事要商议着就好。”秀荷连连点头称是。

即回来了，德江就没了马上就走的冲动，秀荷欣喜之下娇媚无比，服侍自然周到，德江看了也喜欢，这夜便留下来。

太太暗地派了人去往扬州，不足半月，便将胡家的事打探回来。玉珊确是有双胞胎姐姐在风月场中卖艺，跳河自尽后找不到尸首。也有传闻说她没死，后来又被人救了又重在瘦西湖上卖艺。这令太太心中也有了疑惑，便想借口机会问问胡母。

太太这日来旧宅察看，胡母带了玉珊立于门前迎了，一起坐下喝茶。她提起来：“玉珊可有个姐姐。”胡母便说：“原是还有一个女儿，与玉珊是双胎姊妹，一日两姐妹去瘦西湖游船看灯，遇到歹人，她一时情急跳入湖中，后就不见了踪迹。”

她一边说便一边忍不住的落下泪来。因胡母常年逢一逢五之日吃斋念佛，而灵珊一向只在她念佛之时才出去卖艺，她才不知情况，而后面玉珊咬定她们两姐妹偷偷跑出去看花灯，才遇到如此劫数。

太太听了胡母的话，误以为胡家一直欺骗自己，心中暗暗悔恨当初未打探清楚胡家的底细就结了胡家的亲事，可事已至此又有何办法呢，当初也是德江害相思病实在病的严重，怕折损他性命，才勉强纳玉珊为妾的。

而如今德江身体无恙，眼前这个玉珊言谈举止、容貌品性均为上乘，也并无什么失礼之处，德江又喜欢，再棒打鸳鸯也太迟了。她虽觉得妾侍出身贫寒些并没什么关系，但风月场中卖艺之事在心中始终有个梗，从此对胡家母女也很冷淡。

  与德江情意正浓的灵珊不时猜测妹妹到底去了何处，却不知真正的玉珊早已将母亲姐姐弟弟忘的一干二净，她穿着男子衣服，随着河神游街串巷，游山玩水，不亦乐乎。

这日走到正阳城中，正看到街上有一莽汉踢翻了一个小姑娘的篮子，里面的菜弄得满地都是，又被莽汉踩上几脚，口中骂骂咧咧说：“还钱，不还钱，就把你卖了。”

小姑娘不停的哭，玉珊看她可怜，便一时冲动走了上去：你欠他多少钱。小姑娘说：“我爹病的严重，我娘借了他五两银子抓药，可才半个月，他就逼我们还二十两银子。”那莽汉说：“借债还钱，天经地义。”玉珊想想，从荷包里拿出了一粒珍珠，抛给了莽汉：“够吗？”

    莽汉接了珠子一看，竟是件宝贝，怕玉珊反悔又要回去，急忙说：“够了够子。”说完，头也不回就跑了，看热闹的人纷纷竖起大拇指。而河神站在玉珊身后，静静看她，更加觉得她不仅美，还善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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