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5/13 星期日 晴
如果,你在母亲节当天看见一个穿白衬衫、牛仔裙,背双肩包的落魄少女,貌似悠闲实则漫无目地走在熙熙攘攘的街头,不用怕,她是我。
彼时,钱包夹层里静静躺着九块钱零钞和一张银行卡,更加“幸运”的是,沿路所有小店都刷不得,阳光也真是给足我面子,我走到哪,它照到哪,目测,离烤熟就只差一撮孜然粉。
为了避免英年早逝,只得死马当活马医,推门走进一家寿司店:
“你好,请问这里能刷卡吗?”
“我们这里,不可以。”收银员面露难色,用手挠了一下额前的碎发,有些不知所措,气氛极为尴尬。
玻璃门外,映出我的影子:头发湿透,胡乱披散在肩膀两侧;油光满面,带着一圈红晕,想来,全是拜太阳公公所赐。
“我能在这里休息一下吗?”说出这话的时候,我又热又累又困,不知道矜持和犹豫为何物,内心一直有个声音在咆哮:“不能出去,一出去,你就要变成烤全狮了。”
瞥了一眼桌上的菜单:凉皮—九块钱。
“我现在身上只有九块钱,就要一份凉皮。”
“你不用点东西,零钱留着搭三轮吧,可以在这休息。”我执意点单,他拗不过,只好收下。
端上来的,却是另外一些东西:一份芝士小面,一盘寿司,一杯加了冰块的凉白开。
“我只点了凉皮,没有点这些!”
“我们店的招牌寿司,免费的,试一下。”
“这么做生意,你会亏死的,你就不怕我是个女骗子,来这蹭吃蹭喝?”
“出门在外,谁都会有难处。”
“你刚刚看我特可怜?”
“我感觉你很无助。”完全是关爱弱小动物的口吻。
原来,他以为我刚毕业,一个人从外地过来找工作。可能,此时此刻,狮子看起来像只小绵羊。
他把装着食物残渣的盘子顺势收走,又把椅背上的抱枕挪到桌上,悄悄走开了。
我把脸埋在枕头里,一动不动趴了一个小时。
末了,我走出门,从维修店取回手机,折回去,跟同学在那里吃晚餐,顺便打包两袋寿司,再顺便告诉她,以后吃寿司只能来这家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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