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
大象为什么长的那么大只么。
因为他们吃的比较多么
我看了看窗外淅淅沥沥的小雨,漫不经心的回应着。
老陈居然对着我的答案思考了一会儿然后说我的回答太无聊了。
我噗嗤笑出了声,是你的问题太无聊了吧。
说完我想离开这儿,虽然外面正下雨没什么地方可以去但也不想继续留下来讨论这种没意义的问题。
老陈却并不打算罢休,那是因为你理解错了我的问题,我问你的是它的原因,而你,给我的是一个结果。
有结果还不够么
当然,原因呢?原因才是重点。
哈,我被老陈绕的有些恼火,呛声道,那你说说,哪个玩意儿为什么,要吃那么多长那么大,为了驮着人上战场?
因为竞争啊,最壮的象才能不被狮子吃掉,才能交配延续生命,一代一代,拼命的吃拼命的长。
那为什么老鼠不长大只一点。
老陈没有继续回答我,而是从沙发上缓缓站了起来,踱步到窗边,雨滴细密的拍打着玻璃窗,一连串的噼啪声。沉吟了半晌,轻声说道。
因为他们从一开始就选择了逃避,所以躲避成了它们进化的目标和宿命。
我喜欢喝酒,每一次都可以刺激我的感官,每一口从口腔到胃,都可以感受到它一路向下,缓缓弥散,但我的搏击教练不建议我这样,有一次我喝的微醺来到拳击馆,冲凉换完衣服,正搁哪儿绑护手带,正好他过来打招呼。
今天人有点多啊,半小时之后台子应该才能空出来,待会儿咱俩打?他爽朗的笑着拍着我的肩说。
好啊,没事我先去那边热下身。
我刚一说完,他眉头上挑,瞪大眼睛看着我说。你喝酒了?
哦,是啊出门前喝一点,怎么了?
你这可不是一点吧,我隔这么远都能闻到酒味,你这喝的是一点酒精吧。
没事不影响发挥,待会儿你看我给你打个醉拳。
他没理会我的调戏,黝黑的脸上五官缩紧,过了半晌,憋出一句,你失恋了?
没有没有,我失什么恋啊,你想多了,就日常开心一下。我想我这么回答他可能不会明白。
那天我白跑了一趟,我的教练让我选择坐在馆里醒酒或者回家睡一觉。并且告诉我酒精会让我的反应迟缓,肌肉松弛,更重要的是看起来很傻。
我觉得他说我傻的时候很可爱,于是乖乖的回家自己静静的喝酒。
你觉得这件衣服怎么样,陶月说着在我面前原地转了一圈,百褶裙的裙角飞扬起来。
你今天又去找老陈么,我指指她裸露在外圆润的香肩问道。
她似乎有些羞怯,但又兴奋的睁大眼睛,明眸闪耀着霞光,红润的嘴角微微上扬,望着我俏皮的点了点头。
老陈不喜欢她,于是我无奈的摊开手掌,耸耸肩,表示我的看法不重要。
但还是鼓励道,你为什么不直接去找他呢?
我坐在办公桌后面,看着她逐渐情绪低落,不知道说什么好,嘱咐了一句外面休息区有零食和饮料,开始准备自己的工作。
老陈是心理咨询师,自己开了诊所,有一次一个抑郁症患者来咨询,本来这种轻度抑郁都已经司空见惯,老陈没太在意招呼助手给做的治疗。
没想到人家第二天就割了腕,父母跑到诊所一哭二闹,老陈问了才知道病人不止是抑郁更重要的是患有狂躁症。助手被老父亲拽住人已经吓傻了,战战兢兢用手握住对方手腕苦苦哀求,老陈赶到大厅的时候已经乱成一锅粥。
人的情绪永远能战胜理智,这是我们基因进化出的思考方式,愤怒的人是完全不可能听懂任何道理。
老头看见老陈立马掉转枪口,跌跌撞撞奔到老陈面前双眼睁圆,眼白布满血丝,嘴唇因为长时间嘶吼粘着白色风干的唾液,正要伸手去拉他的衣领。
老陈不慌不忙,微微侧身避过。
老头扑空,猛的摔了一跤,喉咙里穿出一声哀嚎。老太太见了怒不可遏,正欲继续加入战局,老陈站定整理着领口, 与此同时扭头睨了老太太一眼,摆了摆手,对着老人平静的说,我刚刚过来的时候已经报了警,你们如果还想要赔偿最好静静的在这里坐着等着,否则受了伤儿子没人照顾不说,对你们来说赔偿金额也会减少,而且你们两个为了省咨询费用,谎报病情,我们都是有记录的。说完遥遥指了指前台。
等老太太去扶老头的时候,老陈也看到了刚刚推搡中被撞到地上的小前台,小姑娘已经被旁边的同事给搀了起来。
你还好吧,老陈快步上前询问。
小姑娘被吓得够呛,捂着受伤的手臂,原本愣愣的在发懵,听见老陈的问话,表情立刻泫然欲泣,继而低头啜泣起来。
老陈一见赶紧安慰,没事,我们先去检查一下。说完带上小姑娘开车就去了医院。
你叫什么名字,路上老陈问道。
我叫陶月,小姑娘捂着手臂低头回答。
这个故事是老陈给我讲述的,但人总是会悄悄美化自己的记忆或者说只记得自己想要记住的部分。
后来我问陶月为什么喜欢上老陈,她歪着头想了很久,然后给我讲了一个很长的故事,故事里老陈勇敢的面对碰瓷的老人,绅士的搂住她的肩膀,甚至温柔的关心她的伤势。
我很讨厌睡觉被吵醒,所以手机常年是静音模式,但还是避不开左邻右舍的关怀,被一阵规律而沉闷的撞击声给唤醒。
闭着眼睛,郁闷的伸手在床头摸索着手机。
睁眼一看,8个未接来电,一般老陈不会给我同时打很多个电话,因为他知道我常年静音,看到就会回过去,不回就是看不到或者不想回。
我拨了回去。
还没打招呼,老陈开门见山说了一句,你不会还在睡吧,我下周结婚,你做伴郎团啊。
他准备和在网上认识的一个女孩结婚了。
我问他为什么,我说我不明白,大家都不明白,他说他也不明白。但他要办一场婚礼,和那个在网上认识不到一个月的姑娘共度余生。
后来他们结婚了,陶月也辞了职。不但和老陈不联系也不再问我他的信息。
我想出去走走,于是就打算关掉工作室,店员说要不送给我吧,我说行,把店转给了他。
老陈说我这是病,问我做梦的时候是不是变成了一只鸟,我笑了笑,你一天中说的最多的就是这句了 。
第二年春天我在另一个城市遇到了程橙。
坐在酒吧角落的女孩,我在那里演出经常能
从台上看到她,不是每天都来,偶尔过来喝酒,坐的位置也常换,还时常带朋友一起,但每次都会看我一会儿,对视之后冲我笑笑。
我喜欢她冲我笑,那样会让我紧张的心跳加快,老陈说,如果你要让一个女生喜欢上你,就在约会的时候做一些让她紧张的动作,因为潜意识分不清心跳加快的原因,而默默归类为是因为爱情。
但她只是笑,并不会和其他人一样在演出结束之后来后台要微信,于是就这样对着望了几个月。
有一次她隔了一周没来,我唱完最后一首歌和大家说着晚安时睨了一眼吧台。看到她一个人进来要了一杯扎啤,她也回头看到了我继而嘴角上扬,还俏皮的眨了下眼睛。
我收回目光,又举起麦对着所有人说,今天是我的生日,我想送一首歌给各位,然后请一位朋友一起合唱好吗,在喝彩声中我伸手指向正在仰头喝酒的程橙,她第一次望着我的眼神变得惊慌,在失措中接过了递过来的麦,我内心像是释放了一朵烟花,舒畅淋漓。
我问她周杰伦的屋顶会唱么,她抿着嘴点了点头。我发现我喜欢看她手足无措的模样。
她唱的出乎意料的好,观众也都很热情,呐喊着在一起,我笑着再次告别说晚安并收起了我的吉他。然后过去加了她的微信,这让她的脸完全的涨红,微微侧着身子盯着吧台上的酒杯。
后来她说那天好巧,刚好碰上了我的生日。
而我告诉她,我从来不过生日,更不知道自己的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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