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早睁开眼,瞄一眼朋友圈,经过这两天的各种逼格的秀恩爱强行轮番喂狗粮后,今天安静的都不像话。
好歹是个周末,估计狂欢太久今早不睡个回血觉都无法面对以后的人生各种五彩纷呈。
有人问我这两天怎么过,我不得不赞美自己是个勤劳的小蜜蜂了,还记得大鱼号的邀请吧,我精心修稿了无数遍的爱情故事参赛文,在无数次因盯屏幕太久眼睛太干而滴下的护眼液(绝对不是眼泪)和因冷气太足而流下的鼻涕中,我终于按下了发送键。
对,我还记得你们说要我不要编白痴的爱情故事来骗你们的流量,我也没有什么爱情故事来惊天地泣鬼神,我知道我连你们的眼泪都骗不出来。
所以,我写了王小波和李银河。
就是那个在五线谱上写情诗,1米84 黑丑黑丑的王小波。就是那个写下“你要是愿意,我就永远爱你。你要是不愿意,我就永远相思。”赖上李银河的王小波。
李银河就是他人生中的璀璨星辰。就如她的名字,一眼万年。
世人都知三毛和荷西。可我不一点都不羡慕三毛。我也不想遇见如荷西命运一样的爱人。
所以,你好哇,李银河。
每次王小波给李银河写信,开头总是你好哇,李银河。一个“哇”字总是一下就击中了李银河的内心最温暖的位置。
1
1977年,李银河大学毕业就进入了光明日报社做编辑,分配在史学组。
文笔犀利又勤奋,李银河很快在写作上崭露头角,她开始在《人民日报》头版发表文章,那个年代获取新闻资讯的渠道单一,所以纸媒的传播速度并不亚于如今个各种APP。
李银河的一句“伟人之所以伟大,是因为你跪着看他。”一跃成为了青年偶像。
而当时的王小波是北京西城区半导体厂的一个小工人。这个小工人在某个灵感迸发的清晨写了一个凄美的爱情故事,名字叫《绿毛水怪》。
而正是这篇《绿毛水怪》吸引了李银河的注意并成功骗到了李银河的眼泪。
也骗到了我的眼泪。
妖妖说:“好,那么我们在人行道上行走了?”
我抬头看看路灯,它把昏黄的路灯隔着蒙蒙的雾气一直投向地面。
我说:“我们好像在池塘的水底。从一个月亮走向另一个月亮。”
从此她记住了作者王小波的名字。
如果说世界上有无巧不成书的故事的话,那李银河和王小波的相遇就早就是注定的。
王小波因为“文革”耽误,他读罢初中就中断了学业,但他的父亲王方名却是著名的逻辑学家。
一天,李银河遇到一学术问题去请教王方名。顺便去看看写出《绿毛水怪》的王小波。
当然不排除为了去看看王小波是何方神圣才去请教学术问题。
她的一颗心就快要跳出来的时候,一见王小波,这颗心又缩回湖底去了。
“吓了一跳,没想到这么丑。不但丑,丑中还带有凶样。”
不见还好,一见便断了念想。
而这一见,一方断了念想,另一方却看到了光芒。
没过几天,王小波借口去光明日报社还书。顺便去找李银河聊聊文学。
这是两人的第二次见面,也是第一次单独见面。聊着聊着,王小波冷不丁一句:“你有男朋友吗?”
李银河一愣,说“没有。”
王小波接着说:“你看我这么样?”
李银河在后来她的自传里回忆这一幕的时候说,当时的王小波就是一个男版的灰姑娘,可这个灰姑娘的直率和真诚还是击中了真公主李银河的心脏。
2
王小波开始给李银河写信。一封接一封。
他说,你的名字美极了。真的,单单你的名字就够我爱一世了。
他说,我是个俗气至顶的人,见山是山,见海是海,见花便是花。唯独见了你,云海开始翻涌,江潮开始澎湃,昆虫的小触须挠着全世界的痒。你无需开口,我和天地万物通通奔向你。
这放在当下绝对是撩妹高手兼情话段子手的鼻祖。
王小波凭着他“整容般的才华”写的每一封信,每一首诗都让李银河心里开出了一朵一朵白云般的花朵。
剧作家廖一梅说过:“在我们一生中,遇到爱,遇到性都不稀罕,稀罕的是遇到了解。”
王小波直率而热烈的表白也终于得到了李银河的回应。
他们相爱了。
虽然王小波凭借着整容般的才华俘获了李银河的心。可李银河有一个堪称外貌协会会长的妈妈。
当李银河把王小波带回家面见父母的时候。李银河妈妈的脸一下就暗了,把李银河拉到一旁说:“这人看起来思想不正统,有点离经叛道。”
把“丑”说的如此隐晦又直截了当。
经不住妈妈的软磨硬泡的唠叨,李银河有了退缩之心。
李银河提出了分手。
王小波的信如雪花般飘来。
“我爱你到不自私的地步。就像人手里的一只鸽子飞走了,他也会祝福鸽子的飞翔。”
“你想知道我对你的爱情是什么吗?就是从心底里喜欢你,觉得你的一举一动都很亲切,不高兴你比喜欢我更喜欢别人。你要是喜欢别人了我会哭,但我还是喜欢你.....”
可李银河还是不理不睬。
王小波气急了,说:“你应该去动物园爬虫馆里看看,是不是我比它们还难看.....”然后不忘加上一句“你也不是那么好看呀,咱们扯平了。”
可这一句扯平了,也终于把李银河从外貌协会扯出来了。
遇见一个理解并懂你还能如此聊得来的灵魂太不容易了。
更何况还是如此有趣的人。
3
1978年,恢复高考。王小波报考中国人民大学。顺利被录取。就读贸易经济系商品学专业。
1980年1月21日在读大二的王小波与李银河秘密结婚了。当时,在校生是不允许结婚的。同年,王小波在《丑小鸭》杂志发表处女作《地久天长》。
1982年,王小波大学毕业的那年,李银河申请到了美国匹兹堡大学攻读社会学。
王小波想一同前往,但是不能。
“政策要求毕业至少在学校服务两年才能申请出国。”
所以,两年后,1984年,王小波也赴美国匹兹堡大学深造,在东亚研究中心做研究生。
我们总是在说爱情的力量很伟大。可伟大的不是爱情,伟大的是相爱的两个人在一起都愿意去为了对方变成更好的人。
真正的爱情会让彼此共同成长,一起携手去看更大的世界。
读书期间,两人决定周游美国,但是囊中羞涩,都没钱。
于是他俩就去AAA汽车旅游机构登了记。申请了免费送车服务。
就是把顾客想从东部送到西部的车开过去,再把顾客想从西部送到东部的车开回来。
于是他们一路开着“别人的车”带着彼此的爱情横穿了美国,游遍了欧洲。
这段时间,王小波写下了《红拂夜奔》《黄金时代》初稿。
我想什么是最美好的爱情?大概这就是吧。
4
1988年两人学成归国。李银河进北大做了教授。王小波进北大做了帮闲讲师,教研究生使用社会统计软件。
爱情里都说势均力敌的两人才能更融洽的过完这一生。
在这段阴盛阳衰的光阴里,王小波也曾自嘲:“我老婆当教授,我狗屁不是,哀乐中年,大概就是这个样子罢。”
每当这个时候,李银河就会像个母亲般捧起他的脸说:“小波,好好写小说,你是无价之宝。”
就连亲哥哥王小平都看不下去对李银河说:“小波写小说目前根本无法为生。”
李银河却说:“小波是天才,文学才能荒废太可惜,而文学是他的命,不写小说,他就是行尸走肉,那样的话,即使物质生活水平再高也没有任何意义。”
大概是你真的爱上一个人,也一定会爱他的梦想。爱到不知哪来的有勇气觉得凭一己之力也能呵护他的远大前程。
1991年,王小波的《黄金时代》斩获台湾《联合报》文学奖中篇小说大奖。获得联合报25万台币。
王小波熬过了那段黑暗的写作路途,终于有星光照亮了前方的路。
1992年,王小波辞职,专心写作。
次年,王小波完成了《红拂夜奔》《寻找无双》和《革命时期的爱情》
1994年7月,王小波的《黄金时代》由华夏出版社出版,收录了《黄金时代》《似水年华》《革命时期的爱情》和《我的阴阳两界》。
5
1996年,李银河去剑桥做访问学者。
那天,王小波去机场送她。
“他用劲搂了我的肩膀一下作为道别,我万万没想到,这一别竟是永别。”李银河说。
1997年4月10日,晚上11点半,邻居听到王小波屋里传来两声惨叫。第二天下午邻居还不见王小波出门,赶紧推门查看,王小波躺在地上,身体已经冰冷。
王小波心脏一直不太好,这次突发心脏病辞世,享年45岁。
在他去世后的一个月,王小波生前最看重的时代三部曲得以发表,而他已经长眠。
而人这一生最不幸而又万幸的事是,他已死去,而他作品得以流传于世。
李银河有一次喃喃的对人说:“早上我去给小波扫墓的时候,有一些读者在墓前放了鲜花,二锅头或者烟。有一个人放了一篇王小波的文字,一只蝴蝶就一直贴在上面。我很想问问小波,你走的太急了,你走后,时代里每个人都在变,太多人没有灵魂,而你呢?你的灵魂还在不在?”
王小波说:“我对自己的要求很低,我活在世上,无非想要明白一些道理,遇见些有趣的事,倘能如我愿,我的一生就算成功。”
“你好!作梦也想不到我把信写到五线谱上吧?
五线谱是偶然来的,你也是偶然来的。
不过我给你的信值得写在五线谱里呢!
但愿我和你,是一只唱不完的歌!”
嗨!是爱情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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