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天彤
很快,云家人全部到齐,云老爷,大房慕娘及大房长子云通,还有二房苍姨娘及丫环珠儿,他们到这里时,苍姨娘看到云丹躺在地上,眼中一点怜惜都没有,有这种娘亲?
“云通,我问你,她饿倒在你房前的时候,你是不是有弄东西给她吃。”谢捕头问。
“是。”
“食物是谁做的?”谢捕头问。
云通指向苍姨娘,让大家一阵惊讶,意思是,娘亲弄死自己的女儿?
“要她死,饿死她就好,还用其他手段?”看苍姨娘那神态自若的模样,所有人在心中捏把冷汗,会不会太冷血了,那是妳女儿啊!
苍姨娘用责怪的眼神撇了珠儿一眼,让珠儿当场打个冷颤,这点小动作,并没有逃过谢捕头的眼睛,这二房果然有问题。
“你叫珠儿对吧。”谢捕头问。
“是。”
“你是二房的丫环,却没有面黄肌瘦,难道,你克扣了二小姐的粮食?”谢捕头语气虽然经描淡写,却足以让珠儿吓破胆。
奴欺主这条罪,捕头当然懒得管,但回云府绝对会被乱棍打死。
珠儿当场跪下歇斯底里磕头道:“我没有!请捕头明察,请明察!”
珠儿的头都磕出血来了,谢捕头的目的达到,他清清喉咙道:“如果你坦诚相告,我不但能把你拉出奴籍,还能帮你找个好人家做妾,如何?”
苍姨娘听见,牙都要咬碎了,是要叫珠儿咬出她吗!
珠儿欲哭无泪,要是把主子卖了,捕头又没兑现,到时候就是死路一条,她现在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该怎么办……
月莲这才想起,她记忆中,没有大房,但是她又没力气喊出来,便请捕头让大房走上前。
苍姨娘眼神闪过一丝惊慌,全身颤抖,不知道在害怕什么,谢捕头纳闷,难道,大房也参与其中?
慕娘走上前,那落落大方的仪态,怪不得云老爷对她宠爱有佳。
当月莲看清楚时,终于明白所有的一切,但是,大房知情,还是不知情呢?她决定敲打一下,看能不能套出真相。
“大娘,不……娘!你就那么想要儿子,所以,把我换给苍姨娘吗!”月莲有将头稍稍低下,不让慕娘看清五官。
“你在说什么,我当初,生的是儿子啊。”慕娘一脸懵懂,但苍姨娘却已经气到面容扭曲,谢捕头总觉得,好像有眉目出来了,却又说不清到底是什么。
云老爷此时也走出来道:“这我可以作证,当初,慕娘生的是儿子,还是颜叔抱给我的。”
苍姨娘听到颜叔,眼神慌乱,脸色发白,口中呢喃道:“怎么……怎么会是他,这下完了……”
她曾经问过云老爷,云老爷说的,明明是珠儿抱的,怎么现在又变成颜叔呢,早知道是颜叔,她说什么都不会实行计划。
其实,那是云老爷说错了,等到他想起来,认为不是什么大不了得事情,就没再改口,谁知道,偏偏就这没改口,才会造成后面这一切,恐怕,这是苍老爷始料未及的。
“颜叔在我家工作五十年,连我出生时,也是他抱给我娘亲的,平时都在打理店铺,昨日刚好回来,就在云府。”云老爷眉开眼笑道。
“传!”谢捕头道。
一刻钟,颜叔一上来,看见云丹脸色苍白站在那,满是心疼,他在云府待很久,像长辈一样照顾云家孩子,连云老爷都敬他三分。
但,云府嫡女,怎么看起来那么狼狈呢。
颜叔用责备的眼神道:“我说老爷,云丹是慕娘的亲生女儿,云府的嫡女,怎么会看起来营养不良,脸色惨白呢?”
慕娘和云老爷一脸茫然,连云通都一头雾水,她是嫡女,那他呢?
“我当初生的是,不是儿子吗?”慕娘疑惑问。
“哎呀,儿子是苍姨娘生的,你生的是云丹啊,我才几年不在云府,怎么连孩子都分不清了。”颜叔急得跳脚,云老爷再糊涂也不可能犯这种错,他以前还很疼云丹,这是怎了?
云府出大事了!
云通惊恐地看着苍姨娘,现在,将这些记忆连接起来,全都说得通了,苍姨娘将云通和云丹掉包,还不是在出生时掉包,但,被改动的记忆,该怎么说?
“谢捕头,拿水给他们喝,冲散忘忆丹的药力,他们记忆会恢复大半,真相自然大白。”月莲道。
谢捕头将灵泉水倒给云老爷和慕娘还有云通,三人喝下之后,真实的记忆,一幕一幕浮上台面,没错,颜叔能掌管云家产业,是苍姨娘吹的枕边风,但目的不是帮他,而是将他从云府支开,以利自己办事。
那年,云通和云丹刚好六岁,云老爷每年都会有一次的家族团聚之宴,苍姨娘没有错过机会,在食物里下忘忆丹,窜改了大家的记忆。
云丹原本就是云老爷的掌上明珠,慕娘也把她放在心间疼,相较之下,给云通的就少了许多。
但不管吃的用的,包括每月的银两及绸缎,云老爷并没有少给,在云丹的争取之下,云通还可以接受家教,与一般的庶子相比,云通绝对是活在天堂。
但苍姨娘不甘愿,她想让云通集千万宠爱于一身,于是,苍姨娘做了人神共愤的事,不但将记忆窜改,还将云丹原本有的宠爱,通通剥掉。
这四年来,云丹没好好吃过一顿饭,甚至挨下人的打,这些,通通都是苍姨娘,窜改记忆之后的事,唯一关系没变的,就是云通对云丹的好。
云通曾不只一次想过,为何每次看见云丹,都有亏欠之意,原来是这么来的,家宴的前一天,云通有感觉到娘的异状,千叮咛万叮咛,不准做傻事,但她没听,现在……
“我哪时候亏待过云通!你要这样对待云丹!”云老爷瞬间老了几十岁,没想到,他竟然看着女儿被冷落,饿肚子,到最后,连命都没了,这段时间,即使记忆被清洗,那怕只要有一点点善心,帮她一把,女儿不至于死于非命。
“云老爷,不怪你,即使你有善念想帮云丹,她可以将念头掐得一点也不剩,如果没错,苍姨娘一定有家人在修仙,修为还不低。”月莲淡淡道。
“恩,我舅舅,已经筑基了。”云通落寞的说着。
而慕娘看着脸色苍白的云丹,心如刀割,她想走上前抱着云丹,但想到云丹到死都没再叫过她娘,便停下脚步。
慕娘颤抖地问:“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必定知无不言。”月莲答。
“你……还是我女儿吗?”慕娘眼眶含着泪水,看着眼前那最熟悉的陌生人……
月莲顿了顿,开口说:“当然,这身子,留着你的血脉。”
慕娘跪下痛哭,看样子,云丹的灵魂已经……
苍姨娘双眼发亮,冷笑道:“夺舍在这里是禁止的,必须受到惩罚。”
“呵呵呵,是啊,惩罚。修仙之人,不能对凡人动手,要是被发现,惩罚手段可不轻,只是……不知你先还是我先。”月莲嘴角微微一勾,似乎不以为意。
修仙者一查就知道,云丹的神魂早就离开,月莲只能算钻了个空子,并非强行剥夺,但苍姨娘是现行犯,真要比较,绝对是先缉拿苍姨娘,没时间理她。
“原来是这样,因为我大哥是修仙人士,你才不敢清洗我的记忆。”颜叔冷冷地说道。
苍姨娘眼神闪过一丝慌乱,将头上叶子发簪往上一抛,瞬间变成飞行法器,她一跃而上,准备离去。
云老爷看见破口大骂:“你儿子还在这呢,跑什么!”
“他是你儿子,你能拿他怎样!”苍姨娘这句话,让云老爷无法反驳。
月莲冷笑一下,想跑?门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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