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老爸钻到了床底下

作者: 李止墨 | 来源:发表于2019-02-17 23:19 被阅读5次

点开手机,第一眼看到的是银行卡的身份过期的一条短讯,第一反应就是找自己的身份证去更新信息,然后,悲剧发生了,翻了抽屉,掀开了床上的铺盖,还把自己的衣柜翻了个遍,就是没找到。就是这样,总会被老妈责备,20多的人了,一点收捡都没有。

刚刚过完年,身份证就不见了,让人毛焦火辣,依稀记得是老妈洗衣服翻出来过,抱着被骂的心理,去问了问,结果自然是也没有印象。至此身份证正式宣告失踪……

本来就是一个小物件,掉到哪里都有可能,不见了想找,那就是大海捞针,再加上我的房间本来也比较乱,找起来就更是痛苦,但老爹来了,简单问了两句,让我回忆它最后出现的位置,最后目标锁定在了我的房间,战役打响了,老爹开始“翻箱倒柜”,一边翻还一边提醒着我不久以后的考试,需要身份证验证身份。我很急,老爹好像比我更急,找的过程中,老爹突然出门,拿来一个手电。

“打着,”听着老爹平平淡淡语气,我拿着手电,照着床底下……

接着,他趴下了,半跪着在里面找,好像发现了什么似的,两个膝盖一起触碰到了地板,让自己的身子尽量弓着,方便把东西从侧身递出来,是一个袋子,他的声音传出来,“这是你过去的照片好像,原来放这里了”,我把袋子放到了一边,也跪了下来,把手电的光尽量的伸到床底,他忙说,“看得见,看得见……”

约莫找了一会,没见身份证的踪影,倒是找出来不少的“宝贝”,也是过去的回忆录了……

想了好久,看着回忆录,想起老爹过去还带着我爬老家附近的山,之前小,但是没累的概念,每次他在前面走的快,我就在后面追,流汗了,回家洗个澡,晚上睡得就特别好。今年拜年的时候,也爬了那座山,只是这次我是和堂哥一起在前面走,父亲在后面跟着……

老爹起身了,长吁了一口气,看到他衣服侧面都是灰,还有裤子,也沾上了灰褐色的一层,我放下手电,帮他用手掸灰,他也拍着自己的裤子,看着过去无比高大,而现在却比我矮了半个头的老爹,心里百感交集,时间都去哪了?

过去带着我到处玩的是他,平时笑着刷手机是他,不时问一些关于网络操作的幼稚问题然后被我敷衍了事的也是他,从高大,到逐渐的弱小,也是他……

是他变弱小了吗?可能我是这么想的,也许就如同圆桌派的美女作家蒋方舟谈到的:“看到一个强者变得弱小之后,油然生出的嘲讽可能是人类作为动物的本能。”但我现在看着老爹的背影,只有心疼,心疼过去背着我的直挺挺的背变得弯曲,心疼那一根根逐渐变得雪白的头发,心疼他好多个不眠的夜里都要起床在腰上贴上一副膏药,心疼尖刀一样的岁月无情的在他身上划出来一道道伤痕……

不知道该说什么的我和父亲一样沉默着,看着乱糟糟的房间,我说:‘我来收拾吧,你出去会儿……”把影集放到了书架上,拿着扫帚清扫着地上无用的东西,然后去厕所拿来了拖把,把床底拖了一遍,其实影集里不只是年幼的我,还有风华正茂的父亲,最后一张照片,是他和几个同学朋友一起上东北拉运水泥,他告诉我,他年轻时候去过最北的地方是黑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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