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女人随意翻阅几页书,心思好象不在枯燥的文字里。她立起身走入敞开式的阳台,希望能有一些凉风吹进窗户,缓解一下难耐的闷热。盯向远处又移到空中,积着的云彩越来越多,逐渐逐渐显出浓重的灰色。一场暴雨将不期而至。
许梦晴一双眼睛细长,姿色算不上引人注目的漂亮。脸上的皮肤白净光滑,略有几点浅褐色雀斑,配上沉思睿智的眼神,倒给人一种生动的感觉。她穿件小方格的短袖薄衫,两条匀称的胳膊裸在外面。桌上摆放一台电脑。她参加了电脑培训班,每周只有两节课,主要还靠自学。
几天来忙得不可开交,一会站在店里精心安排布置,一会奔波开店的手续,抽出空闲还要去看一眼谢芸婷,然后急急忙忙赶回家里。她喜欢生活有这样的压力,她是一个闲不住的女人。可怜兮兮的栗娜一连住在她家三个晚上。那天夜里,两个女人躲在薄被下聊了很久,栗娜准备彻底离婚,再也无法忍受了。说自己偷偷吃避孕药物,就是不想与她不爱的男人郝运生孩子。梦晴惊得急忙伸手去捂栗娜的嘴巴。“这种事情不能轻意乱说!”看着栗娜不以为意的样子,梦晴心里为她着急。
“一天都不想看见他,反正是要离的。说不说都一个样。”栗娜吐着心里恶气,没能体会出梦晴的意思。
次日午餐在饭馆,梦晴没把栗娜暗中服避孕药一事讲给方源,不是不信任,而是她知道哪些话该说不该说。如果没有后来发生的事,她可能永远都不会讲出来的。栗娜下了决心要离,梦晴没有力量阻止……
此时,另一个房间里,身材本就单薄的栗娜睡熟了。两天来她的情绪极不稳定,吃不多点食物,也没完整睡一个好觉。许梦晴见栗娜午饭后,面孔透出红润,轻轻去摸她的额头,感觉有些发热。给她找了些药吃,栗娜道着谢,叹口气突然又说:“你要是不嫌弃,以后我就搬过来,与你同住……”。栗娜心底感激才认识几天的姐妹!许梦晴笑着点点头。强按着她躺下睡觉……
婚姻中女人的不幸,如同戴着重重的枷锁,既使枷锁最后褪下了,可能也感觉不到自由的空气。女人对婚姻的恐惧恐怕就来源于此。许梦晴没有猜错,栗娜将会面临艰难的局面……。
方源在电话里说,有事耽搁,可能要晚一点过来。这段空挡时间,梦晴希望栗娜能多睡一会。梦晴不知道方源来了会出现什么情况,栗娜会有怎样的反应。
书在手里,文字模糊。
门铃的音乐声响起,许梦晴急忙起身去开房门,尽量避免栗娜被吵醒。
方源站在门口愣了一下,梦晴觉得方源眼神象躲避什么,猛然意识到了,急忙伸手掩一下领口,暗中连连叫苦。方源进门时间提前了。由于天气极为闷热,梦晴没来得及更换衣服,她的面孔微微一红,随即平静下来,把方源让进屋。
“方哥,你先坐着,我换件衣服……”。
方源从兰城赶回,直接回到家,见芸婷欢天喜地的样子,他安下心来。说自己要去报社写几篇稿子。芸婷抿嘴连连点头。“要是不忙,就早点回来,我等你……”!唐主任听了兰城情况,同意简单发个短消息。方源又到广告部联系登广告一事。
方源站着观望房间格局陈设,整洁干净带有独特雅致。这是单身女人的家,没有一丝一毫的杂乱。两扇垂地的优质窗帘分布在墙垛两侧,地面上等瓷砖一尘不染。桌上有一台电脑,傍边贴墙有个小书架,里面整齐排放着《领导者》《周易简本》《办公室谋略》,《口才》等一些图书。桌面放着一本大开的《计算机入门》。
女人勤奋,自制力极强,有了目标就不会轻言放弃。方源在心里给梦晴定位。
门铃音乐没有惊醒栗娜。梦晴从衣厨找出一套家居便服,贴身套上紫色抹胸。一边穿着衣服,一边看着床上可怜的女人。她用手梳弄一下头发,轻手轻脚走出卧室。
梦晴泡了一壶茶,等了一会儿,给方源斟了一碗,搁在他面前桌上。方源看出茶杯的精致。“说说栗娜,她现在的状况到底怎么样?”
许梦晴坐下来,看着方源的神色……
夜总会酒醉次日早晨,栗娜从梦晴家里直接去了单位,打开手机不一会儿,郝运的电话就挂了进来。他似乎羞恼成怒,反复追问她为何一夜没归?在哪里跟谁在一起?为什么关了手机?
栗娜懒得与男人争吵,也不想解释。她等他发泄完,平定了一会情绪。“郝运,我们离婚吧!趁着现在都还年轻,谁也不会耽误谁……”。她听从梦晴的意见没有发火,但她还是说出了“离婚”两个字。
她的话音刚落,那边的郝运几乎疯了似的咆哮起来。“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我说离婚,不伤和气的分手……”。
郝运狂笑起来。“什么?你不是拿我当三岁小孩吧?你想离婚就离婚,告诉你,要离婚也是我提出来,你没有资格……”!郝运似在家里,她能听到拍桌子的声音。“我现在问你……昨天一夜,你是不是跟老同学、老情人那个叫方源的在一起?”
原本压住性子的栗娜,满肚子怒火突然爆发,剧烈的燃烧,烤得满面通红。“你不但无聊,而且无耻……卑鄙”!她控制不了压抑的情绪,眼泪顺眼角刷刷流下来。
“哈哈……心虚了吧!别以为你们那点肮脏的私情瞒得过我……”。
办公室只有栗娜,她平时就来得早。此时失去控制的女人大声叫道:“好,我就是跟他在一起,你能怎么样?”她拿手机的手一直抖着。
“终于承认了!……我再告诉你,我郝运可以到你们单位抖落你的丑事,也可以去报社找……”。
“你就是无赖……流氓……畜牲,算我栗娜瞎了眼,看不清你的丑陋嘴脸……!”她猛的挂断手机。伏在桌子上痛哭失声。本来,昨夜她亲眼目睹了他的丑形。现在反倒是他在审问逼迫自己。栗娜就是栗娜,骨子里都是简单成份。
不知什么时候,身边站着一个人。“娜姐娜姐……你怎么啦?是不是跟姐夫吵架了?”
栗娜抬起头,抹抹泪水。她看清了身边的女人。她叫张彩凤,是栗娜的同事,也是无话不说的好姐妹。初次见面时,栗娜并不喜欢她的为人。后来慢慢习惯了。张彩凤除了嘴巴好说、虚荣心突出一些,到也没有别的毛病。好打听事也许是女人的通病。张彩凤有张灵活的嘴巴,除去自夸、似乎更愿意夸别人。
‘’娜姐,你真漂亮,我都疾妒了。哎,你这个香水在哪买的?‘’每到这个时候,栗娜就会把自己没用过女人用品送给她。她兴高采烈搂着栗娜脖子。“谢谢娜姐!……”
张彩凤喜欢串办公室,有时能坐俩小时不停的闲聊。她到过栗娜家里,有时东拉西扯到开饭时间也不张罗走。栗娜也没多想,就留下她在家里吃饭。一次,赶上郝运提拔了正科极。张彩凤便说:“我们家那位就是窝囊废,赶不上姐夫的皮毛……”。坐在一旁的郝运眯起眼睛笑。
栗娜感觉窒息!告诉张彩凤,自己出去散散心。她没有让张彩凤陪她。她回来时,单位领导说,她的丈夫到单位来了……
方源皱着眉头沉思,梦晴幽幽说着。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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